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可願？
可是，雲姐姐為什麽要害我呢？我和她並沒有利益衝突。而且，她對哥哥.……更是不可能害我的，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到底是哪裏想差了呢？
“小西，扶本宮出去走走吧。”
我想出去讓自己清醒一下，不然，我會陷入這個被害的怪圈中出不來。
“可是，馬上就要用晚膳了。主子.……”小西顯得有些猶豫。
“無礙，等本宮回來再用吧。”
因著是用膳的時間，倒也沒有很多人在外走動。
“主子，咱回吧，天涼，小心風寒。”小西對此很是擔憂。
“嗯。”
清醒了片刻，我想我已經能縷清思路了。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竟是有些夜不能寐的樣子。索性便坐起身來，想著紫韻鍛的事情。
紫韻鍛是周芸晴送過來的，那麽此事無論是誰指使，都和她脫不了幹係。
既然近日周芸晴沒有領過桂花香薰，那麽她的香薰一定是從別人處得來的。
柳玉泱、雲姐姐，還是別的什麽人。隻要知道是誰給她的香薰，那麽別的自然也就會一清二楚了。
第二天
“小姐，沐公公來了。”
“哦？請進來。”
“奴才見過歆婕妤。”
沐修暗自打量著眼前的林雅歆。憑他在宮中王府這麽多年的經驗，雖然眼前的這位主子還未承寵，但是他知道，這一定是一隻金鳳。所以他自是不敢慢待於她。恭敬地行禮。
“沐公公請起吧。”
“皇上口諭，讓您現在去梅園。”
“梅園？本宮這就去。紫星，幫本宮把披風拿來。”
“是，小姐。”
梅園，上次和李奕乾獨處的地方。忽然，我想到了他送我的那副畫。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你來了，坐吧。”
不等我行禮，李奕乾便讓我坐到了他旁邊。
隨後，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皇上喚嬪妾有何事？”看著李亦乾眼神深遠，不知在想些什麽，我出言打斷了他的沉思。
李奕乾仿佛這才想到身邊還有一個人。
頓了一下，“歆兒愛朕嗎？”
什麽意思？我有些不解，不知他問出這個問題的目的何在，是試探還是……不知他的意思，我回答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宮中妃嬪有誰是不愛皇上的嗎？既選擇了入宮，想必定是愛的吧。”
“你……可曾想過離宮？如果你想，朕可以開恩放你出去，並且不追究禦史府。”
離宮？一絲苦澀湧上心頭，這是多麽美好的夢啊，我從來不想進來，可是想到父親，想到大哥和母親，我又不能離去。
恢複了往日的淡笑，“嬪妾既已踏入宮門，便沒想過再出去。”
“是啊，是朕想差了。既如此，今晚朕便去玉泉宮吧。小沐子，送歆婕妤回去吧。”
長期以來困擾李奕乾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歆兒，隻要你拒絕，我便會放你離開的。不管出於什麽原因，既然你不願，那便一直陪著我吧，我不會對你放手的。我也一定會保護好你，不會像……一抹痛色劃過李奕乾的眼睛。
走出梅園，我的心中充滿了不解。這次又是什麽意思？把我叫過來除了發呆就是問了一個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答案的問題嗎？為什麽李奕乾單獨麵對我的時候，總是這麽奇怪。之前選秀的時候便問我願不願意入宮，如今又問我願不願意出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的頭有些痛，卻依舊沒理出個頭緒來。
“請歆婕妤好好準備，皇上說會來陪您用完膳。奴才告退。”
等我回過神來時，沐修已經離開了玉泉宮。
“紫星，你去讓小西和小廚房準備吧。晚膳便用的素淡些，多做幾種，隻量少些。”
示意紫星出去，我坐在椅子上發呆。
今天就要侍寢了嗎？這就要真正意義上和很多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人丈夫了，包括音兒和雲姐姐。我的心裏感到有些悶。
轉眼，已經到了晚膳時分，李奕乾果然過來了。
安靜的用完飯，我有些不知所措。
“歆兒先去沐浴吧，朕等著你。”說完，李奕乾曖昧的看了我一眼，朝著寢殿走去。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頓時紅了起來。
沐浴過後，我發現紫星給我準備的是寢衣是紅色的。詢問之下才知道這是李奕乾吩咐的，換好之後，我有些膽怯不敢走出去。
最後還是小西把我喚了出去。
反正早晚都有這麽一天，早來也是來，晚來也是來，我隻能如是安慰自己。
到了寢殿，我看到李奕乾正看著我之前看的話本子，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此時他也穿著一身紅色的裏衣，我們這樣倒很像尋常人家結婚時穿的寢衣。
“皇上。”我低聲喚道。
李奕乾抬起了頭，示意我坐到床上去。我這才發現被褥不知什麽時候也換成了紅色的，床上還撒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這是……”我有些控製不住的濕了眼角。這是尋常人家在娶妻的時候才會有的東西，寓意早生貴子。可是如今在宮中，除了皇後以外，無人敢享這等待遇，即使是貴妃，也不過是個妾室罷了，何況我這婕妤。
“以後在你這裏，我不是朕而是你的夫君，是你最親近的人，你也不是嬪妾而是歆兒。如今我不能冊你為後，日後總會給你補上的。你可願為了我委屈一些時日，餘生與我相伴？”李奕乾拉著我的手說，語氣裏充滿了認真。
我不知日後我會不會後悔，但這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慶幸，慶幸我選擇進宮，慶幸我留了下來。
“我願意，餘生，定不負君。”終究，眼淚還是沒能留住，劃過了臉頰。
“傻丫頭，哭什麽，今天是高興的日子。”李奕乾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
拉著我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
“新婚之夜怎能不飲交杯酒？”
飲畢，我忽然被他打橫抱了起來，走向床榻。
雲雨過後，我躺在李奕乾的懷裏，感到無比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