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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疏離

  成雲見晟哥兒無事,提出告辭:“屬下還要回去複命。”


  陳郡先對陳晨道:“大哥一路辛苦,回來又幫著照看晟哥兒,先洗漱了歇息吧。”


  待陳晨離開,陳郡才招呼了成雲:“我這裏有些藥油,你給王爺帶回去,若是用著好,再來我這裏取些。”


  陳郡將晟哥兒交給陳末,自己去了後頭。


  她說的藥油有點類似後世的清涼油,不過比清涼油的效果更猛,最是明目醒神,也是大聖僧製作出來的,可惜了以後都再沒有了的。


  成雲將藥盒接到手裏,問:“這個要怎麽用?”


  “太陽穴,印堂,人中都可以摸,這個也祛除風濕,就是無病,抹一抹也醒神的。你試試就知道了。”


  成雲忙認真謝過,大聖僧的東西都是好東西,王爺這邊知道大聖僧圓寂,也很是傷心了許多日子,又因為要掩飾王妃的事,所以大聖僧在這邊的痕跡也都抹的差不多了,府裏也無人再提,但不提不代表不會想念,隻盼著大聖僧早入輪回。


  陳郡看著他駕了馬車離開,才鎖了大門,與旋之一起回來。


  旋之問:“姐姐,李婆婆說要跟著姐姐去河州,姐姐為何不允?”


  陳郡微笑:“李婆婆是看在王爺的麵上才下山,而王爺是看在晟哥兒的麵上才將她介紹給我,這已經有恩於我了,她的弟子兒女們都在永縣,我何必令人骨肉分離。再說不是還有閔婆子在嗎?我又不想成為她那樣的絕頂高手,隻有自保的本領就夠了。”


  旋之點頭,見她麵上並不多麽歡喜,知道她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分離而心裏不高興了,便不多說。


  成雲回到府裏,成風先過來截他:“手裏拿的什麽?”


  成雲一躲,“這是郡主給王爺的東西。”


  成風這才訕訕的住了手,等成雲進屋之後,他自己扇了自己一下:“我一定是失心瘋了,不,我是八字跟她犯衝!”


  成風極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話十分有道理:他喜歡的兩個男人都喜歡陳郡。她可不就是跟自己八字犯衝?

  成雲閃身進門,見了王爺的麵,將東西獻上,就見王爺也沒有多麽高興。


  林兆和望著床上的承塵,聲音悠悠,問道:“成雲,你為何還不娶妻?”


  成雲一愣,答:“回王爺,屬下心中無心儀之人。”


  “說實話。”


  屋裏安靜了下來。


  過了很久,久到林兆和幾乎以為成雲不會說了,才聽到他的回答:“娶不到想娶的,便不想娶別人。”


  “你下去吧。”


  “是。”


  這一夜的雨水先大後小,卻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夜,第二日天氣晴朗,一改昨日的悶熱,變得涼爽了起來。


  陳郡帶了晟哥兒去探望林兆和。


  晟哥兒懵懂的大眼,看著滿車的玩具,再看向陳郡,仿佛知道母親要跟自己分別一樣,一下子撲到她的懷裏。


  這樣敏感而脆弱的晟哥兒,讓她非常心痛。


  陳郡靠在兒子幼小的肩頭,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裏,一直到下馬車,她還是自己親力親為。


  成風跟見放一起過來迎晟哥兒。


  陳郡對成風點了點頭,卻對見放微微笑了一下,一邊抱著晟哥兒,一邊跟他寒暄:“聽王爺說你去了南邊,這一向可還好?南邊應該比這裏更熱吧?”


