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章 十分奇怪
烏桕再也坐不住,匆忙起身就要回去。顏歌倒冷靜很多,稍一沉吟後,決定先去山下庫房找聽如林打聽一下情況再做決定。
??烏桕心知他是不願以真身出現在科清門連累自己,更明白眼下如果一頭熱地衝上山,事情可能會更糟。於是在與賓穀青三人短暫地交代了一番後,二人正要離開,皮青忽然站了起來。
??“啊對了,千歌藤……”饒是現在,烏桕仍舊沒忘他們之間的約定。
??哪知皮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都什麽時候了,還九什麽命藤。”他望向顏歌,眼中盡是不情不願,“人丟了也有老子一份兒,這個錯老子認。之後你們若有需要的地方就言語一聲,老子自當義不容辭。”
??這樣的決心對皮青而言並不容易,隻是經由他的嘴說出來,總讓人聽著不太舒服。顏歌對此聽若未聞,烏桕也無心理睬,直到二人禦劍而去留下一地冷凝,過了很久,才有細碎的笑聲隱隱出現。
??“哈哈哈哈你個老怪物終於吃癟了吧!”思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閉嘴,再笑老子紮啞你!”皮青氣急敗壞地吼道。
??可惜這短暫的輕鬆並未感染到烏桕他們分毫,顏歌知她著急,路上絲毫沒有耽擱,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科清門山腳下的白水鎮。為防科清門派人在鎮子裏巡查,二人剛一落腳便找了個僻靜地兒換了衣裳。烏桕的青白校服早已不知扔去哪裏,隻隨便找了身素袍換上,而顏歌一如最初出現在科清門時候的樣子,灰衫黑錦帶,墨發染霜,頓時低調了很多。
??二人在換裝的過程裏,隱約覺得整個白水鎮氣氛都不太對勁。眼下正值晌午,雖然日頭大了點,但也不該如此冷清。賣貨的小販們完全不見蹤影,酒顏的小二也沒有站在街頭吆喝,整座白水鎮彌漫著一種陰氣沉沉的危險,烏桕與顏歌走在街頭,很快,發現有幾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
??也難怪這麽快就會被人盯上,雖說他們已經換了裝,但畢竟顏歌眼盲的特征太過明顯。按照科清門的尿性,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烏桕二人見狀,表麵佯裝無事卻加快了腳下速度。在將幾道目光同時引向一處客棧外時,顏歌拽起烏桕腳尖輕點,飛身進入一旁的巷道。幾乎眨眼的功夫,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而在他們消失的瞬間,幾名科清門弟子也從暗處現身跟了過來。
??顏歌跟烏桕雖然對白水鎮地形都不太了解,但一個修道功夫了得,一個逃跑能力了得,於是一路左擋右拆,再加上白水鎮多彎的地形,他們至少避過了兩三批盯梢的人。很快那幾名弟子便慌了,似乎擔心把人放走自己會有麻煩,不知是誰吹響了哨音,天空中頓時劃過密密麻麻的隱線,烏桕聞聲,臉色一僵。
??“等一下,是九宮迷格!”她立馬叫停顏歌,然還是遲了一步。
??顏歌一隻腳恰好朝著一根隱線踩上去,一旦接觸,必將引來所有隱線同時攻擊。
??千鈞一發之際,顏歌甩開烏桕,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擋住攻擊,將她留在了安全的地方。
??烏桕眼睜睜看著,仿佛他早已將她當做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舉一動皆出於本能。烏桕心裏莫名發酸,二話沒說衝出去將他腰身抱住。
??“你……”
??“要死一起死。”
??烏桕的語氣不容置疑,那雙纏在顏歌腰身的手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顏歌忽然沒了脾氣,也不知該說什麽該做什麽,最後竟是一把將她攬住,重重歎氣。
??二人氣場全開,顏歌的腳底踩上隱線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電石火光間,所有人屏息凝神,這時卻有一道悠揚的哨音響起,在顏歌腳踩下的同時,隱線也徹底消失了。
??一個青白色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巷子裏,所過之處,劍光閃爍。無數科清門弟子尚未作出反擊就已經倒地,不過轉瞬,來人已經停在了烏桕他們麵前。“叮”一聲,來人將長劍插回劍鞘,道:“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在這裏生離死別。”
??烏桕這才發現自己跟顏歌還抱在一起,她略顯尷尬匆忙收手,望著來人總算鬆了口氣。
??“聽師姐,”她道,“你怎麽來了?”
??聽如林一如往昔般冷豔耀眼,她鳳眼一掃二人,“難道要看你們死在這兒?”她說著,冰冷的目光環顧四周,“現在白水鎮到處都是長老派來的弟子在巡查,不管你們想上山還是想出去,都得有人幫忙。”
??說完她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正是白水鎮的地形圖。烏桕一邊看一邊小聲叮囑顏歌需要注意的位置,一張過後她才發現另附了一頁。烏桕原以為隻是些簡單的機關布置,然而她匆匆一掃後,麵色卻變了。
??“聽師姐,這……”烏桕的手有些抖。
??第二頁的紙質明顯比上一頁好太多,更關鍵的是上麵描繪了整座科清門的情況!上到掌門住所,下到河流樹叢,不僅包含了他們日常見過的地方,也有他們未曾涉足的地區。
??這份禮來的太大,大到烏桕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而這時旺財也已經從烏桕領口鑽出爬上了顏歌的肩膀,顏歌在聽它說明情況後,同樣沒有出聲。他靜對聽如林,任由四周冷冽的空氣逐漸變得凝滯。聽如林同樣坦然地麵對二人,不發一語。
??“你發現了什麽?”良久,顏歌道。
??聽如林垂首,“你希望我發現的。”
??顏歌表情了然。
??“那日你們離開前,我曾說一定會找到那邪祟為羽霄報仇,你卻說若我有朝一日有機會直麵真凶,還可以記得這句話。”聽如林深吸口氣,“後來我想了很久都沒明白你這話的意思,直到我前陣子回了趟科清門……”
??那日聽如林按照規定月初回穀稟報工作,可接待她的人卻從步滄換成了韻竹。她與韻竹相交不深,也就僅公事公辦了幾句,之後聽如林問了聲步滄的情況,韻竹的表現卻十分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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