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可能夭折
“皇兄不必擔心，歆昭儀是個好人，上天一定會保佑她的。”李穎沁雖然無法體會李奕乾的心情，但是對於他的擔心也都看在眼裏。知道沒什麽用，卻還是出聲安慰他。
“是啊，乾兒，你先回乾宮吧。歆昭儀這裏有哀家看著，不會有事的，國家大事才是最重要的。”太後看不慣自己的兒子為了另一個女人如此勞神，也勸道。
隻是對於她們這些話，李奕乾通通當做沒聽到一般，依舊像個石雕一樣站在那裏。說得多了，太後也覺得作用不大，禦史也不再說下去，免得傷了他們母子的和氣。剛才用林雅歆的名聲相威脅，恐怕已經讓乾兒心生不喜，所以這次也就由著他去吧。
好在今天不是很冷，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這裏一直等著。
過了很久，寢殿內終於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聽聲音十分的響亮，當是沒有什麽損傷的。聽到這宮中久違的嬰兒哭，太後的眼睛一亮，這麽有力，一定是個皇子。此時她也無心去想柳家如何了，全身心都被這個新出生的孩子抓住了。乾兒有了後人， 將來她也有臉麵去見李家的祖宗了。
趙琴悅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柳玉泱則是陰狠的盯著寢殿的方向。除了柳玉泱以外，在場的人中還有一個眼神有些晦暗不明，隻是無人注意到。
過了很久，還是沒有來開門，太後心中有些急切。正常來說，孩子出生收拾好了之後就會抱出來給親近之人看看，但是這次卻沒有人出來，難道……她驀地一慌，暗道不會的，在心中默默念佛。
“母後不要著急，兒臣聽說歆昭儀腹中有兩個孩子，想必是在等第二個孩子出生了才會一起抱出來吧。”站在太後一側的李穎沁看到她表情有些低沉，輕聲安慰道。
太後一想，認為她說的十分在理，也就放下心來。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傳出一個小小的哭聲，隻是相比第一個就顯得孱弱了不少。聽著這虛弱的聲音，李奕乾有些不安。
又過了一刻鍾，就有產婆打開寢殿的門走了出來，給眾人一一行禮。
“恭喜皇上、太後，歆昭儀誕下了龍鳳胎，一切都好。”那個產婆滿臉喜悅的報喜，龍鳳胎可是一個大吉之兆，這次賞賜一定不會少。
“龍鳳胎！哈哈，太好了，真是天佑我華國！”太後一聽是龍鳳胎，頓時喜從中來。連帶的對林雅歆也沒有之前那麽討厭了。“乾兒，歆昭儀是有大功之人，你可要好好封賞她才是。”
太後的話一出，柳玉泱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她。姑媽不會不知道林雅歆在表哥心中的地位，她如今居然還要幫著她提升地位？哪知，太後看都沒看她一眼，越過李奕乾往寢殿裏走去。
而李奕乾在聽到龍鳳胎的一瞬間就已經呆住了，滿心的狂喜。此刻看到太後往前走去才反應過來，連忙也跟了進去。與太後不同，太後進去之後直接走向了兩個孩子，而李奕乾則是來到床前，看到林雅歆閉著眼躺在那裏，李奕乾整個人都慌了，大聲的衝著外麵喊：“王穀！快進來，歆兒昏迷了！”
說罷，他的手伸出去緊緊地握著她，生怕一鬆手她就會離他而去。
屋外的王穀本來在詢問產婆一些事情，聽到李奕乾的喊聲急忙就進了寢殿。隻是心中充滿了不解，根據剛才產婆的描述，應該是沒有意外發生的，怎麽皇上……
“你快看看，歆兒這是怎麽了？”李奕乾見他進來，連忙讓開了位置，讓他診脈。
見他這樣嚴肅，王穀也不敢怠慢，連忙就開始查看林雅歆的情況。
過了片刻，王穀才放下手。“娘娘隻是產後體虛，這才昏睡了過去，無礙。隻是，歆昭儀雖然平安產下皇子，但是身體虧空的實在有些嚴重，再加上那一劑藥，恐怕日後身子都會很弱。而且……”王穀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他直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會讓眼前這個人暴怒。
“你說。”李奕乾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隻盯著王穀。
“娘娘日後恐怕都不會有孕了。且這一年多來受到了如此多的毒害，早就損傷了身體的本元，對壽數也有一定的影響。”王穀說完之後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哪裏觸怒了皇上，讓他遷怒於自己。
李奕乾聽後一怔，似乎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可有辦法醫治？”
