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準備出發
將軍府裏,遊氏正在親自給兒子百裏野陌收拾行囊,她一邊收拾一邊臉上帶著隱隱地擔憂和不高興。
說實話,她不很願意兒子跟成陽一起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有一種自家人跟成陽公主沾在一起就沒有好事發生的感覺。
不是她故意針對成陽,而是事實就是如此。自從成陽公主跟將軍府的關係親密起來以後,將軍府就從來沒有安穩過。
無雙跟她一起出去,被蛇咬了。自己的兒子跟相公更不用說,不知道為她曆經了多少險難。上次相公的壽辰,她本來應該在後院休息,結果突然失蹤,害得自己一家人提心吊膽了大半天。
成陽公主雖然給將軍府重新帶了榮耀,但是比起榮耀,她更希望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知道百裏野陌被選中跟著一起去賑災是因為成陽的要求,遊氏心中是有些埋怨的。雖然賑災沒有打仗那般有生命危險,但是跟成陽公主在一起誰知道途中會有什麽事發生?
“夫人,大公子說隻要收拾兩三套衣服換洗就行,您是不是收拾的太多了?”見夫人往行囊裏不停的裝衣服,並且沒有停下的意思,婢女忍不住出聲提醒。
遊氏回過神一看,眼神怔怔地在百裏野陌的床沿坐下,望著行囊臉上滿是擔憂。
婢女是遊氏的貼身婢女,對於遊氏的心思還是了解幾分的,“夫人,您別擔心,有宋左相在,這次賑災應該會順利的。”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隻要有成陽公主在,她就放心不下。
“夫人可是在擔心寧國公主?”遊氏聽了沒有說話,婢女跟了她這麽久,又豈會不明白她沉默的意思。“寧國公主雖然是女兒身,但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夫人您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
就是因為她不是一般人,而且想法也跟一般人不一樣,所以她才更擔心。隻是這種隱秘而陰暗的想法,她不敢向任何人傾訴,連貼身婢女也不行。
“行了,你不用再安慰本夫人,去告訴他們給大公子的馬車上多準備一些幹糧,別賑個災把自己給餓瘦了。”
皇宮這邊,陳霖知道成陽要帶自己一起出去賑災,簡直高興的要跳起來。
天天讀書,天天讀書,他早就不耐煩了,隻是苦於沒有不去讀書的理由。現在有出去的機會,別說去賑災,就算讓他去打仗,他也樂意。
這邊陳霖屁顛屁顛的收拾行李,那邊束東閣的氣氛就有些沉悶了。
撫煙自從知道成陽又要出去,而且並不準備帶上她以後,就整個人悶悶不樂,耷拉個臉。
上次公主偷偷跑去打仗不帶她就算了,畢竟她也不想給公主添麻煩,這次去賑災為什麽還不帶她?
成陽無視撫煙在她身邊走來走去抗議的眼神,自顧自的忙著整理自己的東西。像行囊這玩意兒,她還是更喜歡自己打包,這樣帶了什麽東西,放在什麽地方都會心中更加清楚。
“公主,您還是帶上奴婢吧……”撫煙發現眼神攻勢沒有用,忍不住開口懇求起來。
“撫煙,這次不行,如果我是出去遊山玩水那肯定帶上你。”
“奴婢並不是想著跟公主出去玩,而是想著有奴婢在可以照顧公主的飲食起居,您的身體還在修養中,沒有人在身邊侍候怎麽行!”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帶侍衛過去的,有他們在也是一樣的。”成陽計劃是帶上桃朱隨身侍候,但是怕撫煙不高興,所以特意隱瞞沒說。
“侍衛怎麽能跟婢女一樣,公主就帶上奴婢吧!”
成陽轉過身,雙手搭在撫煙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撫煙,我不在,束東閣就交給你了,隻有交給你我才是最放心的,所以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是不是?”
感覺到公主的鄭重相托,撫煙一下子忘了要出宮的事,認真的應道:“公主請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好,本公主相信你!”成陽說完,把床上簡單的行囊綁好,拿起就走。
她還要去一趟自己的別苑,把該帶的東西和人都帶上。
太師府,允書匆匆跑進書房,喘著大氣說道:“公子,剛剛收到的消息,寧國公主要和宋左相一起去賑災,皇上剛下的聖旨!”
“什麽!”俞安塵拿著書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擰眉不解道,“皇上怎麽會派她過去?她的身子尚未……不是還有三位皇子嗎?”
允書看著公子焦慮的表情,結巴道:“奴才……也不清楚。”
俞安塵一邊問一邊往門口的方向走來,“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出發嗎?”
“因為時間緊迫,過了午時就出發。”
“這麽急!你馬上替我收拾兩三套衣服,再準備一些幹糧和銀錢,還有一輛馬車,我去一趟祖父院子,回來就要。”
“公子,您想幹嗎?您不會又想跟著公主一起去吧?那科考怎麽辦?太老爺是不會同意的!”允書一邊跟在俞安塵後麵相勸,一邊暗暗怪自己,明知道公子一碰上公主的事就會變得衝動不已,卻還把消息告訴了公子。
俞安塵腳一頓,看著他冷聲道:“我讓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允書眼神一瑟,步子頓在原地,他抿了抿唇,恭敬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剛過午時,宋相、成陽、元樺、百裏野陌,押著皇帝拔發的賑災物資開始出發。
他們準備去的是這次上報災情最嚴重的地方,黃河流經河南與陝西的交匯一帶。據奏報,那一帶黃河多處堤壩被衝毀,洪水泛濫成災,衝毀住房農作物無數,已知有兩千多人在洪水中喪生,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宋相這次帶隊,不僅僅是要負責賑濟災民,還要負責召集人把被衝毀的堤壩修好,順應民意,安撫民心。
馬車裏,宋相與一位書生模樣的俊俏公子對坐而弈,他一抬眸,此人不是俞安塵又是誰?
隻見他落下一白子,聲音淡淡地朝宋相說道:“宋伯父,該你了。”
宋相盯著棋局,不動聲色的落下一黑子,順手拿掉俞安塵的幾顆白子,微笑道:“輪到賢侄你了。”
雖然被吃掉了一小片,但是俞安塵絲毫沒有著急、可惜的神,不緩不急的抬手把白子落在早已經相中的位置。
“賢侄這是蓄謀已久啊,可惜老夫早就料到你會走這一步。”宋相得意的在俞安塵的白子左邊落下一黑子,擋住了他的攻勢。
俞安塵拱手一禮,敬佩道:“伯父棋藝高超,愚侄甘拜下風。”
宋相笑的意味深長,“老夫看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棋局上,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