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神秘來客?
第五十一章神秘客人?
一路走來,還沒到萊州,薑離和寧澤遠倒是混的越來越熟,寧澤遠自小生在並州,雖說是太守之子,可他的父親對他則是放養狀態,他也不是個隻懂得埋頭苦讀的書呆子,相反,他少年意氣,風華正茂,有年輕人的朝氣和稚氣,也有少年的調皮搗蛋。
寧澤遠告訴薑離,在科考前,他曾與朋友在外遊曆過一陣,如今他們腳下的滄州,他也曾來過,對這兒的風土人情,美食特色很是了解。
恰逢七月初七,是乞巧節,滄州百姓多種玉米,正當豐收的好時節,他們當地習俗,會在乞巧節那天舉辦祭祀大典,感謝神明。
按理來說,薑離一行人此行是身負重任,應該馬不停蹄,片刻也不得耽誤,但滄州乞巧節祭祀是一件大事,祭祀大典持續三日三夜,都得大關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所以,沒辦法,他們隻好待在此地,等這三日過了,再行趕路。
薑離其實是沒什麽意見的,除了禦水節,她還是第一次趕上這種大型節日,上次禦水節多有意外,她完全沒有心思感受節日的氣氛,這一次乞巧節,她下定決心可一定要好好遊覽一番。
沈浮更是看上去不甚著急,反倒是剛剛步入官場的寧澤遠,思慮良多,皺著眉頭道:“王爺,我們此行是肩負使命,若是在這兒耽擱三日,怕是多有不妥,下官建議可去府衙亮出身份,請此地太守為我們放行。”
薑離白了一眼這個頭腦簡單的寧澤遠,這一趟路程,人雖不多,可他們帶了大量的物資,一路上,他們隱匿身份,在越來越接近萊州的時候,甚至喬裝成過路的商人,為得就是防止有心思不良之人打這一批救災銀的注意,滄州離萊州不過數百裏的距離,因為那邊的災事並未殃及到此地,所以有能力的流民早就逃到了此地,後來萊州爆發役症,朝廷才出麵,隔離了萊州。
若是這時亮出了身份,這不明擺著告訴了解形勢的亡命之徒,我們這裏都是物資和銀兩,你們快來搶啊。
薑離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沈浮肯定一早就心中有數,原以為沈浮會為此斥責一番寧澤遠,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的幾個字就打發了寧澤遠。
“既來之,則安之。”
寧澤遠也算是皇親,家中長輩都是朝廷命官,所以對沈浮不尊重皇上,獨攬朝政,隻手遮天的惡行也算是早有耳聞,所以對沈浮不太上心的態度難免有些不滿,可礙於對方的權勢身份,也隻能冷哼一聲就此作罷。
薑離一行人在滄州最大的客棧內落了腳,卻沒想到剛剛打點好一切,竟然有人已經尋了過來,店小二敲門說有人來找的時候,薑離正換一身男裝,想著以後不管是乞巧節還是在萊州,各項事宜都方便些,不然沈浮作為使臣,又是堂堂攝政王,出門賑災平亂,身邊跟這個女人算怎麽回事?
靈兒開門去問了情況,回來說是有人要找薑老板要買香料,小二記錯了房間,敲錯了門。
“買香料?”薑離驚訝。
確實,他們是喬裝成了賣香料的商人,為了防止身份暴露,也隱了“沈”這個國姓,借用了薑離的姓氏,因為全北涼能用沈這個姓的也隻有皇族,所以沈浮隻能是薑老板。
靈兒點點頭,將薑離換下的衣服小心的收好應道:“是啊,不過這也奇了,咱們隻是為了行事方便,誰曾想還真的有人要找來買香料?”
薑離眼珠一轉,總覺得這事兒沒這麽簡單,道:“你在這裏呆著收拾收拾,我去看看。”
還沒等靈兒將她攔住,薑離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為了安全起見,沈浮和寧澤遠就住在與她相對的兩間房,從外麵看,沒有直通的道路,但實際上後麵有個狹窄的通道,正好可以通過去。
薑離見四下沒人,悄悄就潛了過去。
沈浮的房門半開著,等到雲深領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進去後,房門被緊緊關上,寧澤遠離得近,聽到動靜後,推門走出來左右張望,什麽也沒看到以後想回去,卻在邁腿後撤的時候一眼就發現了對麵貓著腰身,探頭探腦的薑離。
薑離也顯然看見了他,急忙朝他噓了一聲,示意他別張揚,然後迅速溜進了他的房中,一把把他拉進來,快速把門關上。
寧澤遠是個恪守禮教的讀書人,被薑離這突如其來的觸碰驚的下意識後退,薑離立馬抬高雙手,示意自己什麽也沒想幹。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還是寧澤遠咳嗽兩聲開口道:“郡主這是在幹什麽?”
薑離沒有心思搭理他,隻想知道是真的有人恰巧想買香料還是有其他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畢竟如果隻是為了買香料,也用不著門窗緊閉。
薑離左右看了看,發現了房間內靠後麵河道有一扇窗戶,寧澤遠的房間離沈浮的最近,所以要想要知道他們聊了些什麽,他的房間最合適不過了。
薑離將窗戶推開,伸出頭看了看,發現左邊沈浮的房間在相同位置也有一樣的窗戶,為了保證安全,窗戶的下方還有一塊伸出來的延展台。
薑離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寧澤遠看出了薑離的心思,急忙阻攔道:“郡主不可,微笑。而且此行非君子所為。”
薑離擺擺手笑道:“君子?我是正經女子,而且你別擔心,我是怕攝政王被人刺殺,這不,時刻關注他的安全來著。”
寧澤遠一下被這話堵的啞口無言,還沒來得及繼續阻攔,薑離就翻出了窗子,小心翼翼的扶著窗簷內裏一步一步往沈浮房間的方向移動,寧澤遠立刻走上前去,想要握住薑離的手,以防她不小心掉下去,薑離反應敏捷的抽出他想要落下去的那隻手嬉笑道:“哎,這男女,可是授受不親啊。”
寧澤遠聞言再也不敢多有動作,兩頰迅速染上紅暈,薑離尋了這個間隙一個跨步,邁到旁邊的延展台上,腳掌落地的那一刻,薑離慣性後仰,腳掌著力不夠,眼看就要往後倒下去,薑離眼疾手快的抓住沈浮房間的窗簷,穩住了身體。
“還好還好,有驚無險。”薑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回頭看了一眼底下湍急的水流後怕的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