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死亡女神
石屋不大，內飾非常簡潔。白啟沒從石屋裏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除了掛在客廳裏的一幅畫。這是幅記錄阿斯加德大軍出征的畫作，為首的奧丁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而且年輕的很不似白啟所見那般垂垂老矣。緊隨其後的是著名的阿斯加德王下四勇士以及一個幹練的”黑發女子，這女子麵相上與奧丁有著三分相像，她無遺是奧丁的長女——海拉。
??‘達令，你注意看四勇士中的胡蜂勇士的鎧甲。’
??蜂之勇士的鎧甲與基亞蘭所穿的鎧甲一模一樣，也就是說……
??“基亞蘭就是蜂之勇士……莫不成奧丁是兔死狗烹流放了功高震主的座下四勇士？”
??白啟沒想到在這種鬼地方會遇到阿斯加德大名鼎鼎的四勇士之一蜂之勇士。回想後院墓碑上的名字，白啟突然覺得阿斯加德玩完也不是沒有緣由，仔細想想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兔死狗烹了啊！鷹之勇士雙目失明待在中庭，蜂之勇士被流放海姆冥界，狼之勇士已經離世，至於四勇士之首的獅之勇士如今下落不明，不過白啟估計也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看看其他三個勇士就不難猜。從畫作上來看，基亞蘭與海拉因該是同一時代的人，若是能從基亞蘭口中得知一些關於海拉的消息那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基亞蘭騎著希夫一路狂奔早就沒了影，但好在海姆冥界不怎麽刮風，地上又都是塵土，希夫的狗爪印清晰可見。
??死亡女神的宮殿……
??厚重的石門被巨力推開，也許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石門在開到一半時竟轟然坍塌，待塵埃落定，基亞蘭踏過石堆向前方無盡的黑暗喊道：
??“就這麽不歡迎我嗎？海拉！”
??“滾！奧丁的走狗！！”
??黑暗中，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聲音中對基亞蘭的憤恨與殺意毫不掩飾。
??“海拉，奧丁死了，你還要去毀滅阿斯加德嗎？”
??“哪個老頭子終於死了嗎……為什麽不呢？”
??聲音的主人騎著一匹巨狼漫步到基亞蘭跟前，一頭黑長發臉上塗著淡淡的煙熏妝，黑色勁裝和那如同倒扣著的蜘蛛頭盔，無論怎麽看都覺得異常怪異，然而巨大的體型差距卻讓坐在巨狼背上一副非主流打扮的海拉看起來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而英姿颯爽的基亞蘭隻是一個卑賤的平民。希夫不能忍了，壓低身體擺出一副攻擊姿態，隻要基亞蘭一聲令下，它就會撲上去把眼前這個同類撕成碎片。
??“希夫，不準胡鬧。”
??基亞蘭輕輕拍了幾下希夫的腦袋，希夫隻好極不情願的放下敵意，老老實實的待在基亞蘭腳邊。
??“一切都過去了，海拉，我們都失去了很多，沒必要再讓別人失去生命。”
??“過去了？哈哈哈……基亞蘭，是不是和你的亡夫待久了，腦子不好使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天真了？！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就如幾百年前的背叛我一樣，你就是個懦夫！”
??“海拉，我能體會你的感受，我可以支持你發動政變推翻奧丁，就如同當初我支持奧丁推翻他哥哥的統治一樣，但是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毀滅阿斯加德，阿爾特留斯是為了阿斯加德而死，這是他的遺願，更是我活到現在的最後動力……如果你一意孤行，哪麽抱歉，海拉。”
??基亞蘭將手中的狼紋大劍拋給希夫，自己則拔出腰間的曲劍，靠著狼紋大盾的掩護衝向海拉。
??“你真以為靠這就能殺死我嗎？”
??“我知道我殺不了你，但是這就是我的態度，海拉。”
