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十二章、小故事(七十八)
第一百零四十二章、小故事(七十八)
天飄著雪,很冷。那是臨近除夕的日子。
我待在開著暖氣的房間裏,麵朝著外邊花花世界。
雪還在下,甚至較剛才大了些許。我衝著鋁合金玻璃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用食指小心翼翼地在上麵寫著。完畢,又陷入遐想,嘴角是揚起的暖意。
"就算全世界都否定,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按下接聽健。剛想喚出嘴邊的名字。聽筒那頭便傳出一陣嘈雜,緊接著是一聲嗲嗲的女音,"小弈,你喜歡我,對嗎?"
"恩?"一聲悶沉的男音,衝擊著我的耳膜。
【每個人都在堅守自己的信念,直到有一天醒來。猛地發現一直堅定的東西不見。那便是世界的末日。】
(1)藍色牛仔褲,白色的襯衣一塵不染。清秀的臉龐以及發間四散的淡淡薄荷香。我掙紮著從床上坐起,紮進眼前這個男孩子的懷裏。
"小可,小可。"
極度的歡喜扼住喉嚨,隻得不住得喚著嘴邊的名字。他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脊,很溫暖的懷抱讓人覺得很暖心。
許久,安安睡去。隱約聽著有人喚我。
"非兒,你的眼中,何時才有我。"我咬著唇,原本紅潤的臉龐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沒有任何的回應,疲憊的閉上眼。
"是因為他麽?"
我極力想躲避不再提及,卻被活生生扯開一道口子。血珠外滲,許久,才結痂。那種痛,撕心裂肺。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身體微微戰栗。
"陸哲,把這句話收回去"我冰冷的聲音雖輕卻有著不容質疑的堅定。
"我不。"同樣的堅定不容質疑。"
你不?那你告訴我,什麽叫做'不在了'。"聲音略微響起,仍是一副冰冷的調子。
我支撐著床沿坐起。定定得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一身休閑襯得古銅色的皮膚,很舒服。"陸哲,你回答我。"
"唐非兒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夠放下!他已經死了!死了!不可能再回來了!你接受事實好不好?別再折磨自己了!"
心,被揪成一小片一小片。"死?那麽,你在說誰呢?誰死了?"
滿臉的倔強終掩不了雙眸的憂哀。
"林揚可"陸哲一字一句清晰至極。
眼淚頓時崩塌。
其實,我什麽都知道。
小可,若你還在。
定不忍見非兒心傷如此吧。
可是,沒有如果。
(2)【天在下雨,那是連老天也為之動容的一場葬禮。】
哀樂一遍又一遍地播著,整個會場的空氣都充斥了重重的絕望。一位身襲黑裙的女士走進會場,懷裏那張黑白照片。照片裏的少年麵容清秀,左眉角下點了顆黑色的小痣,和白淨的麵孔襯得融洽非常。
嘴角上翹,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很標準的笑,給人一種明媚的歡喜。
【命運給人定下的遊戲規則,我們凡人終究輸得太狼狽。】
我捧著一束白色菊花,在遺像前緩緩放下,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撫摸著每一寸每一分。
他在笑,仿佛又見著他用手掌揉著我的頭發寵膩道:丫頭,哭了可就不漂亮了。
嘴角上揚,亦還他一個不至於太過蹩腳的笑。
小可,會有天使替我愛你。
一路走好,小可,我親愛的。
非兒,會有天使替我愛你。
請你記得,非兒,好好地活。
(3)【最痛的痛是好友與男友一起的背叛。】
都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調子。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屬於他和她的對話,而我,隻是旁聽席上的觀眾。
"我就知道。那,你說,我要你說你喜歡我。"
"恩,我喜歡你.……"無力地掛下電話,便那麽定定的站著。那是前所未有的疲憊,大腦一片空白。
"叮鈴鈴叮鈴鈴"我掙紮著動了一動。從書桌上拿起座機,"喂,非兒,我笑筱,我打你手機總是占線。你快來'藍色唱響'801號房。快點,我看到.……"
我蒼白地打斷笑筱的話,"笑筱,我不想去。我有些累,你們玩的開心些。"
"不是,非兒。林奕他也在這,還有賈美美,你快來。"
我愣了,直到笑筱在聽筒那邊拚命地喊我的名字,"笑筱,你看著,我馬上來。"
我甩下電話抓起外套便往外跑。開門的一瞬,在門邊鏡子裏看著剛才在玻璃窗上的傑作。
我一咬唇,音小卻堅定,"林奕,賈美美,你們若是背叛我,我定不饒你們。"
一聲巨響,門被重重的甩上。封閉式的房間溫度極具上升。
模糊了玻璃上的'小奕戀非兒'瞬得沒了痕跡。
"小奕,我要你說你喜歡我。"
"恩,我喜歡你.……非兒。"
(4)【縱使你背叛了我,我也不恨你。因為,我還喜歡你,勝過我自己。】
我推開旋轉門,便立即有服務員迎上來,"小姐,你是開包還是找朋友?"
"朋友?"我冷笑道,"帶我去801"許是聲音裏的冰冷帶著一絲危懼,服務員二話不說立即引我到了801。
笑筱在門口等我,見了我便開口說,"非兒,賈美美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等笑筱說完,便推門進去。
熱情的接吻。不堪入目。
我頓了頓,出乎意料的冷靜,"不好意思,打攪了。"
許是埋怨我打攪了兩人的曖昧,回頭看我的眼神有些不耐煩。待看清了是我,兩人不由的一驚,林奕更是酒醒了許多。
看著還纏在身上的賈美美再看看我,一時語塞,隻得把賈美美推開,上前來擁我,"非兒,我喝醉了,我還以為是你,我……"
我甩開林奕來拉我的手,總厭惡的口氣說,"別碰我,髒。"
沒有責怪也沒有悲傷,僅剩的隻是冷靜異常。"非兒,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賈美美從沙發上起來,由於酒精的作用,站不穩身子險些摔倒,林奕上去扶住了她。
我皺眉,卻一言不發。
我像是台下的觀眾,迫切的想知道這個稱我為友的女人會如何上演這場精彩的戲碼。"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那麽,是怎樣的呢?難道這一切是我幻想出來的?那麽活生生站在我麵前的你們不存在。一切都是我的意象?那你真的應該打120送我去醫院看看。省得出來禍害你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