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破戒

  北境大地終年風雪交加,茫茫雪海間伸手不見五指。兩頭巨龍從空中落下,降落在北境的一座城堡內,這是洛克裏斯帝國設立在北境的一個軍事基地,格雷克的意思是天色太晚,現在這裏修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出發前往女巫的莊園,但白啟有自己的想法。


  ??“威爾遜,明天再去吧,這麽大的雪抹黑前往,你怕是連哪老妖婆都莊園都找不到。”


  ??“我找得到,就當是送到這吧,格雷克,謝了。”


  ??“f****”


  ??白啟的背影消失在雪野中,格雷克沒有跟進,但他打定主意,等到天亮就帶兵剿滅盤踞北境已久的老妖婆奧利維亞·巴托利伯爵。


  ??雪夜下,跟隨味道飛蹦的共生體是那樣殘忍狂暴,所有能食用的有機物被共生體身上衍生出的觸手,從雪地裏挖出吞噬。共生體一直保持著衝刺的最高速,空氣中血腥喂很重,說明這裏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冥冥間他又聽到了希爾薇哭聲,那不是低聲抽泣,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白啟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憤怒過了,世界大戰讓他習慣了生死,基金會那日常的巨大傷亡,他也是見慣不怪。即使被神盾局背後捅刀子導致閻殿小隊覆滅,白啟也沒有如此憤怒,甚至還能心平氣和的與神盾局人員合作。但此時白啟腦子裏已經容不下其它想法了,他隻想把那個將希爾薇弄哭的人狠狠虐殺!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一切看起來都是哪麽稀鬆平常。


  ??除了極個別“人”以外……


  ??正在翻閱典籍的希爾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痕正在褪去,外貌變得愈發年輕。


  ??“芙莉德,能看出我身上的變化嗎?”


  ??“變化?沒有啊?”


  ??“我的身上的傷痕消失了。”


  ??“傷痕?女士,您什麽時候有過傷痕了?”


  ??芙莉德被希爾的問題給問的一愣一愣的。


  ??“算了……你繼續在這裏找那個人,我馬上回來。”


  ??“女士,你究竟是要找什麽人啊!!”


  ??芙莉德已經在這裏陪希爾翻了一天的書了,就是找不到希爾口中的“那個人”,偏偏教宗需要批閱事情被希爾一個人全包,芙莉德愣是不用做任何自己該做的事情……還說不要當教宗哩。


  ??學園都市……


  ??希爾站在一座高樓上注視著街道上某個被茵蒂克絲折磨的幾經崩潰的“教主”,好在有個背著大劍的金發女孩能治一下茵蒂克絲,否則上條當麻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他也是真夠倒黴的了,別人是剃度然後撿到女高中生,還能來個共享單車上鎖,他是買菜然後摔破手機然後撿到倆祖宗,一個整天搞事情,還有一個整天要他遵守什麽騎士榮譽,這他媽還活不活了?!

  ??‘沒反應嗎?也許是我多慮了,可是傷痕消失了該怎麽解釋?’


  ??希爾正低頭思索,猛然抬頭發現上條當麻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他當然不是在兩女孩麵前裝逼,而是他感應到了一個他很熟悉又很陌生的生物……不,是兩個。


  ??希爾後退幾步從上條當麻的視野裏消失,這當然是自欺欺人,希爾已在暗自蓄力,若是上條當麻要覺醒成神討淨魔,那她就在前一秒將上條當麻轉移出地球,越遠越好,至少不能讓變身的餘波摧毀地球。


  ??幾秒後,上條當麻收回視線,開始被倆祖宗質問啟為什麽發呆不回她們話……


  ??“呼。”


  ??希爾鬆了氣,可真是險啊。


  ??‘也不知道先生怎樣了,各族典籍裏也沒他的記載。’


  ??茫茫雪海中騰起一片雪霧,如雪崩般向巴托利莊園撲去。跟在白啟身後的是樹,是石頭,是泥土,是雪,是空氣,仿佛一切的一切都被賦予了生命。白啟不知道跑了多遠,莊園已經近在咫尺,尋著味道而去,濃鬱的血腥味蓋不住希爾薇的“芳香”。白啟撞碎外圍牆壁,越到莊園主樓二樓,這是間浴室,女孩被綁在十字架上,手腳經脈被割斷,脖頸處開了一道大口子並用鐵鉤將傷口拉開防止愈合,大腿後側也有刀傷,哪裏可是動脈!血液止不住的往噴射,流進下方的木澡盆裏,而在澡盆裏沐浴的正是北境令人談之色變的奧利維亞·巴托利伯爵。


  ??見到仇人的瞬間白啟平靜下來,眼中看不到任何複仇的火焰,有的隻是一攤死水。白啟取下女孩傷口上的鐵鉤,將希爾薇從十字架上鬆綁下來,希爾薇的臉色異常蒼白,若非還有微弱的呼吸,否則幾乎可以斷定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她是你的什麽人?”