??無數根黑色尖刺浮現在海拉身周，齊齊向基亞蘭激射而去。基亞蘭舉盾護住身前，尖刺撞擊在大盾上未能給大盾造成任何傷害。海拉沒有用其他手段向基亞蘭發動攻擊。一來狼紋大盾作為阿爾特留斯的標誌性武器，海拉與阿爾特留斯也算是老戰友了，對此物的防禦力並不陌生，用常規手段確實無法將其摧毀。二來她倒想看看基亞蘭還有什麽底牌，奧丁雖死，但他留下的封印還在，海拉一時半會還無法離開海姆冥界，好不容易有點事做，她不想那麽快就結束。
??“基亞蘭，我不想殺你，你不要逼我。”
??兩人還有幾步之遙時，海拉向基亞蘭發出了最後通牒。打心底的說，海拉並不想與基亞蘭為敵，這不僅僅是因為兩人是老戰友，更是因為基亞蘭是唯一一個能真正理解海拉的人。
??隻是基亞蘭的回應卻是將左手的大盾砸向海拉，海拉揮手打飛大盾，僅僅片刻功夫，基亞蘭已經從腰間的刀鞘裏抽出短刀，纖細的身體舞動起強大的劍技，金銀兩色的劍光竟是壓的海拉毫無還手之力，海拉終究還是低估了這位老友。華麗而又致命，莊重卻不失優雅，基亞蘭沒有絲毫留手，劍技招招致命完全就是為了殺死海拉，基亞蘭知道，她就這麽一次機會，奧丁死後擁有了全部阿斯加德之力的海拉不是她能抗衡的，一但海拉能騰出手來進行反擊，那死的必然是自己。雖然基亞蘭並不怕死，人死莫大於心死，在阿爾特留斯死去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早就隨阿爾特留斯死去，如今她隻是為了完成阿爾特留斯的遺願守護阿斯加德而活著，若是被海拉殺死，對基亞蘭來說反倒是種解脫。
??正如基亞蘭所預料的一樣，穩下陣腳的海拉僅僅隻是一揮手，基亞蘭就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宮殿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上。
??希夫與芬裏厄(海拉養的大狼)的戰鬥與它們的主人正好相反。一開打，芬裏厄就被希夫砍的懷疑狼生，說好的尖牙對尖牙，利爪對利爪的呢？這叼著劍砍狼是不是太不講武德了！特別是希夫用嘴裏的大劍施展劍技時，芬裏厄看的整個狼都蒙了，這TM是狼能幹出來的事？！於是乎整場戰鬥就變成了希夫追著芬裏厄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條狗在做遊戲哩。不過芬裏厄也並不是毫無作為，沒當希夫想去幫自家女主人的時候芬裏厄就會跳出來攻擊希夫，讓希夫不得不將精力花到芬裏厄這隻凡人的“蒼蠅”身上。
??“基亞蘭，隻要你肯投降，我能放你一條生路。”
??“要殺就殺，少廢話。”
??“你就那麽想死嗎？！”
??“海拉，沒有人能讓死人再死一次，你也不例外。”
??海拉抬腳狠狠的踩在基亞蘭臉上，“哢啦”一聲，白瓷麵甲應聲碎裂。粉碎的麵甲下，基亞蘭哪纖細的雙眼微微輕閉，嘴角揚起微笑，終於能去見阿爾特留斯了……
??“你……”
??海拉很氣憤，她想一腳把基亞蘭的腦袋踩爆，但是基亞蘭這副解脫的模樣又讓海拉下不去腳。對於基亞蘭來說，死亡便是解脫，可海拉想做的是讓基亞蘭感受什麽叫痛苦，這一腳下去豈不是圓了人家的心意？
??“怎麽？強大到能毀滅阿斯加德的海拉大人竟然畏懼我這麽一個懦夫了？”
??“你若一心尋死，我便成全你。”
??海拉的腳重重剁下，就在將要碰到基亞蘭的臉的前一瞬間，一柄長劍刺破虛空橫在兩者之間。
??“夠了！”
??伴隨著怒吼，空間裂開一條縫隙，一名藍衣銀甲騎士從虛空中走出。基亞蘭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此人正是她朝思暮想數百年的阿爾特留斯，她絕不會認錯，隻是……他不是死了嗎？
??與銀甲騎士從虛空裂縫裏出來的還有一群手持重劍，頭戴禮帽，身披披風的皮衣劍士，這些劍士行動迅速幹練，幾名背著擔架的劍士將重傷的基亞蘭固定到擔架上，抬到一邊檢查傷勢並為其注射了一針黃色的藥劑，其餘的劍士把海拉團團圍住，隻待阿爾特留斯的準許，一場驚天動地的獵殺將就此展開。
??阿爾特留斯半蹲在基亞蘭身旁，用穿戴著鎧甲的手輕輕撫摸基亞蘭的臉龐。基亞蘭吃力的抬起手握住阿爾特留斯的手道：
??“親愛的，真的是你，不要在離開我了好嗎？”
??“……”
