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白衣男子 再三救她
隻要過了前麵那個轉角,便會安全。
穆涼城卯足了勁向前跑去,可還未走兩步便被自己的鞋帶絆倒在地,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氣,剛想爬起身卻看到地麵有一個被拉長的身影,正慢慢朝她靠近,她全神貫注地看著地上的影子,盤算著一會該如何避開他的攻擊。
時間滴答滴走過五秒,那個身影與她近在咫尺。
她忍住膝蓋處的傷,粉拳緊握,等著那個身影,隻要他再向前一步,她便可以掃腿還以拳擊,將他擊倒在地,屆時她便有機會逃脫。
可盯著那團身影好久,都未見他移動一步。
後腦勺似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正定定地盯著她,穆涼城戒備地緩緩轉過頭,卻看到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男孩,他身著一身運動裝扮,一件白t一條灰色寬鬆的運動褲,雕塑般立體的容顏,暖黃色的陽光灑在他海藻般柔軟的墨發上,看上去格外陽光,當然在此條件上請忽略他那雙滿是戲謔的眼神。
他嘴角揚著輕描淡寫的笑,彎著腰伸出手好心問道:“小妹妹,地上坐著舒服嗎?要大哥哥扶你起來嗎?”
穆涼城滿臉戒備,定定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他收回手,續道:“小學生的腦回路我望塵莫及啊!”
聞此,沉默著的穆涼城終於忍不住回道:“看清楚,這裏是初中部,我不是小學生!”她義正言辭,鄭重強調道。
“so,你還要繼續坐在地上嗎?”他挑了挑眉,繼續糾結起她的問題來,而後似想到什麽,蹲下身子微笑著對著她說道:“哎!小妹妹,你是不是有得罪什麽人?為什麽有人要對一個小屁孩下黑手……”
聞此,穆涼城鬆開的粉拳再次緊握,一臉戒備地望著他。
“我這個人好管閑事,他們已經被我打趴下了,你也盡快回家吧!以後盡量不要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他毫不在意坐在地上的女孩對他一臉戒備,他一把將她拉起,而後叮囑兩句便頭也不轉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他隻是出門運動剛好路見不平,偶爾好心拔刀相助,未想被救之人還不領情。
不爽!很不爽!
穆涼城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小臉正才放下警惕,再往身後看去,果然有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被人打暈在地,原來,剛剛他說的是,是真的……
久等不到穆涼城的穆嚴此刻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忍不住跳下車不斷眺望著人群,尋找著那抹小小的身影,可有句話怎麽說,等人不來,等鍋不開。穆嚴等到兩眼都要冒星光了,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穆涼城腿上的傷痕深深的刺痛了穆嚴,問清緣由後穆家老爺一氣之下心髒病複發,於是穆涼城十歲生辰是在醫院的重症病房門前度過的。待穆老爺子醒來已是三天後,他得知自己搞砸了穆涼城的生辰,懊悔至極,在穆涼城的勸慰下,穆嚴才緩過來,從那日之後,穆涼城再不敢同穆嚴描述不幸與感懷悲傷。
在穆嚴的印象中,自那以後,他的孫女好像越發乖巧可愛,變得愛笑了。
其實,穆涼城隻是把所有的煩惱與悲傷都深埋在心底,待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將那些傷痕揭開暴露在空氣中獨自舔舐,慢慢的她為自己戴上一層厚厚的麵具,為了保護所愛的爺爺,也為了保護自己那顆冰冷的心髒。
那件事之後,穆涼城也曾想過,是誰要傷害她,不過後來她想若想傷害她或者殺掉她,何必如此委婉轉折,隻是用一個花瓶來滅口,所以她覺得那一切於其說謀殺,還不如說是警告。
可她不明白,誰要警告她,警告什麽呢?
自打四歲起,她便將父親留下的穆氏集團交由陸鳴推薦的那個人去打理,所以穆家三位姑姑即便要對付她,也不應該在她尚未成年之時下手啊!此時下手豈不什麽都得不到,要知道昔日穆嚴可是警告過穆家三姐妹,若穆涼城成年之前發生什麽好歹,她們別想得到一分錢。
所以如此想來,定然不是穆家人所為,可除了穆家三位姑姑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別人,不……她漏掉了一個人,也許!這個警告她的人和當年傷害她父母的是同一個人!
對,邏輯通了,可那人到底是誰?
