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斷手還是斷腳
一個頭發灰白，濁眼含淚，滿臉皺紋的老婦人從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來。
“娘，快救救我和大哥！娘……救我……”老二看到老婦人，不停的向她求救。
老婦人卻沒有看他，而是身形顫抖的徑直向老頭走去，嘴裏擔憂的喚道：“老頭子，你沒事吧？老頭子……”叫了幾聲，發現老頭沒有反應，她腿一軟跪倒在椅子邊上，渾濁的雙眼帶著恐懼和恨意轉向成陽，“你們害了我家老頭子！”
成陽無麵表情道：“他沒死，隻是暈過去而已。”
老婦人的神情由恨轉喜，再仔細看看老頭，發現胸口是有起伏的，便慶幸的雙合拾，“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頭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見自己老娘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老二不滿的叫道：“娘，我叫你呢！你別隻關心爹行不？放心，他死不了。”
“你叫我幹什麽，我早就說了，就當我沒生過你們兩個！”老婦人神情冷漠，連正眼都不看老二一下。
老二不忿，“娘，我可是你親兒子，你親生的，你說當沒生過就當沒生過，哪有那麽容易斬斷的親情血緣！”
“行了！”好好的睡眠被人打擾，成陽正不爽，沒心情看這種古代家庭倫理劇，“你們的家事過會再說，現在還是先來解決一下我們的問題。你家老頭給我們下藥，你兩兒子偷我們東西又正好被抓個正著，說吧，怎麽解決這件事？”
婦人老淚縱橫，跪求道：“大爺饒命，我家老頭子都是被他們逼的，他也是無可奈何，你們若是有氣就衝老婆子來吧！”
看到老婦人可憐的樣子，唐丙臉上閃過一絲動容，他快速的撇了成陽一眼，微微垂下眼簾。
成陽不為所動，語氣淡淡地說道：“就憑你兩個兒子跟你家老頭這默契的配合，我恐怕他們已經幹過無數趟這種勾當，作為一個妻子，一個母親，你怎麽好意思跟我說，讓我饒過他們？不過，唯一慶幸的是他們隻是求財，如果他們求的不僅僅是財，那豈不是很有可能我們一行十二條人命都要交待在這裏。”
聽到這話，唐丙的身體微不不見的震了一下。
老婦人似乎沒料到成陽一個年紀輕輕地小哥，不但沒有因為她的哀求動容，而且還犀利的指責她一頓，心中是既羞又惱。
“你們……你們這是血口噴人！”
成陽沒理她，側首對薑護問道：“你知道按江湖規矩，被抓到行竊之人應該怎麽處置嗎？”
她是個公主，遇到這種事本來應該是按王法處置，但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上哪去找執行王法的人，所以，隻好入鄉隨俗了。
薑護大聲答道：“稟主子，按江湖規矩，偷東西的人被抓到，會被打斷一隻手和一隻腳。”
“這樣啊！”成陽點頭，看著椅子上的三人說道，“斷一隻手和一隻腳實在是太殘忍了，要不這樣吧，斷手和斷腳你們自己挑一樣，好不好？”
兩兄弟本來還心存僥幸，結果一聽成陽說完，臉立馬白了，然後使勁的搖頭。
斷哪樣都不好，好不好！
成陽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對老大問道：“你選手還是腳？”
老大看著薑護手中還未鞘的刀，掙紮的叫道：“大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把銀子還給你們，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成陽淡淡道：“薑護，既然他不選，那你就自己選一條喜歡的手，再選一條喜歡的腿，一起砍了。”
“是，屬下尊命！”薑護應聲，鏘的一下抽出手上的刀來。
“饒、饒、饒命啊，大爺！”老大坐在椅子上，驚恐的麵對著大刀的逼近，使勁的往後退，退無可退時，直接就嚇尿了。
薑護嫌棄的皺皺鼻子，抬刀就要往老大的腿上砍去。
老大滿頭大汗，顧不上羞恥，閉著眼睛急叫道：“等等等等一下！我選斷一隻手！斷一隻手！”
薑護瞄了成陽一眼，見她麵無表情，便重新抬起刀，對著老大的一隻左手便要落下。
“不要啊！要砍就砍老婆子的手吧！老婆子反正也活夠了，求求你們都砍我的吧，饒了他們！”老婦人突然生出一股氣力，竟然一下子從老頭子那邊竄到老大這邊攔在薑護的刀前。
成陽示意唐丙去把老婦拖開，“冤有頭，債有主，行竊的又不是你，砍你的手腳，他們並不會受到懲罰。”
“不，不要啊！”老婦不停的哭嚎掙紮。
我去，搞毛啊，弄得她跟殘害無辜一樣，明明是他們搞事在先，她不過是依規矩處罰而已。
薑護也是第一次拿刀去砍別人的手，本來心中就有些緊張，被老婦這麽一哭，他不由的吞了一口唾沫，緊了緊握住刀柄的雙手。
成陽喝道：“閉嘴！你再嚎一聲，我就在他們身上多劃一刀，嚎吧！”
老婦人掙紮著繼續嚎道：“求求你，不要！”
成陽睇了薑護一眼，薑護抬手就在老大腿上劃了一刀，血很快就染紅了老大的褲腿。
老大沒想到成陽說劃薑護連招呼都不打就劃了，愣了一下才麵容扭曲的叫疼，“啊……老婆子，你、你現在、滿意了！”
老婦人被成陽這一手給震住了，雙手捂著嘴巴，不敢再隨便發出聲音。
老二被嚇得在椅子上瑟瑟發抖，偷看成陽的眼神跟看地獄上來的惡鬼似的。
說實話，成陽此時的感覺並不好，並沒有那種掌握別人生死的愉悅感，她寧願此時馬下來一隊衙役把這些人從眼前押走，也好過她親自下令並看著他們受刑。
不是不想放過他們，而是這次放過，那下次肯定還會有別人受害。
平息一下情緒，她冷靜的命令道：“薑護，用刀背，一人打折一隻左手。”
“是，屬下遵命！”薑護不再遲疑，手起刀落，傳出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老婦掙脫唐丙的束縛，撲向兩個兒子，哭泣道：“兒呀，都怪為娘，怪為娘沒有教好你們！兒啊……”
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天色已經快破曉，成陽站起身說道：“去把他們全叫起來，我們應該出發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