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無味的慶功宴
“成陽公主到，成瑜公主到！”
傳言不和的兩位公主同時進殿，倒使得參加慶功宴的人都忍不住往門口看了一眼。
成陽公主多日不見，消瘦了許多，那身公主正裝穿在身上，明顯有些晃蕩。
相比之下，走在後麵的成瑜公主就要明豔動人了許多。
小太監在前麵引路，“兩位公主，請這邊坐。”把人引到特定的座位上，小太監行禮告退。
成陽握著手臂在座位坐下，一抬眼對上一雙深沉的眼睛。
隔著幾米的過道，坐在對麵的成慕雲臉色陰鷙的向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嘴唇噏動，“二皇妹，好久不見。”
成陽像征性的抬起杯子，微笑頷首：“好久不見，二皇兄。”
跟邊上的人打完招呼，成陽再跟坐在大臣位置的百裏途和百裏野陌對了一下視線，便垂下眼簾無視來自四麵八方暗暗打量的目光，開始閉目養神。
做主的人還沒到，成瑜憤憤地暗瞪成陽一眼，跟坐在身旁的成琳公主閑聊起來。
“四皇妹，你腦袋轉來轉去的在看什麽呢？”
成琳壓低聲音，附耳說道：“三皇姐，你有沒有發現，大臣們看二皇姐的目光有些怪怪地？”
成瑜撇了成陽的方向一眼，反問道：“怪怪地？什麽意思？”
“我也說不清楚，隻是一種感覺。三皇姐剛才不是同二皇姐一起進來，你有沒有覺得二皇姐哪裏不一樣了？”
成瑜沉吟片刻，哪裏不一樣……除了比以前更讓人討厭以外，好像沒覺得哪裏不一樣啊。
“……好像比以前更瘦了吧。”
“我說的不是這個……唉，算了。”成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麽，便轉移話題跟成瑜討論起當下流行的花色和衣服樣式。
“皇上駕到！”“玨妃娘娘駕到！”“淑妃娘娘駕到！”“賢妃娘娘駕到！”“容妃娘娘駕到！”
一連串的高聲唱諾響起，皇上攜四位愛妃龍行虎步而來，眾人紛紛起身，倒頭跪拜。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走到最上麵的位置坐下，虛手一抬，笑容滿麵的大聲說道：“眾愛聊平身，今晚是慶功宴，大家不必拘禮，都坐下吧。”
“謝皇上。”眾人紛紛行禮歸位。
待大家坐定，皇帝掃視一圈，朗聲說道：“三月初西夏大軍洶洶來犯，侵我城池，殺我百姓，簡直十惡不赦！朕特命百裏途率七萬將士英勇迎戰，曆時三月，終於奪回城池，把敵人殺得屁滾尿流！今大軍得勝歸來，朕特為將士們親設慶功宴，來，我們大家敬百裏愛卿和將士們一杯！”
皇上舉杯，帶頭飲下。
“百裏愛卿，今晚的宴會可是朕特意為你們辦的，你和將士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多謝皇上恩賜，臣等不勝惶恐。”百裏途和將領們齊齊抱拳作揖。
這時，容妃一拍手，絲樂聲響起，兩排打扮豔麗的舞女邁著急促的小碎步妖嬈入場。
“今晚，朕特赦大家可以不講規矩，眾位愛卿想怎麽喝就怎麽喝，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謝皇上！”
有了皇上的特赦，大家幾杯酒下肚，殿裏的氣氛開始熱絡起來。
成陽聽著靡靡絲樂聲，右手握著左臂，腦袋一點一點的，她實在是太困了。
“公主，公主……”撫煙著在成陽身後，不停的焦急喚她。
成陽一激靈清醒幾分，耷拉著眼皮撇頭不高興的哼道：“幹嗎？”
撫煙小聲道：“二皇子……”
二皇子，他不是在對麵嗎？成陽轉回頭就對上嘴角上挑，眼含絲絲邪氣，成慕雲那張放大的臉。
我去！他什麽時候跑到這邊來了。
“二皇兄，我……我敬你一杯。”成陽唬了一跳，機中生智的拿起桌上的酒杯說道。
成慕雲狹長的眼睛輕輕一眨，羽睫扇動，聲音溫柔道：“本皇子站在這裏這麽久，皇妹這才發現，應當自罰三杯才是。”
