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序篇

  “我們的世界，不是一直呆在原地，它會走，會遇到別的世界，當距離足夠近的時候，它們就會相連，互相影響著對方。前幾發生的事，就是因為兩個世界相連導致的。”那個男人蓬頭垢麵，身上是一件不知道多久沒有洗的灰色長袍，他扯著嘶啞的喉嚨衝人群道。人群出現了一陣騷動，有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而後又被人們的議論聲所吞沒。


  “嘿，你是怎麽知道的?”人群裏一個男孩大聲問。


  “我去過，那是一個比我們要古老得多的世界。”男人頓了頓，有些虛弱地扶住旁邊的牆壁，“是他們告訴我，世界會走。”


  “他們是在夢裏告訴你的吧哈哈哈。”一個人打趣道，人群裏爆發出一陣哄笑，一個老婦人略帶同情地問道：“你從哪來呢，看你的樣子應該流浪了挺久吧”


  男人疲憊地在原地坐下：“我是從東域邊緣的部落來的。


  “那裏是個大荒漠啊。”


  “現在不是了，老人家。”男人微微抬頭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們帶著好奇看向他，之前那個打趣的人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來出風頭：“難道那裏現在沙子堆得比樓還高?”男人抿嘴，絲毫不顧人們的再一次哄笑：“能給我一些水嗎?我不動了。”老婦人去家裏給他帶了一壺水和幾個餡餅。男人謝過後接過，一口氣喝了半壺。


  “那裏現在，有人住了，那個世界的一些人已經遷徙到那裏。”男人又咬了口餅，這時人群混亂起來，像一群被驚嚇的綿羊往兩邊散開，幾個擋路的人被用力推到一邊，一夥人來到他麵前俯視著他。


  男人看見他們身上的銀色盔甲在陽光下折射的白光和他們腰間鋒利的長劍：“什麽事?”


  “我們是執法隊的。”為首的男人麵色冷峻，眼神不善:“我是隊長，你可以叫我執法者一號。我們懷疑你是個巫師，男巫師。”


  “為什麽這麽認為呢？”男人站起來，把水壺裏的水一飲而盡。


  “你現在在一些很不正常的話。”執法者一號抬手示意，其餘的執法者紛紛抽出長劍驅趕圍觀的人們。“我想你得去審判大廳解釋一下你為什麽要把這種言論帶到這裏。”

  “可我的是真的。”


  “不，你是個巫師，你在蠱惑人心。很巧的是，你和前幾被燒死的女巫的話一模一樣。這讓我們更有理由相信，你是個巫師。”


  執法者們驅趕完人後圍住了男人，男人仍固執地道:“我的都是真的，我不是什麽巫師，我隻是把真相告訴他們——這根本不是什麽神跡，也不是什麽神的啟示，這就是兩個世界對接時產生的空間裂縫。”他看見執法者們的眼神愈加冰冷，執法者一號指著他:“帶他走。”執法者們蜂擁而上，男人拚命想要掙脫，卻被執法者一號用劍柄打倒在地。


  “等一等。”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是那個提問的男孩。


  “有什麽事嗎？”執法者一號拉起男人問，“找不到家了是嗎？我們不會把迷路的孩送回家，那是巡邏隊的事，你去找他們。”


  “不不不，我想的是，我想替他向審判團保證他不是男巫師，我也可以保證他不會再那種話了。他隻是，生病了，胡話。”


  執法者一號轉身眯起眼睛看向他：“有意思，不過你要怎麽保證呢？”男孩湊過去，給每個執法者都塞了一塊零金：“當然是用這個保證了。”


  “審判團那邊，我會替你們解釋的。”執法者一號快速收起零金，把男人推過去，：“現在，帶著他走吧，如果他再犯事，我就找你。走吧。”執法者們繼續朝前麵走去。


  男人感激地衝男孩笑笑：“謝謝了，那零金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男孩搖搖頭，“大叔，我相信你的，但是你不要再在這裏了。”男人當即會意，點點頭：“明白了，不會了。”


  “你可以先去我家住，我叫人給你找份工作吧。”男孩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我家就在廣場旁邊，離這裏很近。”


  “太麻煩你了吧。”


  “不麻煩，你是第一個敢把這件事告訴大家的人。”。


  “這隻是……一種愚蠢的誠實吧，我該怎麽稱呼你？”


  “我是Nilauspernius（尼古拉·哥白尼），你可以直接叫我哥白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