  ??奧利維亞用高腳杯勺起浴盆裏的一杯血悠然的品嚐著,饒有興趣的舔舔嘴角問道。


  ??“……”


  ??白啟沒說話,隻是默默地讓肆虐給希爾薇輸血,女孩正處於失血性休克狀態,如果不及時救治,真的會傷及性命。


  ??“你的底氣是來自你體內的哪隻小蟲子嗎?”


  ??“……”


  ??白啟依舊沒回奧利維亞的話。希爾薇麵色變得紅潤,嘴唇開始有血色,呼吸變得明顯起來。然而副作用也非常顯著,此時的希爾薇已經是個二十出頭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身上的傷口、傷疤愈合脫落取而代之的是雪白的肌膚,女孩徹底長開,這讓白啟有些頭疼,剛買的衣服又不能穿了。


  ??“她身上的那種奇怪的血液原來是你給的,看來我不能放你走了呢~”


  ??奧利維亞哪絕美的麵龐在月光下顯得異常妖豔,白啟發出一聲輕笑,本來他還擔心這女人跑了,追殺起來會麻煩,看樣子他是多心了。


  ??“很好笑?”


  ??手中的高腳杯被捏的粉碎,奧利維亞的忍耐到達了極限,她憤怒的單手掐住白啟的脖子將他按在牆壁上。雖然脖子被掐住,但是白啟的聲音依舊平靜清晰。


  ??“我白某人一生戎馬,殺過的人數不勝數,但一直遵守著一條底線,那就是絕不行虐殺之事,不過對你,我想我能破一次戒。”


  ??“哈哈哈……”


  ??奧利維亞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她在做什麽,她麵對的是什麽。


  ??“嗬嗬嗬……”


  ??白啟也笑了起來,笑的是那般詭異。奧利維亞在白啟眼裏就是一頭待宰的肥豬,最終白啟將目光鎖定在奧利維亞的頭顱。


  ??“哈哈哈……呃!”


  ??奧利維亞被無形的大手死死摁在地上,引以為傲的魔法竟紛紛回避她的呼喚。瞬間奧利維亞就從北境談之色變的女巫,變成了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我的魔法,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有沒有想過,如果魔法有生命,還會服務你這人渣嗎?”


  ??白啟本想慢慢折磨奧利維亞,女孩在昏睡中的一聲“先生”讓白啟渾身一個激靈,這麽血腥的事情可不能讓自家姑娘看到,必須速戰速決。於是奧利維亞被白啟拖進更衣室裏,先是下顎然後是舌頭,再然後是前頭骨……白啟一直給奧利維亞輸送著生命力,保證她不死不暈,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大卸八塊。


  ??“呼~”


  ??大仇報得,身心舒坦,白啟本想在莊園的臥室裏找床被子裹住希爾薇就走,結果剛包裹好女孩,白啟眼前一整眩暈倒在女孩旁邊昏睡過去。


  ??次日清晨……


  ??白啟被臉上冰涼的觸感驚醒,希爾薇一隻手拉著被子角蓋住雪白的嬌軀,另一隻手在白啟臉上撫摸,直到白啟驚醒看到女孩溫和的笑容。


  ??“先生,你果然來救我了,她還說你不會來。”


  ??希爾薇撲到白啟懷裏喃喃道。女孩是真的開口跪,人都長成禦姐了說話的語氣還像是小蘿莉。真就蘿莉魂禦姐身唄……


  ??“在這裏好好待著,我去給你找件衣服。”


  ??白啟習慣性揉揉女孩的秀發,有些疲憊的從床上起來。現在回想起來,白啟覺得昨天實在太瘋狂了,自己居然賦予萬物生命,自己什麽時候有這能力了?又或者說是誰利用他之手做到了這一切。


  ??頭疼……


  ??徹底長開了的希爾薇身材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奧利維亞的衣服穿在身上非常合身。可惜奧利維亞的衣服大多暴露澀情,於是白啟隻留下幾件款式比較保守的衣服,其餘的都一把火燒了……以及整個莊園。


  ??當格雷克率領的“剿匪大隊”趕到是,有的隻是一片灰燼以及一塊刻著字的石頭——“格雷克,我的朋友,和你交手很愉快,我已前往大洋彼岸的多蘭古雷格帝國,後會有期。”


  ??“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後會有期,威爾遜……返航!”


