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有古怪!
冰天雪地,被白與藍湮沒的極寒絕地中。
“嘶!”
一座仿佛已經存在已久的冰雕中,忽然響起一道火柴擦過火柴盒般的聲音。
然後,就見終年不見光亮的洞穴中。
突兀地,竟然亮起了兩朵火苗!
秦牧雙眸初開,惶然間仿佛死火山重生,烈焰如熔漿般噴薄而出!燒得冰雪都滋滋作響!
但金焰爐火即便再如何噴吐,終究是無法敵過青玄七葉花的無盡寒流,隻是燃起片刻,便又寂靜了下去。
不過這並沒有讓秦牧泄氣,反倒是仿佛意料之中。
僅是一閉眼。
再開眸時。
眼中赤金色的火苗,徒然間竟然化作道道冰藍!
“呼!!!”
秦牧的眸中猛地噴吐出道道青藍色火焰,在這昏暗的地方裏,就仿佛詭異莫測的鬼火,但其中裹挾的澎湃的生命氣息,卻又像是燃燒壽元時綻放的火焰!
這些冰雪一遇到這青藍色火焰,就如薄紙遇火,瞬息間化作水流蒸氣。
整個洞穴,更是被再度照得燈火通明!
“這青玄七葉花,比我想象中還要強橫,千年太低估了,這至少也有三千年的生齡了。”
秦牧咳嗽了兩聲,嘴裏出來的氣息都還是白霜,足見這青玄七葉花的陰寒可怖。
如果是換做往時,秦牧或許真的要被青玄七葉花活活凍斃。
隻是,秦牧血脈已經與虹晶劍相連。
虹晶劍不毀,他氣血不熄!
“不過,這地府門口走一遭,歪打正著,倒是收獲頗豐!”
秦牧伸手握住周身環繞的青藍色火焰,臉上少有地出現一抹笑容。
他被凍成冰雕的這幾天裏,其實一直在嚐試著,將這青玄七葉花剩下的東西,完全納為己用。
青玄七葉花的精華已經由秦牧渡給了洛水。
可結果剩下的花瓣殘渣與根蒂蘊含的生命氣息,沒想到威力比精華還要大!
哪怕是秦牧,也沒法短時間內就將青玄七葉花完全煉化。
如今秦牧展現出的青藍色火焰,僅是青玄七葉花的一葉花瓣之威而已。
可就這一葉花瓣的威力,就已經將金焰爐火升華,化作這百寒不侵的青藍色火焰,比原本的金焰爐火,不知強悍多少。
“既然是青玄七葉花衍生升華而來,那便叫青玄金焰吧。”
秦牧心中稱罷,便重新看向洛水。
此時洛水身上的冰霜,也隨著秦牧引出的青玄金焰,全部溶解,出落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渾身浸透。
不過此時洛水的氣息要平穩了許多,泯滅之血已經被內外兩道陰寒氣息,再加上玉佩,被逼得遠離洛水的心脈。
“接下來這些時間,把這泯滅之血完全剔除,再將青玄七葉花鞏固下來。”秦牧落定主意。
……
紫金山上。
華老等人離開極寒絕地之後,便暫住在靈門廢墟上,武穆則幹起了體力活,來回搬磚倒瓦,算是臨時搭起一個住所。
而十一名國醫也沒有閑著,立即著手開始治療魏清與孫茗。
兩天之後,國醫府的藥材送到,魏清也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不過失去了靈門奴印的約束,再加上曾經的記憶全部抹除,她和王楚卿先前在東盛閣的狀態一樣,呆傻呆傻的。
王楚卿倒是有經驗,領著魏清便開始灌輸起一套說辭來,大致和靈門無異,隻不過其中的安麒麟,變成了秦牧。
魏清也不會否認,連連點頭,安靜乖巧。
兩個沉默寡言的丫頭就這樣坐在一邊,省事。
而孫茗的傷勢,則在十一位國醫的連夜救治下,斷掉的筋脈一條條接上,她體內由楊元霆留下的黑白無常,也被徹底剔除。
再過一天休養之後,孫茗終於醒了過來。
隻是她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便來回探索,找不到秦牧後,便向武穆問道:“安麒麟沒死,對嗎?”
“是。”武穆點了點頭,沒有隱瞞。
孫茗眼中閃過一絲憎恨,道:“秦牧是不是說過,隻要我在他贏了安麒麟之後,還站著,他就會送我一份機緣?”
“我做到了!這份機緣,我要!”
“我師兄的血仇,我要親手報!”
孫茗的眼眸中,前所未有的堅定,戰意與殺心,無不展露其中。
“好。”
武穆點了點頭,秦牧閉關前也讓華老交代過他。
孫茗本就是個堅韌的女孩,這一次磨礪之後,若是能挺過來,將來必有大成。
武穆接通一道電話,待孫茗再休養兩天,確定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才帶著她下山。
等到紫金山下。
這裏已經被金陵的負責人封鎖了起來,對外界宣稱是山體滑坡。
過了約莫半小時。
一輛墨綠色的迷彩越野車,從遠方駛來。
“記住,萬事無速成。這是我西北的青訓營來人,你若真有恒心,大可沉澱,慢慢磨礪。”
“秦將和我,都是一步步往上走的。”武穆叮囑道。
“我知道。”孫茗重重地點了頭,眼中鬥誌昂揚。
等越野車落在武穆麵前。
武穆眼睛一抬,眉毛突然皺了起來。
因為來的人,他並不認識,並不是青訓營的那些老麵孔。
“孫茗,是吧?我是上頭來接人的。”
主駕駛位上的是一個寸頭男人,身穿青訓營製服,但嘴裏叼著一條稻杆,副駕駛上的另一人更是腿腳直接翹起來,搭在了車窗旁,一副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模樣。
“來接的人怎麽不是老劉?”武穆問道。
寸頭男人啐了一口,將嘴裏的稻杆碾碎,罵罵咧咧道:“上頭新任命的,你管這麽多幹什麽?我們這一趟還要接好幾個人,來回跑的,別浪費時間!”
說著,副駕駛上的人就從身邊拿出一份證件,遞到武穆麵前。
武穆接過證件,這份證件倒是手續齊全,並無偽造之處,確實是從青訓營來的。
孫茗見沒問題,便上車,道:“那我就先走了,替我轉告一聲秦牧,多謝他。”
“行,注意你的傷口還需要休養,頭幾天不要訓練過……”
武穆還未說完,越野車上傳來一道,不知是嗤笑還是不屑的哼聲,油門一踩,越野車便飛速衝離武穆的視野。
隻是。
武穆眉頭緊皺,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便抬手打通一個電話。
“白隊,替我查一下燕京位置所屬,青訓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