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半神
“你們要談什麽？”
??平靜的女聲慵懶中帶著一絲虛弱，火焰跳動，一具焦黑的女性骷髏踏著蓮步從初火中走出，走向劍拔弩張的眾人。
??莎朗等人在見到黑骷髏趕忙半跪在地上以示敬畏，希斯由於下半身龍體結晶化無法下跪，便低下龍首表示臣服。芙莉德和瑪利亞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湧……真的是希爾女士！
??骷髏每走一步，黑色的碳化物質便褪去一點直到附著在骨架上的碳化物完全脫落，肌肉組織從晶瑩的骨架上長出然後是內髒、脂肪、皮膚。幾個呼吸間，一具赤果果的美酮體出現在眾人麵前，芙莉德連忙脫下身上的睡袍給希爾披上，遮住滿是傷痕的身體。灰色秀發一直垂到腳後跟，希爾看著芙莉德露出淡淡的微笑伸手在芙莉德頭上輕柔，芙莉德整張臉漲得通紅，她都快三百歲了，希爾女士居然還像小的時候一樣對她進行摸頭殺。
??“女士……”
??瑪利亞毫無風度的一把抱住希爾，競像無助的孩子般哭了起來。希爾輕撫瑪利亞的白發，拍拍背部道：
??“好幾百歲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愛哭。”
??瑪利亞鬆開抱住希爾的手，抹去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能再見到女士，很開心，不知怎麽的就哭了出來。”
??希爾揉揉瑪利亞的腦袋，轉而向自己的幾個部下冷聲道：
??“把他給我抓過來。”
??“遵命，吾神。”
??躲在暗處的格曼心裏一涼，舉著手裏的鐮刀從藏身處走了出來。與其被人抓出來，倒不如自首還能有點風度。
??“格曼，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子。”
??希爾的聲音異常冰冷，格曼苦著張臉低著頭默默挨罵。
??“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我將瑪利亞托付給你讓你當她的老師，現在她卻成了你的妻子。”
??聲音越來越冰冷，殺意越來越濃厚。僅僅隻是希爾散發出的威壓就讓在場的所有人喘不過氣，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格曼隻有被希爾大卸八塊的份。
??“女士，我是自願嫁給格曼的。”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以嫁，他不能娶，父親怎麽可以娶女兒？！”
??“女士，你不也一樣嗎？”
??瑪利亞有些委屈，明明希爾女士也希望成為自己“父親”的新娘，怎麽就指責起她來了。希爾不由地有些想捂臉，當初就不該和年幼的瑪利亞多嘴，把自己和先生的事情編成睡前故事來哄瑪利亞小蘿莉睡覺，現在居然被爆黑料了。
??“算了，隨便你們，愛怎樣怎樣。”
??怎麽說格曼也是瑪利亞的丈夫，又是自己的首席大弟子，總不能真的殺了吧。而且格曼不僅是最強獵人，更是全宇宙屈指可數的獵殺過古神的人，這般身份也配得上教會的蒼白玫瑰瑪利亞。
??再會的喜悅散去，理性壓過感性，芙莉德向希爾問道：
??“女士，您怎麽會在初火熔爐裏？”
??“我要是不在裏麵，我早就變成一隻觸手怪了。”
??“？”
??“初火以深淵為燃料燃燒，能在壓製深淵的同時為世界樹供能，古神的力量和深淵同宗同源，懂？”
??“可……您當初不是說您能駕馭這股力量嗎？”
??“當初我就是隨便說說，嚇唬一下宇宙裏對地球圖謀不軌的家夥們，古神隻會湮滅不會毀滅，戮神者必需繼神位，當月神的力量將我徹底改造後我就是下一個月神，我可不想變成那副樣子。”
??月神力量的強大超乎想象她的想象，在成功獵殺月神並接收月神的第一縷力量後希爾便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並著手開始尋找解決的辦法，最終劍走偏鋒利用古神力量與深淵同宗同源的特性，用初火燃盡體內的古神之力，隻是沒想到這一燒就是近兩百年，這還隻是月神的一絲力量，和本體比起來連一根頭發都算不上。這讓希爾很是不解，當初獵殺月神的時候也不見月神有這麽強啊。
