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逃亡的秘密
邪麵書生舉起兵器遲遲不肯落下,悲戚道:“平心而論,你對我著實不錯,說是恩重如山也不為過,但父母大仇不共戴天,所以,你死之後我也會死,你我也算扯平了吧。”
斷頭蝙蝠發出‘咯咯哈哈’的聲音,分不清是哭是笑,告訴他說:“扯平,沒那麽容易,我還有兒子女兒,他們會找你的兒子報仇,生生世世循環不息;直到有一家人絕種為止。”
邪麵書生怒不可遏,高高的舉起兵器,怒吼著……。
“且慢。”邪麵書生的姐姐從院外跑進來,從他手中拿過兵器道:“你殺了他,這份仇恨就會永久延續,我殺了他,這份仇恨至此終結。”看向門外的兩個孩子,說道:“你們看清楚了,你們的父親,這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是被我殺了的,如果你們姐弟要複仇,隻管衝我來,我絕不還手。”
斷頭蝙蝠怎麽也沒想到,已經走了的妻子會突然回來,眼中充滿了不甘,還沒等她動手就自己氣死了。
但這一刀並沒有因此而止住,還是絲毫不差的刺入他的心髒。廢了好大勁拔出來,然後廢了好大勁割下他的腦袋。
可憐那兩個孩子,眼睜睜看著母親殺死父親,割下父親的頭顱。
大仇已報,邪麵書生的姐姐卻沒有放下兵刃;把兵刃遞給孩子,說道:“你們想要替你們父親報仇嗎?”
兩個孩子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哪裏敢拿這兵器,哇哇大哭。
為人子,他報了仇,為人母,她終究對孩子的疼愛超過了一切,扔了兵器,把兩個孩子抱在懷裏,哭泣道:“以後,我們母女相依為命。”
花梨看著眼前的一切,神情平淡的驚人,好像這一切都是應該發生的。
衛隊長過去撿起兵器收回鞘中,旁若無人,依舊安靜的站在花梨身邊。
他們沒有催他去死,邪麵書生過去妻兒身邊,問道:“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妻子含著淚水,告訴他道:“船駛出不遠就被密密麻麻的水草包圍,我們隻能又遊回來。”
邪麵書生歎氣,溺愛的親吻了妻兒,過來花梨身邊,跪拜請求到:“元帥,念在我將死之人迷途知返,可否保我妻兒性命。”
花梨轉頭看了一眼衛隊長,說道:“斷頭蝙蝠已死,魚死湖水匪盡數剿滅,並無漏網之魚;讓軍隊來接管吧。”說罷,跟衛隊長離開了小院。
沒想到自己還能活命,邪麵書生跪拜謝恩。伏在地上送她們離開。
戰事僵持,雙方都不敢輕易出手。花梨一路無阻又回到了船上,麵對她們真正的敵人。
雙方僵持了兩天,第三天一早,黑雲之上又出來了戰鼓聲。
隨著戰鼓響起,黑雲壓了下來,水草以看得見的速度生長。
決戰的時刻到了,所有人的心弦都緊繃起來,慕曉語手中握著寶劍,體內的太陽真火一直醞釀著。
水草長到甲板上,體內的太陽真火也終於爆發,眨眼之間,大船周圍的水草都被燃燒殆盡。
黑雲到了大船上不足十丈遠的地方停下,幾朵黑雲組成一個詭異的陣法,守在陣眼的正是那戴青銅麵具的人。
沒有一句廢話,大手一揮黑魚就威壓而下。
蘇柔迎了上去,與他們打得難分難解。其餘的人插不上手,隻能焦急的看著。
從早上打到晚上,夜晚過去天又亮了,仍未分出勝負。但隨著時間推移,蘇柔開始顯示出以少對多的弱點,漸漸處於下風。
正午時分,雙方已經打了十六個時辰,依舊沒有分出身負。
蘇柔正在全力對敵,忽然聽到一聲‘欲海驚濤’,魚死湖上瞬間卷起千層浪,但浮在水上的大船卻紋絲不動。
浪濤湧向黑雲,原本略占上風的黑雲陣法立即被壓製下來。
蘇柔不再跟他們打,回到甲板上嘴角含笑,慕曉語問她:“是援兵到了嗎?”
蘇柔點頭,說道:“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男人來了。”
她的眼中帶著些許崇拜期待和信任,能讓一個女人表現出這種眼神的,隻能是她心愛的男人,慕曉語知道是白澤來了。
但還有人不知道,離歌很不適宜的追問:“是誰?”