成陽看著杯中的液體，微微一笑，“自罰三杯便自罰三杯。”她仰頭喝下杯中的酒，然後看著成慕雲對撫煙說道，“倒酒。”
撫煙連忙拿壺滿上，她連喝三杯，把杯子倒過來目光挑恤的說道：“本宮喝完了。”
“皇妹好酒量，皇兄佩服！”成慕雲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底卻跳動著興味的光芒，“來，皇兄敬你一杯。”
成陽拿杯和他輕碰一下，“幹杯。”兩人都仰頭喝下，成慕雲把空了的酒杯順勢遞到撫煙麵前，想讓她倒酒。
撫煙神情一緊，看了成陽一眼，拿著酒壺有些不知所措。
成陽伸手把成慕雲的酒杯擋了回去，“這壺酒和婢女是我的，你想喝就讓你的人為你倒！”
成慕雲的目光在酒壺和撫煙臉上轉了一圈，玩味的說道：“皇妹是不是太小氣了一點，連杯酒都舍不得予我喝。”
兩人的對話，成瑜公主聽得明白，看成陽連壺酒都寶貝的不行，鄙夷的瞥了她一眼，朝成慕雲淺笑道：“二皇兄，我這裏有酒，你要不要？”
成慕雲輕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好啊，那便麻煩三皇妹了。”
撫煙握緊手中的酒壺，心髒砰砰跳個不停，差點就要穿幫了！
成陽拿著被撫煙斟滿的酒杯，隨意的往上首看去，頓時愣了，咦，皇上呢？“撫煙，父皇呢？”
撫煙歎了口氣，“皇上一刻鍾前就走了。”
成陽大驚，“我怎麽不知道！”早知道的話，她也撤了。
公主，你明明還站起來跟著大家一起恭送的了，怎麽就成不知道了。
成慕雲拿著斟滿酒的杯子，重新轉向成陽，“二皇妹，咱們再喝一杯。”
“皇妹不勝酒力，二皇兄還是找三皇妹或者大臣們喝吧。”既然皇上都撤了，她也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盡管今晚百裏途和百裏野陌還有俞安塵都在，但是成陽沒有一點想找他們喝一杯的心思，她現在隻想早點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覺。
真不明白皇上為什麽會特意把她叫過來，又沒有封賞，喝酒而已，浪費她的時間。
成慕雲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成陽當作沒看到，“我要回束東閣了，二皇兄跟大家慢慢喝。”說完，成陽撩起裙子，轉身就往殿外走。
為了不引人注意，成陽沒有走中間的大過道，而是直接從大家身後離開的。
目送成陽離開的背影，成慕雲眼神陰鷙，差點捏碎手中的小酒杯。
“二皇兄，您不要生氣，估計皇姐是被關在束東閣關傻了。來，皇妹敬您一杯。”成瑜笑容親甜。
“皇妹客氣，幹杯。”一口喝完，成慕雲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到了殿外，成陽被扶上步輦，坐穩以後，成陽連忙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束東閣，路上千萬不要停！”
她都被成慕雲那次的事搞出心理陰影了。
百裏野陌和俞安塵作為晚輩，都坐在最後麵那排，兩人看到成陽的腦袋小雞啄米一樣點個不停，具是又擔憂又心疼。
後來皇上離開，他們好不容易敬完長者、大臣，側頭一看，二皇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的桌前。
看著他倆幹了一杯又一杯，百裏野陌和俞安塵的臉青的青，黑的黑，有些嚇人。
不知道身上帶著傷嗎？還喝那麽多酒，不要命了！
就在他們按耐不住想要去打斷兩人的時候，就見成陽突然起身離開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