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粉墨登場
眼見著縣主身邊的打手領了命,就要對著鬱文濤動手,當事人這會卻仍是靠在台階上一副怡然不懼的樣子,看也不看那手握棍棒圍過來的壯漢,而是轉頭就瞅著立在侯府門前的禦林軍統領,揚聲道:“周統領,您也瞧見了吧,我就說這侯府一言不合就要將人打殺了,偏你還不信!”
??鬱文濤轉頭又瞅了一眼已經圍到近前的幾個打手,這會鬱忠也已閃身立在他前頭了,鬱文濤便又朝著那周統領喊了一聲:“周統領您到底管不管了?您若是不管這事就早說啊,平白浪費鬱某的時間,您這會往侯府門口一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禦林軍都成了侯府私兵了呢!”
??那周統領一聽這話,當即就氣得臉上一沉,幹脆就打算直接在一旁先看戲,等到這改不了嘴臭毛病的老東西被縣主的人收拾一通,他再跳出來收拾殘局,左右隻要看著點不讓這人被打死了便可。
??一時間,場上眾人各懷心思,圍觀的群眾見著那禦林軍竟真就按兵不動,看樣子是不算阻止縣主對鬱文濤主仆二人行凶了,一時間,人群中爆發出陣陣噓聲,顯然也是因為方才鬱文濤對著周統領說的那一番話起了作用,這會已經有不少人盯著那台階之上的周統領直搖頭,暗歎這侯府果真在京中一手遮天,竟連禦林軍也要淪為其爪牙了。
??幾名壯漢漸漸將鬱文濤主仆兩人圍在中間,帶頭的那一個直接就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這才掂了掂手中特製的短棍,便欲對著阻攔在前的鬱忠當頭打下去。
??不少圍觀的人這會都已經掩麵轉頭,不忍看到即將要發生的這一幕了,也是在這時,人群後方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一人中氣十足的喊了句:“大統領在此,何人敢動手?”
??場上立馬就有人心下一驚,反倒是鬱文濤這會躺在地上鬆了口氣。
??可算是來了。
??聽得喊聲,幾名打手不由就已經將舉起的手放下了,可這會卻又聽得不遠處立著的平陽縣主冷笑一聲:“都愣著作甚?繼續給我打!”
??幾名打手遲疑了片刻,便又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棍棒,咬著牙就要朝著鬱忠身上打下去,可還沒等那幾根棍棒落下,便聽得破空一聲從人群後飛來一道鐵鏈,還沒教人瞧清楚,那鐵鏈便一連卷落了五六根棍棒,並在發力收回的時候將幾名打手瞬間掃落跌倒在地。
??在眾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又是一道破空聲響起,那鐵鏈便又被人控製著從眾人頭頂飛回了主人手中。
??別人沒瞧清楚,立在人群裏邊的平陽縣主確實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那已貴為九門步軍統領的好女婿是如何耍得一手好兵器,僅憑著一根鐵鎖鏈便輕鬆將她精心豢養的幾名打手撂翻在地的。
??一陣馬蹄聲自人群後方響起,當即便見得那一處的圍觀群眾立馬自發讓出一條道來,隨後便有一名劍眉星目的年輕人手執一條鐵鎖鏈,帶著幾個同樣身著常服的漢子順著通道走到了人群中間。
??望著這領頭的年輕人,方才還一臉悠閑自得立在侯府門前的周統領麵色立馬就是一變,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怎麽還將這一茬給忘了?
??這位大統領正好還算得上是那鬱文濤的女婿,雖說姓鬱的同平陽縣主名義上的那一個女兒也並非鬱文濤親生,但京城裏上上下下誰不知道他這個女兒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當年侯府爆出了那等醜事,這位統領夫人雖已出嫁,卻仍是選擇了站在姓鬱的這邊,反倒是同親娘平陽縣主決裂了。
??更要命的是,這位大統領正好就是周統領的上級,兩人雖同為統領,內裏的彎彎繞繞卻大不相同。
??一個是九門步軍大統領,雖和禦林軍一樣直屬於皇上,但這位大統領可是手握兵權管轄全京城的,而他這個禦林軍統領其實更多的隻是專程負責皇城周邊的治安,官職雖才比大統領低了一級,可這一級便已是天差地別的距離。
??周統領心裏一陣發苦,卻也不得不趕忙下了台階迎了上去,等走到那年輕人近前,還得掛上一副笑臉來,口中道了句:“下官參見大統領。”
??樓懷玉連瞧都沒正眼瞧麵前的周統領,隻在鼻腔內極其敷衍的發出了一個“嗯”字,權當就是對他的回應了,繼而便又拖著那一根長長的鐵鎖鏈,徑直繞過周統領,便往鬱文濤躺著的那處去了。
??而同樣被他無視的平陽縣主這會自然也是氣得夠嗆,早晨特意起來化的妝麵也都掩蓋不住她這會的猙獰麵目和老態了。
??明明是她生出來的女兒,卻漸漸的同她這個生母離了心,反倒是和那個窩囊廢如同親生父女一般,這會就連女婿也不將她這個母親放在眼裏了。
??平陽縣主掐著身邊侍女的手,銀牙幾乎被她咬得咯咯作響,眼看著樓懷玉徑直走到那躺著的窩囊廢身邊噓寒問暖的,她當即就把持不住了,衝著那邊就喝了一聲:“怎麽,大統領莫不是年紀輕輕的眼神兒就不好使了?放著正兒八經的嶽母大人不來拜見,反倒是對著個窩囊廢噓寒問暖的?”
??圍觀的這會已經有人聽了這話就是白眼一翻了。
??京城上下誰人不知這平陽縣主同侯府一起做下的醜事,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都知恥,鮮少在外露麵,反倒是這位縣主眼見著都已年過五十了,還是整日在外尋歡作樂,同她那兄長一同欺男霸女的,也怪不得連女兒女婿都不想認她這個母親。
??仔細查看了鬱文濤周身一番,發現他確實無大礙,樓懷玉這才同躺著的鬱文濤交換了一個眼神,緩緩起身,極不情願的遙遙對著平陽縣主拱手一禮。
??“還不知嶽母大人為何又在此公然縱容手下的惡奴行凶?”等直起身子,樓懷玉便又開口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眼見著縣主又要發火,他卻又是自嘲一笑,道:“差點忘了,嶽母大人一向是想做便做的性子,誰也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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