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自作自受（下）
韓凝霜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咳嗽了兩下，抬起頭望著三樓上的紅蝶，一臉怨毒。為什麽所有的人都向著她？表哥是，哥哥也是，就連這天香的百姓也都是如此。就因為她長的美貌動人嗎？哼，隻不過是一個狐狸精罷了，不要臉。
她恨，真的好恨。以前在家裏所有的人都是向著她，維護疼愛她的，可是現在，這人奪走了她的一切，還有她最愛的人。
紅蝶站在欄杆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韓凝霜，麵色如常，古井無波。
“這個瘋女人是誰啊？”看著麵目猙獰的韓凝霜，素來溫文爾雅，謙遜有禮的名揚都是露出了厭惡之色。剛才要不是自己及時，落入水裏的人可就是紅蝶了。這個女人真是該死，好不容易約了紅蝶出來，現在全被這女人攪了興致。
不僅是名揚厭惡韓凝霜，就連周圍的遊人們也紛紛對韓凝霜的行為感到可恥與斥責。
紅蝶沒有回答名揚，徑自朝樓下走去，剛才擁擠在樓梯上的人都是自動讓出一條路來。剛才的事，他們也是有些責任的，如果不是他們爭先恐後，紅蝶也是不會遇到這件事的。
名揚有些泄氣地看著紅蝶的背影，看來今天的望月湖之行要泡湯了。一想到這，名揚看著躺在地上的罪魁禍首，眼神變得越發冰冷。雖然名揚看起來很溫和，但是論起手段來，對於他不喜的人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感受到名揚冰冷目光的韓凝霜，抬頭看了一眼名揚，頓時有種如墜冰窟的感覺，這個男人想要殺她。
“啊，我記起這個女人是誰了。她就是那日到鳳儀閣鬧事的那個蠻橫無理的少女。”突然，寂靜的人群之中突兀地響起了一道聲音。
“對啊，就是她，上次在鳳儀閣我也見過。”
於是乎，在場的人的斥責聲更加大了。雖然有人並沒見過韓凝霜，但對於她做的事天香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誰讓紅蝶是天香城的焦點，關於她的事，她的消息自然是傳的特別快。
“這個女人真是惡毒啊！上次毀紅蝶姑娘的容不成，這次又想推紅蝶姑娘下水。”
“嘖嘖，真是討人厭的女人，想不到長的這麽靚的女孩子，心卻這麽歹毒。”
看著四周眾人臉上厭惡與憤怒的神情，聽著眾人的辱罵與指責，韓凝霜有些不知所措，想她堂堂韓家的小姐，何時經曆過這種事。
韓凝霜坐在地上，雙手捂住雙耳，搖著頭，嘴裏喊道：“別說了，別說了，我沒有錯。要錯都是那個狐狸精的錯。”
就在這時，紅蝶已經走到了韓凝霜的身前，看著驚恐無措的韓凝霜，紅蝶隻覺得她很可憐，可悲。
在紅蝶走到韓凝霜身前時，周圍的辱罵聲也是停止了。
“你很恨我？”紅蝶清冷淡漠的聲音傳出。
韓凝霜睜開眼，如機械般地抬起頭，看著眼前淡然的紅蝶。為什麽在這種時候紅蝶還可以這般淡定，她最討厭的就是紅蝶這個樣子，自命清高，裝作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真是虛偽，令人討厭。
“你，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表哥又怎麽會愛上你。”韓凝霜指著紅蝶，麵目可憎，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由於身子虛弱不穩，身體退後了兩步，在她周圍的人紛紛遠離她，一臉輕蔑地看著她，好像她就是瘟疫一般，唯恐躲避不及。
“之所以會有今天的結果，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刁蠻跋扈，偷襲紅蝶，又怎麽會被我踢下水，被眾人唾棄。還有你那所謂的表哥，你自己不去管好他，還要怨別人，真是活該。”名揚真後悔剛才沒用全力，早知道他就應該一腳踢死這個瘋女人。
“我活該？都是這個賤女人，如果不是她，我才不會變成這樣。在家裏誰不喜歡我，讓著我，一到這裏來，所有的光芒都被她奪走了。連我最愛的人也一樣。都是這個賤女人！”韓凝霜不管不顧，近乎發瘋地嘶吼道。
名揚看著像個瘋婆子一樣的女人，身上的殺意更甚，她竟敢罵紅蝶，真是該死！
麵對名揚散發出來的森寒殺意，韓凝霜身子哆嗦地退了退，有些畏懼地看著名揚。
名揚身上的殺氣隻一瞬便是收了起來，現在紅蝶還在這裏，他不想給紅蝶留下不好的印象。因為紅蝶，他給這個瘋女人一次機會。
紅蝶看著已經失去理智，變成一個瘋子的韓凝霜，心裏沒有半絲的同情。對於一個無知且愚蠢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她放在心上。對於韓凝霜，紅蝶自然是選擇無視。
而正是這種無視，徹底激怒了韓凝霜，在她看來，這是紅蝶對她最大的侮辱。試問你一心想要報複的人，人家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這種無視誰能忍受，更可況是韓凝霜呢！在她看來，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醜，不，應該比小醜還不如。
紅蝶轉身，就要離去。
“啊，我殺了你。如果沒有你，我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就在這時，韓凝霜大喊一聲，從衣袖裏摸出一把匕首，朝著紅蝶刺去。
不過，還沒等韓凝霜靠近紅蝶，就已經被名揚截住了。名揚握住韓凝霜的手腕，稍微用了點力，韓凝霜的手腕就被名揚捏斷了。韓凝霜一聲慘叫，手上的匕首滑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隨即名揚一拳打出，正中韓凝霜的胸口，韓凝霜身子倒飛出去，撞在石砌的欄杆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名揚看著趴在地上的韓凝霜，麵上沒有半分憐惜。對於想要傷害自己在乎的人，他從來不會心慈手軟，不管他是男還是女。
韓凝霜趴在地上看著紅蝶離去的背影。
至始至終，紅蝶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看到紅蝶離去，名揚也跟著離開了。
“真是抱歉，今天發生了這種事。”在回去的路上，名揚道歉道。
“與你無關。”紅蝶淡淡道。就算不是今天，韓凝霜也會來找她的麻煩，隻是恰巧，這一切發生在和名揚出遊今天。
“我，明天就要走了。”名揚頓了頓道。
“一路順風。”紅蝶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看著紅蝶，名揚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不過，隨即又笑了笑：“紅蝶，你還真是直接，我還以為你會去送我的。”
“你不是說，今天就算是為你踐行嗎？”
名揚啞然，他這是不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後會有期。”停在鳳儀閣的後院，紅蝶開口道。
“嗯，希望再見，我們亦是朋友。保重！”名揚有些傷感道。
紅蝶點了點頭，目送名揚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