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微雨燕雙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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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是怎麽了?”到了外頭,劉蔓櫻雖然還是依舊驚魂未定,但心裏頭的疑惑卻亦是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尖便難以抑製住。
“沒什麽,不過是個外頭救回來的陌生女子!”啟睿雲淡風輕道。
蔓櫻啞然,搖了搖頭,噗嗤一笑道:“真是想不到啊,向來做事果斷的定王居然也會做起大善人來!再照著這麽下去,我估摸著再這麽下去,就是鹽……也會餿了!”劉蔓櫻特地拖長了尾音,到了最後幾個字時候,也不知是在閑話還是在調笑了。
“現在你也看到過她了,放心吧,我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的!我倒要看看日後你還能怎生冤枉我!”啟睿翻了翻小白眼,隨後扶住她的肩膀,手指做了個板栗的手勢,作勢便要往她頭上打去。
蔓櫻難得地沒有一把接住他的手,卻更加昂首挺胸的,一雙大眼睛咕嚕咕嚕地瞅著眼前頗有些盛氣臨人的男子,極為坦然。
“怎麽還是不信,莫不是打翻了醋壇子?需著我給你加幾把餿了的鹽,解解酸?”啟睿黑瞳微眯,竟然也會說上幾句調笑的話語,不同於往日的一本正經。他麵上雖對這事抱著極為好笑的態度,但其實心裏卻是挺高興的,至少他的陵兒會為了他吃醋,而不是對什麽都無動於衷,隻是他該怎麽告訴她此事的真相呢?
蔓櫻重重呼出一口氣,強迫著自己不再往下問,自己倒也不是那種極為小氣的女子,否則就是啟睿這風流的性子,自己早就要被氣死很多遍了,不管他們以前是不是有什麽私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還在她身上便好!
她心中暗自思忖著,不為其他,就衝著他是北伐之師的主帥,她也必須抓住他的心。
她一笑,笑得溫文大度,絲毫不在意,隻是像是在打發兩人之間無言的對峙似的一問:“她沒有被毀容之前,想必也是個絕色美人吧!”劉蔓櫻想起那女人發絲被封吹起時候,脖子上的好皮膚是極為雪白的,雖然少的可憐,卻還是可以窺視到一點她過去的風華絕代。
“嗯!”他輕輕點頭,隨即又含笑補充道:“不過,不及某人!”
蔓櫻羞紅了半邊臉,忽而道:“時辰也不早了,快要入夜了,萬一皇上忽然想起來看看我這冷宮中的女子……”她言語中有些自嘲的味道。
“冷宮?”啟睿一呆,語氣頗有些驚訝。
“你還不知嗎?我以為你在宮中有那麽多的眼線,應當是知道的才是,原來你也不知,看來他真是用心良苦啊!”劉蔓櫻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麽一樣。
皇上啊皇上,原來你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表麵上說不在意他們的過去,其實真的會不在意嗎?
啟睿眉眼一皺,一把扯過她的衣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輕輕嗅著她的發絲,低沉地說著:“不會太久的,一定不會太久的!”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細說情話。
啟睿將她原路送回,幸好外頭還隻是黃昏。
“有人來過嗎?”蔓櫻到了自個兒寢宮之中,便匆匆地叫碧霄準備了飯菜,當下便餓的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夾著菜,一邊無意地問道:“皇上?莊雅公主?夜美人?”
“有,但是上頭不許說!”碧霄支退了身邊的人,簡單說道。
蔓櫻自然明白她說的是誰,她頓了頓,隨即又低下頭管自己吃了起來,隻是吃飯的動作慢了許多。
才呆了兩天,啟睿便走了,他說的是三天,卻行色匆匆,連夜趕去了前線。
興許這場戰爭對他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吧!
多少好笑啊,不過一天前啟恒才送了她金縷衣與那百鳥朝鳳釵,這就又受了冷落,最難讀懂帝王心!
不過也好,正能度過幾天安耽的日子,省地剛被解了禁忌便又要進冷宮!
這一次,她學聰明了,散心是要散的,不過隻是在自己孤冷的那一塊環境之中,閑暇之時,帶些魚料喂喂魚,拿把剪刀剪剪殘枝,雖是酷暑,竟也不覺得疲憊,隻是總是感覺著乏力罷了。
“纓貴人。”悠悠的女聲驀然從旁邊傳來,劉蔓櫻不慢不緊地轉過頭去,看到在一片星光之中,獨自佇立著的靈夫人。
“你找我?”看到她朝自己走來,劉蔓櫻禁不住滿心的疑惑。
她不是該好好在自己屋子裏頭安胎才對,現在怎麽又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理由上麵是說不過去的,一來她二人本就不熟,沒有三更半夜串門的必要,這二來嘛,現下裏啟睿又回前線去了,她與啟睿的“奸情”也便不存在被她發現之說。
會不會是他回來了?
