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有何證據？
李奕乾也沒有揭穿她，簡短的把林清旭和柳渠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愛妃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理呢？”李奕乾一臉笑意的看向趙琴悅。
“這……後宮不得幹政，臣妾不敢妄自評論。”趙琴悅很為難的看著他。
“無妨，隻當你是在和朕閑話家常，朕不會怪罪的。”李奕乾笑笑，示意她有什麽想法就說。
“臣妾以為，皇上的做法是對的。”趙琴悅想了一下接著說，“柳渠雖說是您的表弟，可他當街將有功名在身的學子打成重傷，確實是大罪。若是皇上這次放過了柳渠，那日後若再有人這麽做，皇上是罰還是不罰？”
看了一眼李奕乾的臉色如常，趙琴悅這才放下心，接著說：“若是罰了，旁人必然會拿柳渠的事情說事，到時恐對皇上威嚴有損，而且也易助長那些本就囂張之人的氣焰。若是不罰，恐怕被打的那一方會不滿，時間一長，恐怕會生出亂子來。”
“愛妃果然更懂朕的意思！”李奕乾由衷地讚道。
他這次不肯輕饒柳渠除了想給他一個教訓以外，就是像趙琴悅說的這樣，恐怕文官之中會出變故。雖說文官造反三年不成，但他日後定是要重用文官的，定不能現在就讓他們對自己生出別的心思來。
聽到自己猜對了李奕乾的心思，趙琴悅心中得意。
“隻是朕在朝中有大將軍轄製，後宮之中還有母後和貴妃，實在是……”說到這裏，李奕乾歎了口氣。“罷了，不提這些事了。今日朕就是來看看你。”
看來皇上也很忌憚柳家呢，趙琴悅突然發現自己看到了一個很大的信號。皇上的話中對柳家可不是那麽友好的啊，看來可以讓父親從中做些什麽。還有柳渠，哼，若是能借這次的事情讓柳家折損一個嫡子，那豈不是狠狠地打了柳石緣那個老東西一巴掌，還有柳玉泱。
趙琴悅心中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次的事情讓自己獲利，殊不知，這正是李奕乾的目的。
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李奕乾在翠雨宮又呆了一會兒就說自己還有事處理離開了。
他走後，趙琴悅動筆寫了一封信給她的父親，讓人送出了宮。
雖說她被禁足了，但是在宮中的勢力還在，因此除了不能自由出入以外，和平日裏也沒有什麽區別。
這一天上午，林雅歆摔了一跤的消息早就隨著太後的那番話傳遍了後宮。不知有多少人喜悅，多少人擔憂，多少人遺憾。
兩日後，大理寺的公堂公開審理柳渠和林清旭的案子。
按道理，他們的事情隻能算是兩個普通人之間的糾紛，雖說林清旭有功名，可到底還未入朝。隻是因為其父都是為官者，這才被拿到了朝堂之上說。因此，李奕乾讓大理寺審理也是無錯的，為表對官員的重視，還加上了刑部的楊淩。
林雅歆和李奕乾一大早就來到了龍禦所在的林府，實在是林雅歆對此案很關心，又好奇李奕乾的底牌是什麽，這才一再催促他。隻是這時天色尚早，大理寺是不開門審案的。
“我都說了不用出來這麽早的。”看著林雅歆一臉懊悔的樣子，李奕乾無奈的歎息。她現在多想抱著歆兒靜靜地躺著啊。
“既然出來了，不如我們上街去玩一會兒吧！”說到玩，林雅歆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就知道你打的是這個主意。”雖搖頭，李奕乾還是不忍心看她失落的樣子，帶著她就出門去了。為了方便觀看審案，他們兩個今天都化了妝，如此在外倒也不怕會遇到什麽麻煩。
街上，他們走到茶樓的時候，在那附近聽到了百姓在議論林清旭和柳渠的事情。
“你聽說了嗎？今天大理寺要公開審理柳渠了！”
“當然知道，那個橫行霸道的柳渠，終於要收拾他了，皇上英明啊！”
“聽說上次那個攔著他的公子被打成了重傷呢，不知道怎麽樣了。”
“唉，生在富貴人家就是命好，要是我有一個大將軍的爹，我肯定也跟柳渠差不多。我看是攔著的那個人太不知好歹了，明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還硬要充好漢！”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臉不屑的說。
他沒有注意到，他說這話的時候周圍人都走開了。
華國的百姓本質上還是善良的，對於這種事情總會習慣性的同情弱者。更何況，林清旭當時也是想保護那個老人，誰知道遇到的是個不講理的小霸王。
