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親戚來訪
成陽回去以後,下午莫名接到一堆的營養品賞賜,她不明所以,就拉著小公公問他,“父皇怎麽突然賞這麽多人參燕窩給本宮?”
小公公燦然一笑,答道:“皇上百忙之中記掛著公主的身體,希望公主早日完全康複。”
“哦……”成陽暗暗點頭,然後從袖子裏摸出兩塊銀子悄然塞進小公公手裏,“多謝公公,不知道父皇近日心情可好?”
小公公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笑眯了眼,“皇上聽聞公主護弟心切龍心甚悅。對了,臨福大總管在小的來之前,告訴小的兩個成語,他讓小的問問公主,可明白是什麽意思?”
“哪兩個成語?”
小公公笑了笑說道:“烈火烹油和鮮花著錦。”
成陽一怔,很快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多謝公公告知,請回複臨福大總管,本宮多謝提醒。”
“難怪大總管說,公主一定會明白,既然東西已經送到,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去吧。”成陽咳嗽一聲,“撫煙,去送送公公。”
“是。”撫煙微笑著領命送客。
成陽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臨福公公傳過來的那個成語想要表達的意思。
烈火烹油和鮮花著錦表達的都是聲勢很盛的意思,但是偏偏這兩個詞一向給人傳達一種盛極必衰的後續感,所以真真不是什麽好詞。
臨福公公讓人告訴她這兩個詞,肯定是知道了某些現在還未發生但是已經有潛在危險的事情。
烈火烹油……鮮花著錦……難道是提醒她不要因為得了封賞,就行事太過張揚,要收斂一些?
可是沒有啊,她這些時日一直都乖的很,除了今天中午去幫陳霖教訓了一頓他的同學之外,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啊。
說到行事張揚,如果不是指她,會不會有可能是指將軍府?舅舅和表哥都立了軍功,又都受了皇帝的賞賜,而且前幾日還扳倒了賢妃,現在應該風頭正盛吧!
下月馬上就是百裏途的壽辰,到時候將軍府肯定高朋滿座,賀壽的人絡繹不絕。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人巴結將軍府,那肯定就會有人詆毀,詆毀的手段不過就是那麽幾種,最有效最快速的莫過於讓皇帝心生不滿。
自古皇帝最忌憚什麽,莫過於功高蓋主……
想到這裏,成陽心頭一哆嗦,趕緊喚道:“來人!”
“奴婢在。”撫煙去送客了,應的是婢女小玉。
成陽焦急道:“趕緊去把撫煙和小歡子叫過來,本宮有重要的事說。”
“是奴婢這就去,公主請稍等。”
很快,撫煙和小歡子都被叫了過來,揮退眾人,成陽對兩人認真的問道:“最近宮裏有沒有傳什麽關於將軍府的小道消息?”
撫煙眼神驕傲道:“有啊,大家都在誇舅老爺威武,表公子虎父無犬子,宮中很多宮女都偷偷地傾慕表公子,夢想著要嫁給他呢!”
小歡子也說道:“聽說將軍府日日賓客盈門,很多以前投附於程家的朝中大臣都轉而拜訪起了將軍府。”
“還有其他的嗎?”成陽蹙眉看著小歡子問道。
“後宮有流言說,容妃娘娘娘家的親侄女有意與將軍府結親,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是假?”
“前日有禦史在殿上參了將軍一本,好像是說有旁枝借著將軍府的威勢仗勢欺人。”
“那父皇如何言說?”
“皇上並未處罰,反而斥責了禦史。”
成陽眉頭皺得老高,不行,她必須要見見百裏途才行,“撫煙,你傳消息給舅舅,就說本宮有要事與他說。”
“是,奴婢明白。”
“小歡子,你路子廣,再暗地裏去打聽一下,看看最近有哪些參奏將軍府的折子或者言辭?”
“是,奴才領命。”
“快去吧,不過,此事雖然著急,但是一定要暗暗打聽,不得鬧出風聲,知道嗎?”
小歡子垂目應道:“奴才明白。”
把事情吩咐下去以後,成陽便開始靜下心來寫俞安塵給她布置的作業,雖然告訴了自己要靜心,但是寫著寫著就走了神,所以通篇下來,裏麵寫了好些個錯別字。
有的發現了,她就馬上劃掉,沒發現的她也沒有檢查,接著寫下一張。
第二天,俞安塵看到她交上來的字,臉色難看的不行,他的本意就是讓她多練練字,但是她這寫的都是什麽?
字跡淩亂、頁麵邋遢,錯別字連天,一看就是寫的時候心浮氣躁,心思根本沒在上麵。
這樣的字,他要她寫來有何意義?
俞安塵把寫滿字的紙往桌上一放,冷冷道:“以後布置的作業,寧國公主若是不想寫,不寫便罷,不必敷衍了事。”
看他這般生氣,成陽心虛道:“俞、俞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心中煩擾靜不下來,所以才寫成這樣,下次保證不會如此!”
俞安塵的臉色絲毫沒有和緩的跡象,“寧國公主的保證,俞安塵不敢當。”
成陽再次誠懇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寫成這樣的。”
“寧國公主不必道歉,俞安塵隻是一介草民,當不起您的歉意。”冷漠的說完,俞安塵翻開書頁,眼睛盯著書本說道:“現在開始講今天要學的文章。”
成陽默默地收回視線,翻開自己麵前的書本。
她從來沒有覺得哪一天的一個時辰過得這般慢過,仿佛每一秒都成了煎熬,俞安塵講的每一個詞,每一句話,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心煩意亂的好像腦漿裏絞了一團麻紗。
她好想大吼大叫,好想砸東西,好想身邊安安靜靜……
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她在心中默念數遍,卻發現沒有一點卵用。
突然她臉色一片慘白,原來小腹傳來一陣絞痛,還有暗流洶湧。
我去尼瑪的,竟然是來大姨媽了,難怪這一兩天情緒這麽奇怪!
自成陽穿越到現在,大姨媽就一直沒有來過,所以她都忘了女人每月還有月經這回事。
怎麽會這麽痛?豆大的虛汗從她額頭滑落,身上的褻衣也汗濕了一大片。
俞安塵的視線一直落在書上,並沒有注意到成陽的不適。
為了不讓俞安塵發現,成陽咬牙堅持著沒有吭聲,保持著認真聽講的模樣。
俞安塵講完一段,抬頭清冷的問道:“寧國公主,這段俞某講完了,您有什麽要問的……沒有?”他的目光稍稍落在成陽臉上,神情微變。
成陽正在和肚子裏的陣陣絞痛作鬥爭,沒有聽到俞安塵說的話。
“寧國公主?”俞安塵抿了抿唇,提高聲音喚了一句。
這回成陽聽到了,她勉力扯了一下唇角應道:“先生有事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扯出的笑容有多醜。
有事的是你吧!俞安塵的視線緊緊地盯著成陽,壓抑著顫音問道:“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成陽鬆開抿的得發白的嘴唇,挺起身子,慢慢地說道:“沒有,先生接著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