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十七:比你粗
燕蓉雖然有了新車,也沒立即顯擺——花了很多錢,當然要小心謹慎,上班車流大,萬一刮擦怎麽辦?就算有保險,她也心疼車啊!
所以晚上她就多了個工作,溜車。
溜了一周之後,跟祁先生約定的時間也到了。
她發了信息,他那邊沒回,她便想著是不是沒有看到,就直接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祁先生接起來聲音帶笑:“可算是想起我來了!”
這話叫燕蓉不知道該怎麽接,接的親熱了,顯得曖昧,接的冷淡了,她這又是請人吃飯。
她笑:“您在哪兒呢,說了請客,不會忘了吧?”
祁先生說不好意思:“這兩天比較忙,不過吃飯的時間當然有。”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我大概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你能不能來我這邊?”
燕蓉道沒問題,跟他要了位置,定了導航。
到了之後,她才發現這裏是一個行政大樓,正納悶祁先生在這裏做什麽,就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哥,我看到了嫂子的兄弟!”
她胳膊正搭在車窗上發呆,歪頭一看,慕容澈跟於速在台階上勾肩搭背,正看向她……
祁先生正好從他們旁邊經過,他眼中帶笑,顯然早就看見燕蓉,順便忽視了旁邊的兩個學生。
“你到了,等了很久了嗎?”他腳步輕快的步下台階。
燕蓉抓了一下頭發,心情略煩躁。
祁先生上了車,坐進副駕駛:“今天不高興嗎?剛才皺著眉。”
燕蓉發動車子:“老是被人誤認成男的,我在考慮要不要重新留起長發。”
祁先生含笑打量她的臉,而後認真道:“你留長發也挺好看。”
台階上於速瞠目結舌:“唉喲,我去!我說學院那麽多女生給祁老頭兒送秋波,他都清心寡欲的跟唐長老似的,敢情他是好這口啊!這口味也太重了吧?剛才那個小青年成年了嗎?”
又問慕容澈:“哥,你看到了嗎,那個人真的跟嫂子挺像啊,哈哈……”最後兩個字是看到慕容澈的臉色後強行逆轉。
於速要是很懂察言觀色,那就不是於速了,沒一會兒他自己又忍不住嘀咕:“不過他倆,誰攻誰受啊?!!”
慕容澈完全臉黑:“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就下台階,一點也不理會於速的叫聲。
慕容澈上了車就漫無目的的開走了,開了一陣,隻覺得心中煩亂更厲害,恨不能抓起燕蓉來使勁搖一搖!將車拐進一個路邊的停車場,他發短信問燕蓉:“你們在哪裏?”口氣酸澀如同捉奸的丈夫。
發完又緊跟了一條:“我有事找你。”
燕蓉沒回,慕容澈從她這裏得不到答案,尤不死心,知道祁副教授下午還有事,根本不能離開太遠——否則光堵在路上就能給他耽誤事。
事實上他分析的沒錯,等他冷靜下來,滿目搜索,果然就看到燕蓉的新車!
燕蓉洗手的功夫,聽見手機響,點開一看,瞬間氣炸。
現在要是問她,前男友跟愛車比,誰重要,毫無疑問,當然是愛車!
慕容澈這個不要臉的,竟然拿著一塊磚頭站在她車旁。
這是要挾。
“發位置過來。”停車場很大,周圍的飯店不少,他不知道她在哪個飯店。
燕蓉更是被他囂張的口氣氣到眼花,當她怕他呢!
篤定慕容澈不敢在外人麵前做什麽有失風度的事,她心裏冷哼一聲,將位置發了過去。
慕容澈看清楚,不過百來米,說不清楚是什麽原因導致的怒氣(其實就是覺得老婆出軌,但他不想承認),一直氣衝衝的衝進了餐廳。
明亮的餐廳,溫暖如春,自動門開的很快,但他的速度更快!
餐廳裏頭不少人聽見動靜扭過頭來,被各種目光看過,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電話一接通,冷冷的丟下兩個字“下來”就掛了。
侍者過來問他“先生幾位?”,他冷冷的道:“等人。”
燕蓉衝祁先生笑笑:“我出去打個電話。”
祁先生伸手示意她自便。
燕蓉將包拿了出來。
慕容澈看見她的身影就往外走。
燕蓉心裏已經氣的吐血,麵上還一臉平靜。
兩個人在餐廳的一麵廣告牌後頭對峙。
慕容澈看著她精氣十足的站在自己麵前,氣勢絲毫不比自己弱,一點也沒有前段日子滿頭綠的“活潑可愛”,心裏覺得又堵了一口老血。
“你在跟祁瑜賀交往?”他遲疑了片刻才問。
燕蓉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跟你有什麽關係?”說著竟然還翻了個白眼。
又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有什麽事,沒事我走了。”
慕容澈差點給她氣笑,伸手攔住她:“我這是為你好,你懂不懂,他不適合你!”
燕蓉氣炸:“他比你高,比你壯,比你粗——”
燕蓉可以發誓,她的本意是說祁瑜賀比慕容澈胖點,粗壯點,是描述他沉穩如山!
但這話她說完,自己都覺得暈菜了!
一個男人,被人懷疑,不,被人這樣說到臉上,簡直跟被人說是ED也沒有區別了。
慕容澈的臉色十分難看!指著她的鼻子道:“你行!”
燕蓉“嗬嗬”,心裏雖然有一米米的發虛,但麵上還維持著氣勢。
終於,把慕容澈氣走了。
燕蓉也氣飽了。回到樓上,菜已經上了大半,她擠出一個笑容:“這邊上菜挺快,您怎麽不吃?”
“客隨主便,你不來,我怎麽能動筷子?”祁先生笑。
“感覺您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很不一樣。”
祁先生聽到這句,臉上神情一頓,“我說實話你會不會生氣?”
燕蓉一見他這樣,故意露出怕怕的樣子:“你還沒說,我不確定啊,不過我盡量克製自己不打人行不行?”
祁先生哈哈大笑。
笑完道:“我那天頭一次見你,也把你當成男孩了,而且我家人因為我不肯相親,在家裏也說給我找個男朋友的話!我以為這是他們來整我。不過我聽到你的聲音,就知道自己搞錯了,所以一直很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