??阿爾特留斯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基亞蘭的眼眶裏充滿淚水，但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阿爾特留斯為什麽假死，她不想知道，阿爾特留斯在這幾百年裏都做了什麽，她也不想知道，阿爾特留斯還活著，這就夠了。
??目送基亞蘭被兩名劍士抬入虛空裂縫，阿爾特留斯頭盔下的麵色充滿歉意。他不是一個鋼鐵直男，也不像白啟一邊喪失了生命應有的欲望，早在幾百年前追隨奧丁征戰九界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她的愛意，可哪時戰事緊急兒女情長之事必須先放一邊，到後來由於一些變故，阿爾特留斯假死離開阿斯加德，本以為這段感情就此消散，隻是阿爾特留斯沒想到基亞蘭居然會為他守墓，一守就是上百年，如今再正視這段感情，阿爾特留斯感到的卻是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能給基亞蘭什麽……也許什麽都給不了。
??“抱歉，公主殿下，失禮了。”
??阿爾特留斯揮手讓劍士們退回虛空裂縫，隻留阿爾特留斯與海拉兩人。
??“基亞蘭是不會認錯的，你真的是阿爾特留斯……翁斯坦呢？他在那裏？！！”
??“公主殿下，翁斯坦他早在幾百年前就死了。”
??“不，這不可能！翁斯坦比你還強大，可你……”
??“是的，公主殿下，翁斯坦確實比我強大，但是公主殿下可能忘了，翁斯坦是怎麽死的，而我又是怎麽死的。”
??“……”
??希望來的有多快，失去的就有多快，海拉稍稍平複情緒後向阿爾特留斯說道：
??“你走吧，我不會追究基亞蘭的冒犯，不過你最好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我麵前。”
??“公主殿下，小心。”
??“怎麽，莫非你覺得你能殺我？”
??不是海拉看不起阿爾特留斯，縱使阿爾特留斯國士無雙也難敵阿斯加德傳承千年的阿斯加德之力。
??“不，公主殿下，要殺你的不是我，是他。”
??白啟：……這TM是怎麽發現我的？
??早在基亞蘭與海拉對峙時，白啟就躲藏在死亡神殿的附近觀察情況。奧丁向白啟說起海拉的時候，那種藏於眼底的後悔、痛心絕不是裝出來的，這使得白啟對海拉的處理方法的設想有極大的變動，若是奧丁直接告訴白啟，解決海拉就能搞定諸神黃昏，白啟早就在基亞蘭施展劍技壓製海拉時就上去捅海拉一刀，在神器麵前，就算百萬年阿斯加德之力也不頂用，但奧丁生前的態度讓白啟錯失良機。
??“不錯的警覺性，怎麽發現我的？”
??“在你到達海姆冥界時，我們就已經鎖定你了，威爾遜幹員。”
??“你認得我？”
??白啟和阿爾特留斯沒有任何交集，阿爾特留斯的那些手下，白啟也從未在任何作戰記錄或收容報告中看到過，天穹議會也不見得有這些劍士參加，但阿爾特留斯居然認得自己，這就很神奇了。
??“我曾在很多人口中聽到你的名字。”
??“你們是誰，為什麽監視海姆冥界？”
??“這不重要，威爾遜幹員，我能將你送離這裏，但請你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我受奧丁委托前來解決阿斯加德的諸神黃昏問題，阿爾特留斯，你需要給我一個強有力的說詞。”
??海拉與基亞蘭的對話，白啟聽的一清二楚，別的暫且忽略不計，海拉在言語間透露出的對毀滅阿斯加德的熱衷注定了白啟不會這麽輕易離開。要麽解決問題，要麽被問題解決。
??“哎……”
??阿爾特留斯知道自己說不動白啟，無奈隻好從希夫嘴裏接過盾劍，不管怎麽說海拉終究是阿斯加德的公主，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阿斯加德王儲死在他眼前。
??“怎麽，想和我過過招？”
??白啟從體內取出月光大劍，藍綠色劍光閃爍著寒冷的殺意，阿爾特留斯是阿斯加德的英雄又不是中庭的哪些三觀正到爆炸的超級英雄，和阿爾特留斯廝殺白啟可沒什麽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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