劉蔓櫻忍不住朝她走來的方向看去,夜色中搖曳的新柳枝,亭台樓閣的宮殿群……除了一些走來走去的宮女和巡邏的侍衛,再也沒有其他人。
她有些失落,啟睿並沒有來。
“纓貴人現在可有閑暇?”她頓了頓,終是問道。劉蔓櫻抬頭對上她的眸子,似乎是與這個炙熱的季節是全然不符合的,隻是冰冷,一個人說話的語氣可以掩藏,對人的感情可以掩飾,但是眼神,是絕騙不了人的。
“當然有……你找我?”劉蔓櫻不厭其煩的再問一次,看到眼前肚子已經有些隆起的女子,點點頭,她又問道:“什麽事情?”
“王爺傷得很重,他……”靈夫人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口氣連帶著話題迅速的轉變:“您認識王爺多久了?”
劉蔓櫻靜靜的凝視她,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又很諷刺,但是靈夫人此時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自己,她這般就是四個字的詮釋,明知故問而已,蔓櫻回答道:“算算這是我認識他的第二個春天了,大抵再過個把月便是一年半了吧。”
“是什麽時候開始認識的?在您進宮之前是麽?”靈夫人說話說得有些急切起來,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淡紫色的裙擺被風吹起,顯得飄渺。
“不!”一片枯葉刮過劉蔓櫻的眼前,真奇怪,這夏天竟也有枯葉了,她想說是,卻念及自己此時的身份,萬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便出事了,畢竟這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恍惚間,突然回憶起當時第一次相見時的樣子,分明是一場戲弄,誰能想到鬧劇竟然假戲真做!她不自覺的笑起來:“我兩年前便進宮了,隻是後來被遣送出宮過!我與殿下便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那時候他不像現在這般沉穩,還要小家子氣一些,而我……”
她不禁中斷,掩唇一笑道:“而我確然是刁蠻了些!當時我兄長在身後追我,我在街上又恰好撞著了他,隨便編了個理由便騙他帶我離開,還隨口編了個假名字騙他,後來,我還偷走了他的馬,弄得他一陣好氣!”她一語既罷,還頗有些好氣地搖了搖頭,雖是過去不久,卻總覺得像是看一件年少輕狂的回憶而已。
“……那麽,您愛定王嗎,愛他嗎?”靈夫人顯得有些悲涼,柳眉之間有著淡淡憂傷的痕跡,她抓住劉蔓櫻的手,急切地詢問心中所想。
蔓櫻一愣,臉色微變,“靈夫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以後莫要再說了!”
“不,貴人,這裏隻有兩個女人而已,並無他人!”她說著,神色愈發地感傷起來,雙眉緊皺,“娘娘當時編的假名是什麽?”
“嶽陵!嶽父的嶽,陵墓的陵!”她能告訴她不過是承了娘親的姓氏又加了皇叔的名兒嗎?
“我初見他時候,便是在那邊城街上,那時候我幫人逃婚,所以穿著新娘的一身紅裝,恰好撞到了定王,當時他便直看著我發呆,嗬嗬,貴人可知,他喜歡在床第之間喚我什麽,陵兒,他喜歡喚我陵兒!我本以為陵兒便是他為我取得小名,如月輕靈,他說我靈美動人,正如皎潔皓月!可當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後,我才打聽到,原來如月輕靈不過是如陵,娘娘的小名是陵兒吧!”周圍是那麽靜,靜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靈夫人無聲地抽泣著,那樣突如其來的愛情,她原本就是忐忑不安的,不過是仗著他平素偶爾的寵溺,在心中給予了自己最後一點小小的希望,以為她的真心暖化了他的冰冷。而現在,那希望若微弱的焰蕊,已經慘淡得幾乎不吹自滅。
“夠了,靈夫人究竟是想說什麽呢?若是想要探討殿下的感情,您倒不如直接去問定王要來得更加幹脆些,纓絡現在的身份是皇上的女人,入宮的那一天是,就是纓絡死了的那一天都是!愛與不愛,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她閉了閉眼,直白地打斷靈夫人的哭哭啼啼,她這個樣子,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告到太後那邊,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麽樣的閑話來!
“可是定王他不是這般想的,他不是……”靈夫人更是攥緊了她手臂上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