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漫天蜚語,牆倒眾人推!
不過寥寥十數分鍾。
諸多手足動手果斷且效率,將安神丹一枚不漏地全部翻找出來,擺放在秦牧的麵前。
每一枚安神丹都晶瑩剔透,血紅色的丹體極具誘惑力,仿佛世間的隗寶,隻是看一眼,就再也難移開,隻想將安神丹搶來服下。
有些上層人士,隻是看著這些安神丹,之前的那些慌張都已經消失,眼中貪婪占滿了一切,口水橫流。
“把靈丹給我!把靈丹給我!”
一眾心境不穩的人雙眼血絲密布,開始暴動,瘋了一般地想要撲向安神丹。
如果沒有秦牧的人手看著將他們按住,這些人恐怕已經完全不顧一切,將安神丹往嘴裏塞。
秦牧眸光森然。
安神丹內刻有噬心印,這種禁忌陣法對心境不穩的人,就有如毒禁品一般的致命誘惑!
這些有著幾十年上層經驗的人士在安神丹麵前況且如此。
更遑論,尋常百姓?
不需要秦牧多言。
蕭懷山看著剛才還一並談笑風生,品茶觀賞的後生人士,如今一個個像瘋了一般想要撲向安神丹,心中都不免慌亂起來。
這個家夥所說,竟然是真的!
這安神丹若是流傳到民間,會引起多大的動亂?
這,連蕭懷山,都不敢想象!
但蕭懷山何其老成,自不可能在這個關口,坦白認錯。
如果就此認錯,認明安神丹的壞處。
那,這欲圖禍害芸芸眾生的天大罪名,豈不是就要落到他頭上了?
所以安神丹相關,他隻需要閉口不言,事後自會有人脈關係替他說清道明。
畢竟,他的本意,可是為大家好!
到那時候,誰敢指名道新辱他一句?
蕭懷山想著,臉上的慌張一掠而過,反倒是十分自傲,眼神逐漸玩味,看向秦牧。
如他所說。
在安神丹被確切查出有問題之前,民間最先驚起的波動,必定是秦牧無端將諸多名堂和元老扣押審問。
這滔天罵名,你真能撐得住?
而秦牧這邊,則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把蕭懷山這些想法放在眼裏。
“會不會是安家的底蘊嗎?”武穆拿捏著一枚安神丹,疑惑道。
安家隱世如此多年,根源遍布大江南北,深足各地,甚至連絕境禁地都有可能涉及,得到了安神丹的煉製方法,也不出奇。
秦牧搖了搖頭。
不對。
如果安家真有這個本事,那何需隱世到至今?
早在他進京之前,就足以傳遍整個燕京,將內院都控製在手下。
乃至在金陵靈門的時候,都早可以這麽做,不必大費工夫去選拔聖女來煉成人丹。
如此想來。
隻有可能是他將安麒麟殺回安家後,才獲得的手段。
秦牧搖了搖頭。
無論是如何獲得的這種禁忌手段,這種東西必須要最快按死。
“聯係柳青傑,我要去會見安家人。”
……
不出兩個小時,於蕭家莊園內發生的事情,瞬息間便傳滿了燕京大街小巷!
因為這陣仗實在過大!
足足二十萬人自天荒地調來,轟轟烈烈,迅速入京,如狂風驟雨般著手搜查安神丹。
包括剩下接觸過安神丹的諸多未到場的元老,以及各方上層人士,全部被一並搜查布控!
就算內院有心壓製,也做不到掩蓋這事的發生。
“這家夥是誰?他憑什麽拘禁蕭名堂?他有什麽資格和權力這麽做!”
“太荒唐了!”
“蕭名堂何等功名,哪怕是退位後都事事心係百姓,何等忠誠辛勤,他一個多少歲的毛頭,有什麽身份?也敢扣押名堂?!”
緊隨其後。
一道消息更是風迅疾雷般傳來!
這二十萬人的領首者,名秦牧,早在之前,就因為種種罪證被革職查辦!
這一下,整個燕京更是瞬間沸騰了起來!
無人不出聲當街辱罵這名叫秦牧的家夥,紛紛呐喊世道不公!
蕭懷山手底下幾十年發展開的人脈,更是齊齊上書內院,要求撤人釋放蕭名堂。
並且,將罪魁禍首秦牧交出來,以最高法庭審判其罪!
而他們羅列出來的種種罪狀,譬如威懾名堂,扣押元老等等,如果送到最高法庭,一旦落實。
其後果,說白了,就是想要秦牧死!
這道趨勢內經一些有心人的宣傳和誇大虛造事實,越發不可收拾。
民間甚至都有人聯名上訪內院,要問個清楚。
這家夥手上有二十萬人,還如此不顧規矩,敢隨心所欲動名堂和元老。
接下來,豈不是隨便魚肉他們。
再往下去,豈不是要控製燕京?想幹什麽幹什麽?
謠言越傳越誇張。
事件沒遭到官方平息和澄清,這些人便更是鬧得起勁。
因為內院不可能將安神丹的事情公之於眾。
否則,必定會有好事者引來安神丹,傳遍民間,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適逢其時。
又一道確切的消息傳出,細無巨細地將事情向民眾闡述。
蕭懷山蕭名堂的孫兒蕭城,即民間傳盛已久的那位燕騎之王,早在會議上,就秦牧無端肆殺諸多家族的嫡子一事,將秦牧的功績身份全部摘除。
“燕騎之王實事求是,為民著想,免得他再濫殺無辜,還念在他曾有功績的情況下,不將他拘禁查辦。”
“這人反倒是以怨報恩,竟然帶人將蕭名堂和燕騎之王一並扣押!”
“這,還是人嗎!”
一個足夠的緣由道出,足以令無數人群情激奮!人聲鼎沸,一時間甚囂塵上!
這一引申,更是將秦牧先前處理過的那些家族,更是逐個冒出水麵。
韓家,陸家,胡家,這些一線家族,乃至頂級家族,全部出言討伐秦牧,並將自家兒子悲慘的死相,公之於眾!
牆倒眾人推!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不正是如此嗎?”
陸家家主坐在名貴閣樓的最高層,手中端著一杯美酒,愜意無比,嫡子陸楓橋被殺的悲痛,也都變成了對秦牧如今處境的痛快。
但凡這人願意去結交燕京諸多本土家族,而非新官入京三把火,急著借諸多家族和名堂來當墊腳石。
憑借他原本的身份,哪怕是有罪過,諸多家族也會為他在民間辯解一二,至少不會有現在這般全民公敵的下場!
“再利的刃,不懂得和光同塵,終會有折的一天!”
……
與此同時。
內院內,火急火燎,以文老為首,一派係人聚頭,召開會議。
文老神情肅穆,兩隻手裏分別拿著兩道文件。
一手,是蕭懷山一派係,與民間不斷傳來的上書。
其中內容,無非是讓內院交出秦牧,送上最高法庭,進行審判!
而另一手底下壓著的,是一道塵封多年的文件!
這道文件保存得極好,首頁上是一名青年衣著戎裝,目視碧海藍天的冷峻麵容。
十年來,這份文件都封存在內院最深處,僅有鮮少的幾人知曉。
“是否該考慮,將這件事情的原委,與牧子十年來打下的功績,一並對世人完全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