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北大慶典 拉開帷幕
北京的十二月,是風與雪交加的季節。
清冷的城市被皚皚白雪覆蓋,車水馬龍繁忙的城市被銀色所籠罩,金色的光芒灑在晶瑩剔透的雪上,將這座恢弘的城市映襯的更加神秘莫測。
北大周年晚會的那天,大雪紛飛,璀璨的雪落滿了鬆柏的枝頭,未央湖上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細微的風吹在臉上像是刀刮一般的刺痛,穆涼城穿著著一件厚重的白色羽絨服行走在林間小道,不緊不慢地朝著學校的大禮堂走去,準備排練,準備今晚的演出。
北京的冷不同於環城的濕冷,環城的冷屬於魔法傷害,你穿再多都無濟於事呆在沒有空調的屋內仍會感到寒冷的惡意,而北京的冷屬於物理傷害,僅需多穿些便可將冰冷的溫度隔絕在厚重的羽絨服外。
不過顯然今天穆涼城穿少了,厚重的羽絨服內穿了一件保暖內衣一件灰色的毛衣,走在未央湖畔的柏樹林間,樹梢上的雪被風一吹便落下,急於行走的穆涼城並未注意到雪塊降落,好巧不巧的一塊雪聰樹梢上落下砸中她的腦袋,散落的雪順著腦袋灌入她的衣領,冰冷的雪觸碰到脖頸,穆涼城忍不住打了一顫。
走路都能被樹梢上的雪砸中,估計和中獎一樣的概率吧!穆涼城自覺倒運,自從遇見何以暮以來,她總覺自己非常的衰,沒有一件事情順利的,原本現在的她,不是在去往大禮堂的路上,而是待在溫暖的宿舍吹著空調寫著論文看著股票,算了,何以暮至少也救過她,也算功過相抵。
她無奈地聳住肩搖晃著腦袋,企圖能將頭頂上的雪抖下來。
這樣的動作剛進行至一半,一件溫暖的大衣從身後覆蓋上來,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襲上鼻尖,厚重感將她包圍頓時整個人都溫暖了些許。
她記得何以暮的身上總有這種淡淡的茉莉香,轉過身便看到他撐著傘,一身白色修身的西裝,腳蹬一雙白色球鞋,一改他往日的休閑風,這時天空下起雪,大雪飄零,他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麵前如天神下凡般,玉身而立於柏樹林間,他將傘朝她的位置移了移,性感的嘴唇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走吧!今晚的女主角。”
果然還是那個何以暮,穆涼城白了他一眼,感激道:“多謝何老師。”
寬大的傘將他們的距離拉近,穆涼城的身高剛及何以暮的胸前,所以走了一會便發現,穆涼城的前額處覆滿了白雪,她眼神幽怨地望著前方的道路卻忽然發現,那把高高舉在半空中的傘竟然低下來,正擋住她前方的雪。
她轉頭看向何以暮,隻見他舉著傘的手朝她這邊傾斜,他整個人的身子差不多都暴露在大雪中,雖然先前有些幽怨可見他如此照顧自己,將先前的哀怨放下感激萬分地說道:“何老師,你是沒吃飯嗎?”
原本感激的話,一到嘴邊便變了味。
想來,定是對何以暮積怨已久導致的。
“哦……是嗎?本想想多照顧下身高不高的穆同學,看樣子我自作多情了,穆同學很喜歡雪啊!”