  林見放一邊答:“托王爺的福一切順利……,那邊其實也沒有這邊熱,不過我帶去的罐頭倒是很受當地人歡迎,王爺說不定會建一條商道……”


  他去南方,其實是安頓王妃,順便掌握王爺留下的人手,這些人伺候保護王妃,同時也是一種監視,隻要王妃不妄想“死而複生”,那這種監視,其實就沒有實質的動作。不過這些事,王爺不讓往外說。他能去,是因為晟哥兒現在太小,跟晟哥兒說不明白,所以才要一個忠於晟哥兒的人來掌握情況。


  陳郡點了點頭,沒有再往細裏詢問。


  幾乎所有人,希望她做的過分一點,幹涉的多一點,可她偏不,仿佛在燕國的過去已經不是她的困擾,而在燕國,能讓她流連的,也就隻有晟哥兒了。


  偏晟哥兒也是王爺的兒子,誰也不敢冒著傷害王爺子嗣的風險去掣肘她。


  像一個無解的問題。


  陳郡的到來,就仿佛真的是探望,她讓見放跟成風領著晟哥兒進了內室,自己則問了白總管幾句,而王爺那裏,也一直無人出來請她進去。


  她站在門外,能聽到屋裏晟哥兒想出來找她的聲音。


  她也知道白總管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她。


  “我走了,你們多保重。”她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天氣依舊炎熱,陳郡等人都是一路騎馬,有成雲帶路,回去竟然比來的時候還快了半天。


  回到河州後,陳郡足足過了半個月才緩過來,她躺下總是覺得自己聽到晟哥兒的哭聲,有時候竟然會夢到林兆和抱著晟哥兒兩個人一起哭。


  這樣的夢境太折磨人的神智了。


  她給林兆和寫了封信,問他身體如何,又問晟哥兒如何。


  等看到種下去的岑米順利的出苗之後,她的心情已經完全恢複寧靜。


  八月初,林兆和回信。


  他再次問她對於自己的將來有何打算。


  陳郡微微心悸。林兆和的字裏行間,帶著一種冷淡跟千帆過盡的疏離。


  她想了想還是提筆寫道:“與王爺五年之約,尚有三年。三年之內,郡不嫁人,三年之後,若找不到能長久的另一半,那邊依舊如今這樣繼續過下去。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郡已經過了慕父母,慕少艾的年紀。”是的,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足夠的享受孤獨,享受在一個人的世界裏頭,那時候她心裏還有個項嶼,可也隻是心裏有他,大概她所做的,最為有勇氣的事,便是將自己的器官捐贈出去吧,她那時候眼前隻有死路,若是用僅剩的兩個月辰光來換他一個展顏,一份幸福,她覺得還是挺劃算的。


  林兆和從此再無信來,倒是見放依舊三天一封信的給她,告訴她晟哥兒的點滴。


  陳郡很滿足。


  這一年陳國還算風調雨順,秋天過後岑米終有有了足夠河州種的種子。


  陳國的商人也多了起來,最直接的反應便是草原上的許多物價都有所提升,人們對於商品的價值逐漸有了具體的認識。


  若要說不好,就是北魏那邊有陸續的幾次擾邊,不過都是幾十人的小團隊,也不至於上升到國 家的地步,可風馳卻也因此依舊回不來。


  陳郡跟陳末在河州,宋氏留在京都照顧大肚便便的宋嘉苒,風馳在北疆,雷奔在西邊,鎮國公完全退居二線,現在府裏許多事都是世子陳晨出頭,陳霧從旁協助,大家天各一方,然而日子穩妥,歲月雖然依舊有些艱難,但已經有了靜好的盼頭。


  陳郡在詢問了李嬤嬤跟嚴嬤嬤的意思之後,又寫信跟林兆和交待一番,然後就讓她們兩個人跟著方先生的商隊回了燕國。


  河州可以種植的作物已經有了很多,大概是因為之前被白災嚇怕了,對於糧食跟幹草,在河州的流通並不很順利,大家都喜歡盡可能多的存儲這些東西,而不是讓他們變成商品流通。


  陳郡便趁機建了許多儲草站,建在地勢高且幹燥的地方,模仿後世倉庫的做法,一格一格的,把許多收集來的幹草跟秸稈都放到裏頭。


  她對外收幹草,這些儲草站也賣幹草跟秸稈,且這些都是細碎的,處理過的,自然價格要比一般的高一些,可這樣還是有人買,尤其是冬日來臨的時候。


  十一月底,河州下降一場小雪,陳郡裹了皮裘看著莊子上眾人搭建暖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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