林雅歆聽到這番話，當時就想去找那個人理論，被李奕乾捂住嘴拉進了茶樓。
“你幹嘛攔著我！”進了廂房，李奕乾就放開了她，但是林雅歆很生氣。
“若是你衝出去和他發生衝突，今天的審案還看不看了？再說了，說這樣的話的人多了，你還能挨個找他們理論去不成？”李奕乾好脾氣的解釋著。
“哼！你是不是也在得意你有一個好身份，這樣就沒有人能違背你的命令了！”林雅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想這麽胡攪蠻纏。
李奕乾險些被林雅歆的話氣笑了。“是啊，我很得意我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我才能遇到你，有了這個身份我才能保護你。”
被李奕乾這樣強勢的轉移了話題，雖然林雅歆的腦子還有些懵，可是心已經被他軟化了。
“你就會說這些哄我~”不自覺的，林雅歆軟軟的撒嬌。用粉拳打了李奕乾的胸口一下。
“好了，不生氣了我們就坐下吃些點心，待時間差不多了就去大理寺，好不好？”李奕乾寵溺的看著她。
“恩恩，好！快讓他們把點心拿上來，我餓了！”林雅歆可憐兮兮的看著李奕乾。
今天為了早些出宮，她連早膳都不想吃，還被陸嬤嬤念叨了好久。
“好，怎麽能餓著了我的寶貝呢！小文子，去吧。”揮手示意文臨下去，李奕乾拉著林雅歆說著甜蜜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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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時間差不多了。”看兩位主子還沒有出發的打算，文臨隻得出聲提醒。
“啊！對對對，快走，不然趕不及了！”林雅歆咋咋呼呼的扔下手中的糕點就要往外走。
“等等。”李奕乾拽住了她。“你看看你吃的，臉側都是糕點渣，怎麽出去？”
說著，李奕乾拿出手帕輕輕地替林雅歆擦去了嘴角的殘渣。
察覺到他的動作，林雅歆有些害羞。
“好了，走吧。”
等他們到大理寺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李奕乾皺了皺眉。
“公子，要不要讓他們安排一下？”文臨看出李奕乾的表情有些不喜，連忙出聲問他。
“不必了。”大理寺卿並不是他的人，若是他現在去表明身份，想必又是一場麻煩，而他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歆兒，若是累了你就告訴我，咱們去歇息片刻再過來。”想著林雅歆是女子，不曾習武又懷有身孕，李奕乾叮囑道。
“知道啦！”雖然林雅歆很想看完審案的全過程，但她也知道自己如今不是一個人，凡事要多為腹中的孩子著想。
這兩天，朝中手握實權的官員沒少在私底下做小動作。有些人想借機打擊大將軍府，有些人想趁機撈些什麽好處，有些自然是想把事情的影響擴大。因此，這場審案也是眾派係和柳石緣的一場博弈，勝負端看柳渠的處理結果了。
很快，楊淩和大理寺卿就出現了，審案正式開始。
堂下站著柳渠，林清旭還不能下床，林禦史的身份不適合過來，因此派了林清旭本家嫡親的堂兄林清熙來。
大理寺卿先是按照慣例念了一遍記錄的案件詳情，又提出了雙方的說法，好讓在場的眾人心中有數。
“柳渠，林府指證你故意傷人你可承認？”大理寺卿最先發話，畢竟這裏是他的地盤。楊淩對此也沒有意見，本就說好的他是陪審。
“不錯，林清旭確實是我打的！隻是他該打！”柳渠倒是沒有反駁。
“哦？不知你這是何意？”
“大人難道認為我就應該白白受他侮辱嗎？要知道我好歹也是當今太後的親侄子，皇上的親表弟，豈能平白受辱而不報複回去？若是任由他逍遙法外，豈不是讓我柳渠成了笑話嗎！”柳渠說的義憤填膺。
“大人，柳渠所言不實！當街所有的百姓都看到了，那日是柳渠騎著馬在街上橫衝直撞，還險些傷了一位老人，堂弟看不下去才說了幾句。但是他絕對沒有說出讓柳渠下跪的言論！”林清熙對柳渠睜眼說謊話的行為很是氣憤，大聲的反駁。
“誰說沒有！當街所有人都聽到了，我已經給那個老人銀子讓他去抓藥壓驚，林清旭對我不依不饒，非要讓我下跪才肯罷休！”
“不可能，我堂弟是讀書人，斷不可能做出如此不得體的事情！你在撒謊！”
“夠了！公堂之上不是讓你們吵架的，是非曲直自有證據說話。不知你們二人有何證據證明你們說的話？”楊淩不想聽他們吵下去，直接打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