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4章 複雜局勢(4更)
“岸本先生私下打聽即可,暫時不要透露出風聲。”白若竹提醒道。
她不想一來就被人發現他們在找人,萬一引起了有心之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好,白大人請放心,我一定讓屬下小心一些。”岸本恭敬的說。
岸本的恭敬讓白若竹有些不好意思,等兩人要告辭,岸本一臉糾結的說:“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岸本先生但說無妨。”江奕淳說道。
“小女玲子之前失蹤,府上已經發布了她病逝的消息,如今風雨飄搖,她回到家中隻會給她帶來災難。所以在下請求白大人將玲子帶在身邊,做個侍女服侍您也好。”岸本說著眼眶都紅了,這是一位父親為女兒做的最後安排。
玲子哭了起來,“父親,我不走,我要跟家族共存亡!”
“胡鬧!”一直溫和的岸本突然發火,“玲子你不要任性,如果家裏出事,必須要留下岸本家的血脈,如今沒人知道你的身份,隻有你能安全的逃脫。如果你不甘心,就更要逃走,隻有你活著才能替父親、替家裏報仇!”
白若竹拍了拍玲子的肩膀,“隻有人活著,才有機會,聽你父親的吧。”
玲子哭成了淚人,“可我才回來,我舍不得父親啊。”
“不行,你不能待在府裏,如今府裏人多嘴雜,被神宗一的人知道,你再想逃就難了。”岸本咬牙說道。
最後玲子被白若竹他們拉走,三人繞了幾圈,去了海邊和其他人匯合。
莫北山和李進已經回返,李進高興的說:“赤鬆幕府的赤鬆將軍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還安排咱們住在驛館裏,說今晚就設宴款待咱們。“
白若竹低聲問:“見到神宗一了嗎?”
莫北山搖頭,“沒有。”
玲子小聲解釋道:”神宗一雖是大商賈,但入不了崇尚武力的赤鬆將軍的眼。武士都有些瞧不起商人,而且幕府和天皇不合,甚至赤鬆將軍一直想取代天皇。”
白若竹點頭,“如果是這樣,你父親為何不投靠赤鬆將軍?”
玲子露出悲戚之色,“我父親心性耿直,堅持大殿下才是正統,他是不會投靠幕府的,而且赤鬆此人非常的殘暴,你們一定要多小心。”
白若竹搞清了其中的關係,隻能說哪個國家都有權利的爭奪,都非常的複雜。
眾人安排了一番,按規矩他們住進驛館更加合適。
白若竹留了些人看管船隻,很快帶了常用的衣服,和一些禮品財帛到了驛館。
驛館裏已經有翻譯在等待了,是個會說漢語的年輕人,從莫北山那邊得知,他們之前見赤鬆將軍的時候,就是這個叫鬆田的年輕人幫忙翻譯的。
雙方行禮客套了一下,鬆田就領著他們到了住處,高璒隨口問了一句:“鬆田桑,你的漢語不錯,是去丹梁學的?”
岸本笑了笑說:“我一直有心瞻仰丹梁的大好河山,可惜路途遙遠,未能去過。我自幼體弱,本送進寺廟誦經,跟裏麵的高僧學的漢語。”
“原來如此。”高璒聽的有些奇怪,扶桑國說漢語最好的竟然是僧人。
鬆田讓眾人先休息,晚宴之前會再來接眾人去見赤鬆將軍。
等鬆田離開,眾人分了房間,簡單收拾梳洗了一下,就聚在一起商量起事宜。
江奕淳挑了些上好的禮物,打算晚宴送給赤鬆將軍,叫李進去寫了禮單。
好在扶桑人多能看懂漢字,禮單倒不難寫。
眾人商議了一下,晚宴隻李進、莫北山、江奕淳、白若竹、唐楓五人前去,因為五人都有官職,另外除了李進,其餘四人武功高強,即便有什麽危險也能想辦法逃脫。
高璒他們則在驛館做好防衛工作,他們初來乍到,並不能相信赤鬆將軍,更要提防著那個神宗一。
原本黑海盜死光了,他們還不擔心神宗一,可偏偏那個軍師逃走了,以他的能力肯定能給神宗一發去信息,神宗一恐怕已經知道黑海盜船被搶走了,或許早把他們當眼中釘肉中刺了。
等到了晚間,白若竹一行人跟著鬆田去了宴會,鬆田看著彬彬有禮,路上禮貌的提醒了他們一些注意事項,甚至很友好的教了他們幾句常用的扶桑語。
比如“請用餐”,“多謝款待”之類的話。
江奕淳向鬆田道謝,送了他一個翡翠扳指,鬆田笑的很燦爛,顯然很喜歡這個禮物。
轉眼他們到了晚宴的場所,這裏和丹梁國的宴會廳差別不大,沒人跟前有一張矮幾,隻不過丹梁人多是盤膝而坐,而扶桑人是跪坐著的。
白若竹掃了一眼,裏麵已經坐了不少扶桑人了,其中還有玲子的父親,想來這些人都是京都的官員或者貴族。
鬆田提醒他們在這裏要拖鞋,白若竹注意到旁邊放了一排排的木屐。
她本沒多想,江奕淳的臉卻掉了下來。
在中原,女子的腳是不能隨便露出來的,即便穿了襪子。
現在讓若竹拖鞋,江奕淳覺得對白若竹有些不敬。
白若竹猜到了他的想法,暗暗拉了拉他的袖子,微微對他搖了搖頭。
她隨即脫掉了繡鞋,用官服下擺遮住了自己的腳。
他們今天來赴宴,都穿上了自己在丹梁的官服,他們現在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丹梁朝廷。
小插曲一轉而過,鬆田進屋行禮,用扶桑語高聲說客人到來,然後迎了眾人進去。
白若竹他們紛紛落座,大家都按自己的習慣,並沒有跪坐,反正丹梁的官服多是長袍,坐下能很好的擋住腿。
鬆田笑著向白若竹他們一一介紹位置上的人,有京都的府官,也有赤鬆麾下的將軍,介紹道裏玲子父親時,鬆田說:“這位是司輔岸本大人,他漢語造詣極高,在下一直自愧不如。對了,司輔就類似你們中原的帝師。”
岸本做出不認識他們的樣子,禮貌的行禮,說:“在下不敢自稱帝師,隻是個做學問的癡人罷了。”
鬆田笑起來,“岸本大人一直這麽謙虛。”
白若竹他們也但淡淡的回禮,做出第一次見麵的樣子,對岸本並不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