  ??格雷克長槍一揮,“剿匪大隊”浩浩蕩蕩的來了,又浩浩蕩蕩的走了。


  ??亞楠港口……


  ??其實吧,白啟發現他或許顯得老一點更好。白啟的外貌正處於男人最巔峰的時期,三十出頭,褪去了年輕人的浮躁又沒有中年人的遲暮,成熟沉穩富有魅力。在船員眼中,白啟是個成功的人生贏家,穿著華麗出手大方和自家老板認識,還有個美麗動人的妻子。


  ??然而白啟的痛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他媽是他女兒!不是他老婆!而且白啟發現希爾薇在被別人誤認為自己的妻子時,不僅不解釋還會一把摟住自己的手臂,給別人放虛假信息。進修過心理學的白啟當然知道希爾薇想幹什麽,所以白啟才如此心累,把希爾薇當女兒精心培養百般嗬護,這逆女居然非但不思恩情還想上老子。


  ??白啟:……果然還是小的時候可愛。


  ??洛克裏斯帝國與多蘭古雷格帝國之間隻隔了一個海峽,路途不算遠,前後不過三天,但對於希爾薇來說這是漫長且痛苦的三天……她暈船。


  ??當商船靠岸時女孩已經連路都走不穩了,基本上是被白啟抗上岸的。多蘭古雷格帝國給人的感覺和洛克裏斯完全不一樣,多蘭古雷格是個完全被魔法支配的國度,隨處可見的魔導裝置把仿佛是進入了一個朋克世界。


  ??這個國家沒有什麽帝王,反而倒是有個參議院,行政體製比較像君主立憲。自汎克拉德一世建立這個國家後,汎克拉德王室放棄權利已經當了幾千年的吉祥物,當大廈將傾參議院會將權利交於汎克拉德王室,在王室的號召下眾誌成城度過難關,待天下太平王室又會把權利還給參議院。


  ??白啟對此的評價是“一個神奇的國度。”


  ??一輛魔法馬車在白啟麵前停下,馬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莊重的學者。


  ??“哦,威爾遜先生,你終於來多蘭古雷格了。”


  ??“勞倫斯,你怎麽知道我到港口了,莫非……是這封信?”


  ??來者正是與白啟曾有一麵之緣的年輕學者勞倫斯,白啟向勞倫斯揮舞手中的信件,勞倫斯歉意的笑了笑道:

  ??“這不是什麽監視手段,威爾遜先生,這隻是一個觸發器,當這封信進入多蘭古雷格境內時會向我發出一個信號。”


  ??“這樣啊……有意思。”


  ??勞倫斯寫給白啟的招攬信,白啟出於禮節一直留著,信上微弱的能量反應一直沒能引起白啟的注意,沒找到就這麽被勞倫斯“擺了一道”。


  ??“威爾遜,上車。”


  ??“不問問我為什麽來嗎?”


  ??“不在乎。”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不需要知道的就不問,隻在呼自己需要的。上了勞倫斯的車,相當於上了條賊船,但這是白啟和這些大法師搭上關係的最快途徑,白啟不知道勞倫斯要自己幫他什麽忙,但白啟知道自己需要這些法師的魔法幫他找一條回家的路。


  ??希爾薇顫顫巍巍的走上馬車,一個月前暈車暈的七葷八素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女孩對這些載具已經有心理陰影,但先生已經上車了就算前麵是龍潭虎穴她也得進去闖一闖。


  ??馬車開動,出乎意料的是,這魔導馬車異常平穩,行走起來如履平地沒有絲毫顛簸。希爾薇臉上意外驚愕的表情讓勞倫斯非常滿意,他曾經早想讓海外的哪些野蠻人見識一下多蘭古雷格的偉大,隻是參議院一直不同意以勞倫斯為首的少壯派的對外侵略壯大己身來對抗大災變的計劃,隻想著如何從古國遺跡中找出解決大災變的方法。


  ??而白啟給勞倫斯指了一條他想都不敢想的路,然而勞倫斯沒有意識到,這將是一條沒有盡頭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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