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姐弟相惜

  “什麽？紅蝶姑娘要停演。”這一消息傳出，所有人無不大失所望，眼裏滿是失落與驚愕。在座的一些人千裏迢迢而來，隻為一睹紅蝶姑娘的風采，而現在卻聽到這樣一個噩耗，無疑是失落到了極點，台下一陣哄鬧。 老鴇站在台上，一臉愁苦，滿是心痛，解釋道：“各位爺聽我說，不是紅蝶不願，隻是這姑娘近日受傷了，不能跳舞。還請各位爺見諒。”如果紅蝶能來，我怎麽會不讓她來呢！看著到手的銀子打水漂了，我能不心痛嗎？老鴇的心在滴血，臉上擠出兩滴眼淚，看上去比誰都可憐。 近幾日，整個天香城頃刻間冷清了不少，四處一片沉悶，一個個人無精打采，萎靡不振，極度消沉。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叫紅蝶的舞姬。 還是江邊那間酒館，柳寒煙和紅蓮相對而坐，柳寒煙一杯接著一杯往口裏灌，仿佛唯有酒可以讓他忘記一切。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是的，唯有喝酒可以讓他忘了一切，不會那麽心痛。 紅蓮看著柳寒煙，心裏有些恨意，這個人居然傷了自己的姐姐。紅蓮手裏的酒杯輕輕顫抖，不過還是沉住氣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柳兄，你這又是何苦？” 柳寒煙直接拿起酒壺就往嘴裏倒，片刻後苦笑道：“我怎麽也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紅蝶。為什麽啊？”說完再次提壺而飲。 “柳兄，或許紅蝶姑娘有什麽難言之隱，有什麽不得不做的理由呢！既然你那麽喜歡她，為什麽不主動找她問清楚呢！”紅蓮說完，抬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來說些違心的話的確很難，希望這次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柳寒煙拿起酒壺的手頓時怔住了，一語驚醒夢中人，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柳寒煙轉悲為喜，笑道：“慕容兄說的是，為什麽我就沒想到呢！看來我真的是失去理智了。來，我們喝酒。”說完舉杯相邀。 紅蓮也拿起酒杯，隨聲附和，舉杯相迎。 夜半，江邊樂音繞梁，不絕於耳。紅蝶正在房間裏休息，窗子傳來一陣簫聲，這聲音依舊淒涼，惆悵哀婉，聞著傷心，見者流淚，與江邊的鼓樂音大不相稱。 紅蝶走到窗邊，打開窗子，正好看見一張憂傷而又安靜的臉。 紅蓮收起玉簫，看著紅蝶，眼眶發紅，昏暗的燈光下也看不太清楚。“姐，你幹嗎要去做這麽危險的事，你叫我去不就好了嗎？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紅蝶冷若冰霜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隨即走出窗子，輕手撫摸著紅蓮的臉，目光溫柔如水，輕聲道：“放心，姐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在沒報仇前，姐姐是不會死的。就算姐姐真的死了，你也不要再去報仇，隻要平平安安活著就好了。” “姐……”為什麽一切你都要一個人扛呢？ 紅蓮剛要說話，紅蝶堵住前者的嘴，笑道：“姐姐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有些事是由不得我們自己選擇的，所以不用想太多，隻要照著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就好了。姐姐走了一條不歸路，已經無法回頭，但是你不同，你可以過得更好，知道嗎？隻要你能平安快樂，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紅蝶的微笑猶如曇花一現般淒美而安靜，內心毫無波瀾，自己的生命早已置之度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弟弟了，可是現在已經長大了，也能夠獨當一麵了，紅蝶很欣慰，這就足夠了。所以紅蝶才會放心實施這個複仇的計劃，即使自己因此而死也無所謂。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紅蓮點了點頭道：“姐，以後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了，好好保重身體。”說完撐船掉頭離去，直到消失在濃濃的迷霧中。 紅蝶看著紅蓮遠去，一動不動，許久之後才回到屋裏…… 夜空下，兩個模糊不清的身影一前一後閃掠而過，速度極快地朝天香城飛去，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