??“那您現在……”
??“現在我姑且算是半個古神吧，以後就說不好了，也許有人會把我殺了替我成為下一個月神，也許月神其餘的力量會找到我，迫使我再回到哪個搞死的熔爐裏。”
??強大的規則力量在希爾手上徘徊，隨著清脆的響指聲，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回到了獵人夢境。
??“這就是規則的力量嗎……”
??希爾好奇的觀察著遊離在自己身上隻有自己可見的空間規則的具象化。準確的說，規則並不是力量的一種形式，更像是一部法典，而空間規則是法典裏的一條法律，任何一個存在與世上的物體都要遵守的法律，而古神則是淩駕於法典之上的法官，它們能在無視法律的同時修改法律，這才是古神最可怕之處。
??“莎朗，希斯，你們退下，安妮留下。”
??“遵命，吾神。”
??白龍載著女孩撞碎虛空飛離獵人夢境。
??安妮走到希爾麵前，輕聲道：
??“母親。”
??“你啊~我可還沒結婚呢。”
??希爾無奈的揉了揉安妮的秀發。安妮全名叫安妮.洛茲，是希爾的學生之一。安妮其實不是純精靈，而是人類與精靈族的混血，屬於半精靈，血脈不純的她在嬰兒時期遭到族人拋棄被希爾撿到養大，視希爾為母親。雖然希爾很不喜歡這個稱呼，但在當年這個稱呼完美解決了追求者過多的問題，給希爾省去不少麻煩。
??“你就是影獵人，安妮.洛茲？！”
??安妮.洛茲在治愈教會裏也算是小有名氣，屬於在教會中屬於二線戰力，得益於高超的暗殺水平，被冠上了“影獵人”的稱號。在獵殺月神後不久便隨希爾女士一道失蹤，平時又以蒙麵示人，見過其真容者十指可數，故初次見麵芙莉德並未認出。
??“是的，教主。”
??安妮.洛茲向芙莉德點點頭，影獵人早已成過去，現在她是古神眷族是獵人的敵人。
??“芙莉德，教會已經衰敗到這個程度了嗎？”
??在希爾的感知中，整個獵人夢境裏的獵人沒一個能在她手下走過三招，連對抗半古神的力量都沒有，又如何對抗即將降臨的上位古神？
??“女士，我……”
??作為治愈教會的掌舵者，教會衰敗和她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她已經很努力了，但未能力挽狂瀾，教會的衰敗仍在繼續。
??“這不怪你，芙莉德，獵殺月神榨幹了教會的潛力，這是代價是詛咒。”
??超越規則也是規則中的一部分，治愈教會強行獵殺古神屬於逆天而行，被無形的意誌所針對而導致敗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情況並沒有糟糕到極點，至少希爾還感知到了數個資質不錯的獵人，雖然都還年幼，但至少未來可期，後繼有人。
??“女士，你打算在教會留多久？”
??“怎麽，不歡迎我嗎？”
??“不，女士您若是願意，我可以將教宗的位置禪讓給您。”
??“這個位置還是你留著吧。”
??治愈教會的教宗可不是什麽清閑的好位置，建教千年以來，治愈教會的教宗就沒一個善終的，不是獸化被自家獵人獵殺，就是被深淵侵蝕化為深淵生物，死的一個比一個殘。
??“瑪利亞，敲響狩獵鍾，通知散布在世界各地的獵人返回教會，芙莉德，召開天穹議會，告訴所魔法界有勢力，若是有人不參加，我親自登門拜訪。”
??“是。”
??教會主教堂還是那般精致古樸，漫步在哥特風的建築間，希爾想起曾經與先生一起初次抵達多蘭古雷格帝國時的情景。淩厲的山峰間，恢宏大氣的古堡依山而建，雙足飛龍在山間穿梭飛行。希爾還清楚記得當時膽小怕事的她被哪些雙足飛龍嚇得差點哭出來，沒當那時先生總會安慰她。希爾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白皙的手心裏有一個黑環，環的邊緣應約有火光浮現。
??“隻有兩年時間嗎……有點緊啊，先生，小薇不想忘記你……”
??五根玉指握緊，指甲刺破血肉卻沒有鮮血流出，她的生命形態早已發生變化不再是人類。
??亞楠鎮……