花梨白她一眼,告訴她說:“上神白澤。”離歌恍然大悟,看著蘇柔,也露出了笑容。
白澤跟蘇柔修為伯仲之間,但白澤的出手跟蘇柔卻大不相同,蘇柔跟黑雲陣法打了兩天難分勝負。可白澤一來,戰況直接一邊倒,黑雲陣法毫無還手之力。
不到一個時辰,黑雲就漸漸散去,陽光重新照耀在魚死湖。湖裏的水草也退散了。
眼看就要取勝,戴青銅麵具的家夥突然念了個什麽咒語,水裏無數的雲魂野鬼呼嘯而起,將白澤團團圍困。
這些東西陰養幾千年,幾千年的怨氣可不是開玩笑的,白澤也不敢大意;第一時間現出真身,張開大口把這些冤魂野鬼吞進肚子。
在白澤強大的威壓之下,那些新跑出來的冤魂野鬼竟又自己回去了。
白澤化出人身,拋出幾道符咒將它們再次封印,又轉身麵對那戴青銅麵具的人。
白澤的威壓實在太強大,冤魂野鬼不敢放肆,那戴青銅麵具的人也在發抖。
或是自知不敵,也不想落在白澤手中受苦,竟舉劍自刎了。
白澤並沒有很在意,隨手一揮驅散了黑雲,施展法術將一船的人帶到岸上。
到了岸上,其餘的人都很識趣的走了,給他兩留出一個二人天地。
相思許久的兩個人終於見麵,卻誰也沒有開口,對麵站著。
半天過去了,躲在一邊看戲的慕曉語終於耐不住,抱怨道:“他兩不會就這樣站個三年五載的吧!”
離歌搖頭,也跟著焦急的說:“不知道,三年五載對他們來說不過眨眼一瞬,我們可受不了。”
花梨轉頭看著蘇柔的衛隊:“你家主人現在麵臨困境,你們不做點什麽?”
衛隊的人雖然表麵上沒看那邊的,但眼角的餘光還是不時的瞟向兩人;心裏也很捉急,奈何不能像慕曉語等人一樣說出來。
到了日落時分,白澤終於開了口:“阿柔,我終於……。”
‘啪啪’兩聲隨即響起,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結結實實的挨了蘇柔兩個耳光。
白澤愣了一下,依舊溫柔的聲音問:“是慕曉語讓你這麽做的?”
打過之後,蘇柔的心裏時分忐忑,不敢去看白澤的神情,聽見白澤的聲音才敢看他,時分溫順的點了點頭。
白澤笑了,告訴她說:“我就知道她一定能完成使命,我也知道她一定會報複我。”
白澤知萬物。蘇柔對他說的深信不疑,隻是好奇的問:“那你為什麽不攔著我?”
麵對蘇柔的目光,白澤竟然害羞了,臉上泛起紅暈,笑著答話:“見到你,就忘了。”
蘇柔笑了,笑得特別的開心。
白澤見蘇柔沒有生氣,立刻把她擁入懷中,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這次,我再也不會讓你走,不論什麽理由。”
蘇柔跟她擁抱,但並未說話,她的心裏還想著有蘇,還想著天下。
慕曉語對白澤的報複還麽完,兩人正情濃之時大叫了一聲,驚擾了鴛鴦,轉身指責花梨:“你踩到我了,連師傅都敢踩,沒挨揍是不是。”
花梨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夾在腋下拖走了。
被驚擾的白澤跟蘇柔相視一笑,恢複了兩大帝主的威嚴,白澤朝著江麵吹了口氣,卷起一陣狂風,狂風過後,江麵上現出一艘樓船。
眾人登船,繼續向白澤山去。但慕曉語還在不爽,抱怨道:“白澤上神神通何其之大,為何還要我等受這旅途之苦。”
白澤知道她是在故意找事,也不理她,帶著蘇柔先行登船。
別人不理她,她也不再繼續,上船之後就跟花梨離歌一邊去了。蘇柔和白澤呆在一起,說著兩個人的情話。
樓船在東江上航行,到了上次遇到東江巡防隊的地方,好巧不巧的又遇上了那個巡防將軍,好巧不巧的他又攔下了這艘樓船。
他的運氣可真是壞極了,上次被慕曉語教訓的還不夠,這次竟然攔下了三族首領的尊駕。
拽拽的登上船,立刻就感覺到氣氛不對,想要走已經來不及了;花梨生氣上次背他攔架,故意找茬道:“將軍巡防東江辛苦了,怎麽還未檢查就要走了。”
他嚇得兩腿一軟‘撲通’跪了。叩拜到:“屬下不知大元帥尊駕在此,請恕驚擾之罪。”
見他被嚇成這樣,花梨好氣又好笑;餘光看向白澤跟蘇柔,開口道:“給你介紹一下,魔族之主蘇柔殿下,白澤山眾神首領白澤上神。”
轉身對著兩人叩首行禮:“末將東江巡防將軍,參拜白澤上神。”他沒有對蘇柔行禮,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無禮,這點倒是讓花梨很滿意;就放過了他,吩咐道:“你去吧,要小心巡防。”
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離開樓船;立即吩咐戰船讓開河道,立在船頭恭送樓船離開。
等完全見不到樓船影子了,跟他上船的幾個軍士一屁股坐到地上,抱怨道:“咱這是倒了什麽黴,兩次冒犯皇家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