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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越人樓開張

  第四十二章越人樓開張

  外頭天色大晚,長街鬧市擠滿了人群,有男男女女偷偷藏在樹下,互贈彎刀或禮物,大概是互定終生的意思。


  薑離跟著沈浮一路往城南行徑,看方向是越人樓的方向,他倒是還沒忘了自己的所托。


  “既然你不想回答我那群刺客的身份,那我換個問題問問。”薑離跟在後麵,自顧的開口。


  沈浮的腳步明顯慢下來,剛好停在越人樓的門口:“你說來聽聽。”


  薑離見沈浮鬆口,立馬快步上前與他同行,隨手指著角落花前月下的一對男女道:“我很好奇,為何北涼男子總以彎刀作為信物交給心儀女子。”


  像是沒有想到薑離的話題會跳的這麽快,沈浮征住,不過片刻,又很快接上:“這天下男兒在自己出生的時候就會被父母贈與一把彎刀,想來你們平宋男子也不例外。”


  薑離仔細想了想,是看過薑言之隨身佩有彎刀,再者,裴桓好像也有一把,這麽說,這個時代的男子好像是都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彎刀。


  沈浮見薑離默默點頭,嘴唇微微勾起又道:“但獨獨我們北涼皇室有這將彎刀贈與新婦的習俗,在民間,彎刀可用來當作求娶心儀女子的信物,這是北涼的特色,北涼人的天下是從刀尖上躲過來的,彎刀之於北涼男子,便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將自己的性命交與自己心儀的女子,是一種承諾。”


  沈浮還是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為薑離解釋彎刀的含義,薑離下意識心虛的捂緊袖中的彎刀,躊躇半天還是從袖中逃出來然後開口:“那你的這把刀,我……我收著不太合適。”


  沈浮的目光暗了暗,又明亮起來,伸出手欲接過,可他的左手滿是血漬,傷口極深,長時間不處理,外頭已經呈現褐色,薑離大驚,立刻拉過他的手,語氣裏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嗔怪:“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受了傷,吭也不吭一聲,都是血肉之軀,怎麽你就不知道疼呢?”


  說著薑離將沈浮拉進越人樓隨便尋了一處坐下,然後拿出隨身的帕子,有模有樣地幫他把傷口包紮起來,嘴裏還在不斷念叨:“回去以後讓東叔幫你消毒……”


  話還沒說完,阿蓮已經從樓上下來走了過來:“公子……您這是?”


  薑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心下明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將食指輕輕放在唇邊“噓”了一聲,朝她使使眼色,阿蓮聰明,立刻領會薑離的意思,然後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番薑離身邊的男人,心下驚覺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又怕自己失了儀態,回身吩咐道:“來呀,先好酒好菜的上著。”


  今天是新店開張,薑離一早便安排人把竹濃要在越人樓常駐的消息放了出去,所以多的是慕名而來的客人,一時之間,越人樓人滿為患,薑離這才認真觀察起越人樓的現狀。


  一切裝潢設計都是按照她的要求來的,為了更加引發大家的興趣,薑離特地交代要讓竹濃最後一個上場,並且在竹濃表演的舞台中央,還多放了一張遮擋她麵容的屏風,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也是一種營銷手段。


  沈浮也跟著四處看了看,最後難得頗為讚賞的開口道:“做的不錯,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

  聽聞此言,薑離得意的揚了揚頭,然後轉念又想不對啊,極為不高興道:“敢情您老一開始就以為我沒幹正事兒呢?”


  正當薑離還要繼續譴責沈浮的行為,店小二適時的端了酒菜上前,薑離看見眼前的酒,眼珠一轉,心生一計,有意捉弄報複一下沈浮,故意裝作擔心的樣子道:“我說攝政王殿下,您這手上傷勢這麽重,還要堅持來照顧小店生意,真是折煞死小店了。”說著拿過酒壺來左右翻看:“我倒是聽人說,這酒不僅是消愁利器,更是療傷聖品,不如……”


  說話間,薑離酒杯都沒用,端起酒壺猛的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然後迅速抓起沈浮的手全部噴在他的傷口處,最後隨意摸了一把嘴邊的酒道:“不如我們就試試?”


  剛才的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薑離根本沒有給沈浮反應的時間,原以為沈浮會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感折磨的跳腳,可沒想到沈浮半分反應也沒有,隻悠悠然全盤接受了薑離的惡作劇,然後拿起筷子淡定的夾菜。


  這沈浮,是什麽魔鬼吧?


  “你……不疼嗎?”薑離訕訕的發問。


  沈浮笑道:“疼,但為了在郡主麵前維持風度,所以一直忍耐著。”


  一時之間,薑離竟然尋不到什麽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個變態,恰好這時,竹濃的壓場表演出來了。


  為了配合氣氛,阿蓮聰明的將樓內燈光熄至最暗,隻留舞台中央的光亮,竹濃在萬眾矚目中翩然上場,她立於屏風後麵,集中的光亮落在她的身上,她絕美的身材被穿不透的光捉住形成巨大的光影直射在屏風上,纖纖細腰,不盈一握,屏風上方畫著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剛好落在她的肩頭,一時之間,無數風光,淨收眼底。


  場下的觀眾都被這絕美的一幕吸引,屏住呼吸,仿佛任何聲音都會驚擾到她肩頭的那隻蝴蝶。


  音樂由輕至重慢慢響起,一根長長的絲帶綁著一把係著紅色劍穗的長劍從空中落下,竹濃一個翻身接過,然後鼓聲應時敲響,一下又一下,重重落在人們的心上,仿佛將眾人帶進了金戈鐵馬的戰場和事態緊張的前線。


  竹濃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始靈活的耍起劍來,她的身體極柔,但又仿佛有無盡的力氣,左手拋出,右手接住,左邊用力推出去,右邊又溫柔的接住,一剛一柔,剛柔並濟,將劍舞的韻律,沙場的無情以及一個女子最曼妙的樣子,盡數展現。


  薑離不知不覺望的癡了,喃喃自語道:“怪不得竹濃姑娘並稱為二絕之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可惜……”沈浮接話,卻並不說明。


  “可惜什麽?”


  沈浮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曲起,輕輕敲了敲桌麵,然後道:“二絕缺一不可。”


  薑離倒是不以為然:“有這一絕乙算難得,怎麽還能要求更多?”


  沈浮的眸色深下來,眼神放在薑離的身上:“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天下才人都該為我所用。”


  薑離從沉浸的表演中拉回思緒,回看著麵前的男人,這個男人的欲望像深海,又像深淵和無底洞,好像怎麽樣,都沒有辦法填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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