說著,又將傘舉高,淩亂的雪花又再一次飄向她。
無奈,她自得低頭,抬起頭對他好聲好氣地說道:“何老師,你應該不想你的女主角生病吧……”
“…………”
所以說嘛!冤家宜結不宜解。
何以暮一聽,又將手中的傘舉高了一些,這下穆涼城整個身體都被大雪親吻著,身上穿著的那件駝色大衣竟也被奪了去,她隻覺此時的空氣似又冷了幾分,特別是在何以暮抽走大衣的那一刻,她似乎都能感覺到嘴裏的牙齒在打架。
為了溫暖,她跳起身企圖能從何以暮的手中奪來傘,可任她跳的再高仍比不過比她高出二十多公分的何以暮,她一跳他便將手中的傘舉得更高,過了良久,穆涼城發現,似乎此刻他們的舉動有些過於親密……
他們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她昂著頭勾著他的脖子,他正低著頭看著他……
兩個人的呼出的氣息纏繞在一起,似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聲。
回過神的穆涼城才覺得此舉似有些不妥,忙跳著離開他的身邊,慌張地說了句:“我還有事,我先走。”說罷便踏入那白色的雪幕之中,匆忙離去。
何以暮望著她倉皇而逃的身影,嘴角上揚。
冰冷的雪拍打著她嬌嫩的臉頰,她隻覺得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穆涼城隻覺得此刻的心髒跳的有些快,心裏暗自告訴自己,這是因為自己跑得太快的緣由,不是因為方才的舉動,切勿想多。
心不在焉的走路果然容易摔跤,臨近大禮堂之時她腳下一滑幸好被路過的人接住,才免去了受傷。
帶她趕到大禮堂時,何以暮竟然已經到了,於是乎她剛踏進大禮堂的門便被同演的同學拉去後台,化妝換衣,準備最後的排練。
後台的休息室,所有參演的學生基本都已到齊,有被台詞有在化妝有在對著空氣表演的,穆涼城草草的給自己上了一個淡妝,反正等一會還會有專業的化妝老師會給她化妝,畢竟她也是今晚壓軸戲《傾城絕戀》的女主。
不得不說,何以暮是一個很優秀的老師。
這一場舞台劇在他的指導下,一個生動淒美的愛情故事呈現出來。
很快,夜幕降臨,前來參加北大周年慶典的嘉賓,學生及媒體記者慢慢湧入大禮堂,時鍾指向七點,屬於北大的周年慶正式拉開帷幕。
兩名身著正裝的一男一女在燈光的照射下,麵帶微笑地走上舞台,完美的開場白之後介紹今晚的特別嘉賓,有來自北京鵬騰科技技術有限公司的何冀何董事長,有國家教育院的部長藍銘,有清華學院前來參觀學習的李校長,有穆氏集團董事穆嚴穆總,還有…………
躲在舞台一側的穆涼城聽著主持人報著特殊嘉賓的,卻不想竟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順著視線望去,那坐在第一排朝眾人示好的老者不是應該待在環城安享晚年的穆嚴,她家老爺子她穆涼城的爺爺?
爺爺怎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特地來看她表演的?
不對啊!爺爺何時來的北京,怎麽都不先來找她?
穆涼城輕敲腦袋,自覺地自己竟大意了,隻知道每日監控裏看看爺爺是否安好,卻不想他現在竟然也學會了作假,還瞞著她來了北京參加她們學校的周年慶典,等慶典結束一定要和爺爺好好聊聊!
究竟是誰把她爺爺教壞了。
回到後台休息室,化妝老師早已在等著,穆涼城剛一進門便被化妝老師逮過去,行雲流水般熟練地上妝,約莫十分鍾,當穆涼城再次睜開眼,鏡中的女孩早已變了摸樣,臉還是那張臉,隻是妝容令她褪去了青澀與稚嫩,一張精致小巧的臉被雕刻的分外美豔,加上她身上特有的清冷,整個人看上去美豔卻顯高冷,溫婉之於又顯落落大方。
一身修剪貼身的紅色旗袍,上個世紀50年代標誌性齊肩卷發,一張為舞台而生的精致小臉,她仿佛是從那個時代走出的女子,身上自帶一股韻味。
原本還擔心年幼的穆涼城不能撐住今晚的場子,可當她穿著那一身火紅的旗袍從試衣間走出時,所有的擔憂僅在那一瞬間便消散不見,她仿佛就是姚美玲本人,特別是她眉眼間那股淡然的憂傷,險些都要讓人誤以為,推門而出的人並非穆涼城而是上世紀50年代風華絕代的女子姚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