??白啟正焦急的翻著醫書，小姑娘突然病倒屬實讓白啟有些措手不及。明明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晚上就出現了發燒咳嗽的症狀，這個時代的醫生說真的還不夠肆虐半隻手打(醫術方麵)。原本白啟還以為隻是普通感冒，誰知肆虐竟查不出病因，這是白啟始料未及的，於是白啟買了一大堆這個世界的醫書，一邊照顧希爾薇一邊自學醫術。
??“先生，好苦……”
??“良藥苦口，喝吧。”
??白啟給女孩喂了幾口腰，女孩虛弱的吧嗒一下嘴巴道：
??“先生，小薇是不是要死了？”
??“怎麽會，小薇隻要好好休息，會好起來的。”
??“先生對小薇真好……”
??女孩昏昏沉沉的睡去，白啟收起溫和的微笑，臉色變得冰冷且低沉。希爾薇猜的沒錯，再這樣下去她的確離死不遠了，這是白啟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
??“小丫頭。”
??白啟的手撫過女孩的麵龐，還是很燙，藥物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毫無緣由的生病，這根本不可能，除非有在人從中作怪。一瞬間，憤怒與殺意充滿了白啟的內心，究竟是什麽人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
??‘達令，要不試試換血？’
??‘肆虐，這應該是詛咒一類的魔法，換血沒用的。’
??‘達令，你忘了嗎，月光大劍融合進了你的體內，也許你的血液也能無視規則，無視魔法呢？’
??‘……有風險嗎？。’
??‘有，達令我無法解讀組成月光大劍的材料的構成，如果這些神秘物質進入這孩子體內，我無法保證她的生命安全。’
??‘試試。’
??有概率死亡總比百分百死亡好。肆虐的觸手在白啟和希爾薇的手臂上搭起連接管道，白啟的血型是O型血，給女孩輸血沒有問題。
??“嗯，先生……”
??血液快速流動帶來的刺痛感驚醒了睡*****，白啟輕握希爾薇那有些粗糙的小手，女孩安靜下來，麵色紅潤呼吸平緩順暢……有效！
??‘肆虐，停下！’
??‘怎麽了，達令。’
??肆虐切斷女孩之間分叉的的連接，白啟將希爾薇的小手放回被子蓋好，把手伸向了女孩的頭發……
??‘達令想騰出手來摸這孩子的頭？’
??‘不是，你自己看。’
??白啟抬起女孩的發絲，原本幹枯分叉的頭發變得異常柔順絲滑，不僅如此，希爾薇整個人都像是憑空大了幾歲，如果血療前希爾薇隻是個小學五、六年級的小學生，血療後的希爾薇已經是個初三的中二少女了。
??‘肆虐，給小微檢查身體。’
??‘……很健康，沒問題。’
??莫名其妙長大了四五歲，這毫無疑問是月光大劍幹的好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白啟鬆開握住希爾薇小手的那隻手，想離開卻被熟睡中的女孩牢牢抓住手指。
??“先生不要走……”
??“我不走。”
??白啟重新回到床邊，任由女孩抓著自己的手熟睡。這一站硬是從白天站到傍晚，溫暖的夕陽照耀在女孩的臉上將女孩喚醒，為了不打擾希爾薇的夢鄉，白啟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見女孩蘇醒，白啟終於可以鬆一鬆身上的脛骨，再站下去他這具“老骨頭”可就要吃不消了。
??“先生莫非一直在這裏配小薇？”
??“沒有，剛回來……想吃什麽？”
??“先生吃什麽小薇就吃什麽。”
??生理成長了，心理卻原地踏步走，女孩還是那麽單純。雖然希爾薇每注意到身體的變化，但她身上不知道小了多少號的睡衣緊緊的包裹著女孩的嬌軀，顯得異常色氣。
??白啟：……媽耶，這一櫃子衣服才買了幾天就全白買了。
??衣服該買的還是得買，不然就算希爾薇不在意，白啟也不能同意她穿這麽色氣的衣服出門，其實放到現代希爾薇的打扮其實也就這樣，但在哪個時代，白啟怕這丫頭走著走著就被人抓去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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