第二十六章 留爾一命,自有天收
“各位,萬事留一線,大家日後好想見。”劉遠山覺得怕是不能善了了,怕是不容易離開了,有些埋怨自己剛剛若是先傳訊給老爺,有著五千兵馬在此,有何懼這些歹人。
“嘿,你說,放了你,你日後會尋仇嗎?”陳羽問著曹宣。
“不敢,不敢,各位壯士,放我離去吧!”曹宣一邊笑,一邊說得含糊不清,劉遠山替曹宣解了穴,有些心驚,自己第一次居然還未能解開,不知是誰下的手,那人的境界絕對在自己之上,第二次用盡了全力,才化解了那遺留在穴位處的那縷氣機,曹宣鬆了一口大氣,可算不用笑了,笑得臉都要抽搐了,自己這幅臉可不能破相。
各位都是明眼人,曹宣嘴上求饒,眼中不但沒有畏懼,還閃過一些陰毒,這種人若是不除,必是後患。
“你家少爺還心有不甘,想要跟我們日後敘敘舊啊。”陸雪薇的聲音響起。
“怎麽會,我絕對不會再回來。”曹宣連忙否認,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裏,隻能先裝慫當一回孫子了,天大地大,命才最大。曹宣在心底裏想著,等到小爺離開這裏,可要讓你們點顏色看看,到時候跟父親添油加醋說一番,屆時帶著五千大軍趕過來。看誰怕誰。
劉遠山隻是暗道真是個廢物,連點心思都藏不住,若是保不住他了,也怪不得自己了,隻能算他自己嘴賤。
“這一扇,算給在場的各位被盤剝財務的百姓。”陸雪薇刀鞘一下扇在了曹宣的右臉,打得曹宣滿嘴是血,牙齒也打掉了幾顆。
“這一扇,是給以前為非作歹的你對不起的冤魂和可憐人。”陸雪薇又在曹宣的左臉上來了一下,曹宣被打得有點發懵,怎麽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陳羽看連呂燁都沒再說話,沒製止陸雪薇,這曹宣的為人實在是讓人厭惡,遠處的人看見曹宣被打,心底裏說不出的痛快,尤其是那些被剝奪財務的人,紛紛叫好。
“各位,我家老爺還駐紮在附近的古河城,若是過了,五千大軍追過來,各位也沒什麽好下場,武夫全部都在大梁上有備案,若是不想自己的山莊門派遭劫,大家就此罷了。”見陸雪薇突然下手,劉遠山無奈也隻能搬出來自家老爺來,威脅著他們,想讓他們停手。
“五千兵馬,好是威風,那閣下也應該是行伍出身的吧,你家三少爺是吧?他的所作所為你應該一清二楚,有沒有罪,你自己說呢?若是有個如此廢物不肖子,看見他欺壓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你說,你會不會也遭殃?當然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無話可說。”陳羽酸酸地在嘲諷著這冒出來的大漢,妄想與讀書人理論,那怕是存心找不自在,文人最擅長的不就是嘴皮子功夫嘛。
“你放屁,我家老爺清正廉明,愛護部下,休要含血噴人。”劉遠山一聽陳羽那話就沉不住氣,破口大罵猶如潑婦罵街。
“看來你的鐵骨已經被磨得幹幹淨淨了,隻知道嘴上逞能,本事卻不怎麽樣,物以類聚,你也不是什麽軍伍之人了,大梁律令,若是軍伍搜刮民脂民膏,當發配北地作徭役,至死方休,禍及家人,三代內不可入仕,男子需參軍,功至百夫長,方可抵罪,你應該很清楚你們公子是個什麽玩意,你們是真的不怕死,也不怕禍及他人?”陳羽大聲說著,問罪著大漢,然後又對周圍的城衛厲喝,嚇得城衛們放下了手中的長槍,不敢再繼續摻和在其中了,不約而同的退開,把地方留給他們。
劉遠山被氣得有些惱怒,無處發泄,打又打不過,講理更不是對手,有些憋屈。不過陳羽說的沒錯,老爺常年在外領兵,確實無法顧及三公子,不曾知道這些事情,不然以老爺的個性,沒準真的會先自己打死三公子。
龐鳴偷瞄著外麵,看陳羽在外麵高談闊論,有些為陳羽擔心著,不過看見城衛退去,鬆了一口氣。當龐鳴見到了被陸雪薇打得瞧不出來模樣的一人,嚇得冷汗直流,還好自己沒得罪陸宮主,陸宮主下手真是利落。
陸雪薇看著陳羽在與之交涉,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對陳羽言辭的犀利也是有些讚許,陸雪薇覺得陳羽還真挺適合儒家學宮的,敢說敢為,有大無畏之勇。
“理屈了?無話可說?”陳羽看著劉遠山。
“那你們還想如何?”劉遠山問著陳羽。
“陸宮主,呂師呢,你們說呢?”陳羽回頭問著他們。
“殺了,一了百了。”繡虎不問自答,很是幹脆,讓劉遠山心一寒,有些擔心成真。
“走吧。”呂燁說著,覺得差不多了,可以收手了,略施懲戒便可。
陸雪薇對曹宣有的隻是不屑和厭惡,把刀丟到一邊,用手去碰他都嫌髒了自己的手,隻用刀鞘代勞。
“留爾一命,自有天收。”陸雪薇回頭走向馬車。
“無趣,無趣——”繡虎走到了曹宣身邊,劉遠山想要攔下繡虎,伸出手不讓繡虎過去,繡虎握住劉遠山的手,劉遠山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覺得天旋地轉,調整好身形,免得摔倒在地。
把劉遠山丟飛的繡虎,看著眼前這個紈絝,浪費了自己寶貴的時間。
“不!”在劉遠山的驚呼中,繡虎對著曹宣的雙腿踩了上去,劉遠山隻覺得自己聽到了骨裂聲,三公子怕是雙腿殘廢,隻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了。
曹宣被疼痛刺激得從渾噩中醒了過來,然後昏死了過去。
劉遠山知道自己遠非此人的敵手,又不能硬撼,自己還要帶曹少爺回去,更不能死。
繡虎隻是做了這點,就轉身走向自己的馬兒,陳羽也折回了馬車。
“陳兄,你剛剛真是太風光了,頗有指點江山之風采,真是太過癮了。你一點都不慌嘛?”一上馬車,龐鳴就激動的說著,宛如剛剛的是他一樣。
“哈——這不有陸宮主跟呂師在嗎?”陳羽隨便糊弄著,龐鳴現在正在興頭上,手舞足蹈有些亢奮。
馬車重新上路,再沒人敢阻攔,乖乖讓開了道路。
“幾位可否留下名號,讓我跟老爺有個交代。”劉遠山喊著,今日這是,自己算是大失職之罪,還未知道得罪的是什麽人,至於爭端之始,等會詢問這些在場的城衛就能知道了個大概。
“儒家學宮,陸雪薇。”陸雪薇的聲音還留在這裏,馬車慢慢的消失在遠處,不需要隱瞞,儒家學宮做事光明磊落,無讓人詬病的地方,是非對錯,不怕人指指點點,儒家學宮的風骨,便是正氣浩然。
“儒家學宮。”劉遠山默念著,這回是自己少爺踢到了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