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程福出車禍了
鴻妍做好了飯後，一直等著王霞和程福的歸來。
可是這都五點中了，天已經黑了（北方冬天時，五點天就黑了），他們還沒有回來。
鴻妍有些擔心，他們是出什麽事了，還是沒有賣出去。
“姐，我餓了，想吃飯”小鑫摸著自己的肚子。
“你聽，它在咕咕叫呢”小鑫拉著鴻妍的手，讓她摸自己的肚子。
“小鑫乖哦，姐，給你盛飯，你先吃。”
“那你不吃嗎？”
“姐再等等爸媽”
小鑫開心的吃了起來。
鴻妍今天煮了二米子飯（大米和小米放在一起做成的米飯）。菜是燉的茄子幹。
茄子是夏天曬的，現在用米湯燉，特別香。
“姐，好吃”小鑫吃的特別開心。
“嗯，好吃，多吃”
鴻妍心裏有些害怕，到底怎麽了，怎麽還不回來。
她坐在炕邊等著。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小鑫已經睡了，王霞還沒有回來。
鴻妍看著家裏的座機，一直希望家裏的電話能響，希望王霞能給她打給電話，她幾盯著電話看著，什麽都沒有。
鴻妍等著等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她看著天已經大亮了，小鑫還在睡，她的父母還沒有回來。
就這樣過了三天。
鴻妍知道出事了，雖然不知道什麽事，可是她知道她要照顧好家，照顧好弟弟，這就是她應該做的。
她每天按時做飯，按部就班的做她那一套活。
“姐，爸媽什麽時候回來呀，小鑫都好幾天沒有看到他們了”小鑫一邊吃飯一邊問。
“小鑫，爸媽工作忙，等忙完就回來了，小鑫你要和姐在家，等著爸媽。”
“嗯”
小鑫和鴻妍吃完了飯，兩人在家玩兒。
這幾天鴻妍因為擔心王霞和程福，沒心情看書，家裏的電視她也很少看，因為王霞說電視很費電，白天不讓看。
十點多的時候，鴻妍看到了王霞的身影。
“媽，你怎麽一個人回來啦，我爸呢，車呢？”鴻妍看到王霞一個人走著回來了，忍不住左右看看。
“走，進屋去，媽和你說。”王霞的聲音透著疲憊。
鴻妍扶著王霞進了屋。
“媽，你回來啦，你去哪裏了，我和姐很害怕”小鑫跑了過過來，抱著王霞的腰撒嬌。
王霞抱著小鑫摸了摸他的頭，才說道：
“小鑫，媽這幾天有點兒事，你們吃飯了嗎？”
“嗯，吃了，姐姐做的飯。”
鴻妍看著母子兩人，她的印象裏，她和王霞好像從來沒有這麽親近過。
記得有一次，她抱著王霞撒嬌，王霞說了一句：
“你怎麽這麽賤呢，起開”
鴻妍愣在了那裏，不知所措。
從此以後，她知道王霞不喜歡她的親近，她也再沒有撒嬌過。
“小鑫，上炕給媽那個枕頭，媽有些累，想躺著”
程鑫慌忙拿了一個枕頭。
王霞躺在了炕上。
鴻妍拿暖壺給王霞倒了一杯熱水。
王霞喝了兩口，然後說道：
“你爸在醫院呢，出車禍了，他的胸肋骨斷了3根，剛做完手術。”
“什麽，我爸沒事吧”鴻妍著急的問。
“嗯，沒事了，就是花了些錢。”
“那爸什麽時候回來。”
“過幾天就回來了，我還要去照顧你爸，你在家照顧好家，照顧好你弟弟。”王霞叮囑道。
“好”
王霞拿了些換洗衣服，在家待了一會兒，又走了。
程鑫也知道程福住院了，所以他也很乖，沒有鬧。
程福在醫院待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都是鴻妍和程鑫在家。王霞每周回來一次，把髒衣服帶回來，鴻妍把這些衣服洗幹淨。
程福回來時，還有幾天就過年了。
本來想宰豬的，可是程福出事了，家裏沒人管，鴻妍隻是簡單的洗洗炕單，被罩之類的，給擦擦玻璃，這是他們這的傳統，在過年前，家裏必須裏裏外外從新打掃一遍，甚至鍋碗瓢盆都要從新洗涮一遍。
鴻妍把自己能做的，都給做好了，等著王霞和程福的歸來。
在過年的前十天，他們終於回來了。
“爸媽，你們回來啦”程福坐在輪椅上，王霞推著他。
醫生不讓程福用力氣，讓程福坐輪椅，等到胸前的肋骨長上了之後，再慢慢的走。
鴻妍看到自己爸爸這個樣子，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你個死丫頭哭啥呢，你爹還沒死呢”程福雖然嘴裏這麽說，心中不敢動是假的，他知道自己對女兒鴻妍並不是很好，因為他一直更看重兒子。可是現在女兒看到他受傷，竟然哭了，再看看他的兒子，正在屋裏看動畫片呢。
‘嗯，兒子還小呢，女兒都十六歲了，兒子才九歲’這麽一想著，他心中的感動又少了幾分。
王霞回來後，母女兩人又接著收拾屋子，該打掃的又打掃了一遍。
“明天是年前最後一個市集，明天咱倆去”晚飯時王霞說道。
“嗯”
冬天逛市集很冷，因為所有的東西都是露天的，每次鴻妍逛完市集，手，臉都凍的通紅。
明天要買很多的東西，所以他們要在市集裏待很久。鴻妍期望著明天能有太陽，這樣就不會太冷了。
早上吃過飯後，王霞騎著自行車和鴻妍兩人來到了市集，年前的最後一個市集，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很多人在買對子，窗簾，年畫。
“鴻妍，我們先去買對子”
為了討個吉利，大家還會選兩張門神年畫。
他們家每年都會買張飛，關羽。
人太多了，大家都是你擠我我擠你的。老板還在吆喝著：
“賣對子，賣年畫啦，最後一集，便宜啦。”因為附近有好幾個地攤，都是賣同樣的貨的，聽到老板這麽喊，出於好奇心，人們在對麵買的，會過來瞧瞧，一下子吸引了不少顧客。
王霞和鴻妍正在挑對子年畫呢，鴻妍覺得自己被擠的都快趴到對子上了。
母女兩人就這樣一樣一樣的買，兩人從早上八點出來的，等他們買完了所有的東西，到家時已經下午兩點了。
最先買的對子年畫，然後去買給過世的親人上墳的紙錢，買好這些，他們才開始買吃的。
“媽，為什麽先買這些呀”鴻妍好奇的問。
“今天人多，有時候這些東西提前賣完了，那過年三十怎麽去上墳呀。所以一定要先買，菜買不到就少買些，過了正月初七，市集就開了，但是年後不上墳。”王霞認真的解釋著。
“哦，”鴻妍認真的聽著。
接著又買了豬肉，排骨，豬蹄，買了些蔬菜，青菜，水果買了橘子，葡萄，幹果。
兩個人騎自行車馱回來的。
還有三天過年了，家家戶戶都是喜氣洋洋的，在村子裏，時不時的還能聽到炮聲，到處充滿著過年的氣氛。
母女兩人回來後，又趕緊把這些東西都歸放在指定的位置，兩人開始燒火做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