經此一遭,穆涼城不再隻悶頭學習,健身房,拳擊館,舞蹈社,跆拳道,劍道社,凡能強身健體,增強體魄的課程與方式,她都願意去學,對此穆嚴一百零一個支持讚成,所以穆嚴將隔壁那棟別墅裝修了一番,一樓到三樓被分割成若幹個教室,好讓老師指導穆涼城學習。
就這樣過了五年,那年穆涼城十五歲,是北京大學大二的學生。
再有一年她便可進入穆氏集團,所以這一年她有很多事情要做,所有的課程學分都需要修滿,然後完成畢業論文,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找父母親當年的幕後黑手,對於年僅十五歲的穆涼城來說,查找這個毫無線索的幕後操控者,無疑於大海撈針,不過她堅信,不是今年便是明天,那個人一定會有所行動。
十八歲,意味著她成年,可以著手很多事情。
她還記得那是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似乎這樣的夜晚不發生點什麽都對不起這暗無天際的夜晚。
上完晚自修,已是夜晚十點,穆涼城因著急趕論文便多留了一會,待她寫完論文教室早已空無一人,看了眼手表剛好十點半,收拾好文件資料便往宿舍樓走去,學校道路兩邊的燈將漆黑的走道照的如同白晝,即便空無一人也不至於害怕,可要回宿舍樓需經過一片湖泊,那邊的道路兩邊雖也有燈可四周皆是樹木。
靠近湖泊旁的那條小道,穆涼城的心拉起了厚重的警戒線。
若如她所想的,那幕後之人很有可能在今日動手,顯而易見最好的藏身之處便黑夜之下的灌木叢,所以待會要忽然出現一個人,她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畢竟十歲之後,她便不再畏懼任何強有力的對手。
曾經,她在路邊救了一個小女孩,赤手空拳打死了一隻重達五十斤的藏獒,那年她僅十二歲;
兩年前,她獲得全國跆拳道女子組的冠軍;一年前,她參加國際拳擊錦標賽拿了中國區女子組的亞軍;半年前,全國大學生舞蹈大賽的冠軍也是她,所以論起靈敏與反應,她由絕對的自信。
論力量的話,昂……是差了點誰讓她還小。
但是身體的靈敏性可以讓她躲過致命的攻擊進而反擊,若實在不行她還可以逃跑嘛,反正這條小道又不遠,以她現在的速度僅需30秒。
當她的左腳踏入這條布滿鵝軟石的小道,緊繃的心還是咯噔地挑動了下,麵對未知的危險難免會有些恐懼,即便如此她仍鎮定自若地行走著,不緊不慢,從容淡定地拿著手機照著道路,捧著書的右拳緊緊攥著。
一步,兩步,三步……
直到走了大半都未發現有什麽異樣,穆涼城逐漸放鬆警惕,可下一秒一道寒光一閃,隻覺得身後的風被人帶起,而後一股強力的風朝她吹來,說時遲那時快穆涼城迅速蹲下身子朝身長腿一揮右拳毫不猶豫揮了過去,一切的發生僅在一瞬間,身後蒙著麵的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瘦弱的女孩會如此靈敏,收起內心的感歎一把尖銳的刀直直朝穆涼城襲去。
她未想到,來人竟然還帶了刀,陰森的刀光喚起了她體內的仇恨,她一個斜身以迅雷掩耳之勢大步朝那黑衣人一步,攥緊的左拳準備朝他發起致命一擊,可那黑衣人像是窺探到她的企圖,握有刀刃的手忽然轉了個彎往穆涼城的腹部刺去,穆涼城內心大呼不妙,眼看著刀刃離自己越發逼近,她認栽地閉上眼。
自以為有能力戰勝黑暗,卻不想被黑暗吞噬的一幹二淨。
“啊……”
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雲霄,穆涼城隻覺得自己的的耳膜似都要被震裂開了,不對啊!慘叫的不應該是她,而這個聲音明顯另有他人,當她睜開眼便看到眼前身著黑衣的男子抱著下體痛苦地呻吟著,看來先前慘叫聲的主人是他咯!
可自己並未得逞,他是怎麽受傷的?
正想著,一個清冽的聲音自她的身側響起:“大晚上,又讓我遇上這事!倒黴……”他的聲音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語氣聽著私有些不悅。
穆涼城明白是他救了自己,感激地朝他說道:“多謝救命之恩,不知道你是哪個學院的?”
暗黃色朦朧的燈光下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蒙上一層神秘的光輝,劍眉上挑,眼若星辰,嘴角揚著一抹淡然的微笑,一副黑框眼鏡為他添了幾分書生氣息。
等等……眼前身著白t恤黑色運動褲的男子,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思及,她驚喜萬分補充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十歲那邊多虧了他搭救,那時候她一句道謝的話都沒說他便走了,若真的是他,她定要好好謝謝他,連著兩次都救了她。
他挑了挑眉,淡笑一聲,回道:“小姑娘,你不會是想要以身相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