“這……微臣無能為力，也許師父可以。”王穀為難地說。要他說歆昭儀也是個命大之人，經曆了這麽多的事還能保住孩子平安的生下來，隻是日後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確認了林雅歆沒事，李奕乾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孩子。也走了出去看那兩個與他跟歆兒血脈相連的小家夥。此時，張詢正在幫他們檢查身體，尤其是後麵出生的那個小公主。剛才在殿外聽到她的哭聲很小，身子想必不太健康。
“怎麽樣？”等到張詢把孩子交給奶娘，李奕乾才敢出聲詢問。看著有一個孩子明顯的有些孱弱，體型上較之另一個也小了很多，李奕乾有些擔心。
張詢沉著臉搖搖頭，示意他去一側說，省的吵到小孩子。
看到他這樣，李奕乾就知道恐怕不太好，心中隻強自鎮定。
太後在宮中浸淫多年，看到張詢的表情自然知道這兩個孩子恐怕有些問題，很是緊張的拉著李穎沁跟著走了過去。至於其他想要過去的人則是被李奕乾製止住了。
“老大人，是不是皇子有什麽不妥？”剛站定，太後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急切了。
“回太後娘娘，小皇子無礙，是小公主……”張詢歎了一口氣說，“歆昭儀在懷孕之前的半年內數次中毒，本就傷了根基，還未調養好就又懷了孕。期間更是中了對胎兒損傷很大的孕蠱，損了小公主的身體。本來按照穀兒的方子喝下去，小公主的身體是可以更健康一些的，隻是如今早產，小公主恐怕會……”
後麵的話張詢沒有說下去，他想這三個人一定能明白他在說什麽。
“小皇子呢？會不會也……”太後最重視的還是男孩，男孩能傳承香火，讓這萬裏江山後繼有人。所以當她聽到說小公主有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皇子會不會也出現問題。
“娘娘放心，小皇子先天就比小公主從母體吸收的營養多，本元很穩，雖然早產，但是也不會有大礙的。對日後也沒有影響。”張詢知道太後在擔心什麽，說了這樣一番話穩她的心。
“朕要如何做才能保住小公主？不知老大人可有辦法？”李奕乾已經說不上來自己心中是什麽感受了，一天之內，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讓他的大腦混亂無比。
“這……草民醫術淺薄，恐無能為力。但是隻要小公主能熬過三日，就可以活下來。日後再以溫補的藥材調理，除了身體比常人虛弱一些，別的是無礙的。”張詢想了想，對李奕乾透了底。雖說在宮裏生存，很多時候都不能把話說的那麽絕對，但是張詢相信自己的醫術。所以把他的結論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沁兒，你不是還有一粒大還丹？快給老大人看看！”太後得知孫子不會有事，心中放心的同時，也有些擔心這個小孫女。隻是她忽然想到李穎沁出宮帶回來的大還丹，說不定能保這孩子一命。說到底，都是乾兒的血脈，她自然會盡力護他們周全。
“大還丹！”張詢到底是行醫多年，再加上出宮之後一直在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對於大還丹的名字還是聽過的，隻是沒想到時間居然還有存留。
“對，老大人快看看，這大還丹能不能救！”經太後提醒，李穎沁也猛然想到了師父給自己的東西，連忙拿出來遞給張詢。
“敢問長公主，這大還丹您是從何處所得？”張詢遲疑的問。
“是我師父給的，一定不會有假，老大人快看看吧。”
聽她這麽說，張詢先是把它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後用手蹭下一點嚐了嚐。過了片刻，隻見他不住的點頭。“是大還丹不錯！長公主的師父當真是奇人！”張詢由衷地感慨。
“皇上，有了這大還丹，草民可以保證小公主定然能熬過這三日。如若不成，草民提頭來見！”張詢笑的十分自信。這大還丹的功效可不止是外界流傳的那些，前朝古籍中有記載，具體的他還需要回去翻閱一下。隻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小公主的命，隻要少許大還丹就可以了，剩下的他倒是可以拿回去研究一下。
“還要勞煩老大人再去看看歆兒。”聽了他這話，李奕乾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天知道他剛才聽到張詢說女兒可能會夭折的時候他有多害怕。
若是歆兒醒來之後發現女兒不在了，他要怎麽向她解釋？都是他，她們才會遭遇這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