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莫名的熟悉感
嚴凜琛目光呆滯的看著手臂上的血跡,直到其中一個女娛記定睛看到唐暖的狀態後驚聲尖叫了起來,嚴凜琛這才緩過神來,驚恐的抱起唐暖平放在另一張病床上,這會兒李可可多多少少也有些回神了,趕忙伸手按了病床上的緊急按鈕,同樣著急的緊緊盯著唐暖。
嚴凜琛渾身是止不住的顫抖,手臂上沾染著的唐暖吐出來的血漬,好似硫酸一樣灼傷疼痛不已,本來簇擁著的記者看到這都極其統一的三兩成對的走了出去。醫生趕過來的時候,嚴凜琛已經完全的跪在了唐暖窗前,李可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兩頰時不時流淌下來的淚珠。
“麻煩讓一下!”
救人如救火,醫生根本顧不得嚴凜琛現在的情緒,上前一把將他推到了自己身後,而嚴凜琛在唐暖倒下的那一刻,整個身體都癱軟的站不住腳跟,被醫生一推搡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莫念是接到祁天的電話趕過來的,電話那頭祁天並沒有說的太嚴重,可當看見嚴凜琛衣服上的血跡之後,莫念腳上一陣趔趄,幸好身後孟岩一把支撐住了她。
看著失魂落魄的嚴凜琛,孟岩知道此刻也對他問不出什麽來,扭頭看向祁天,接觸到他的眼神之後,祁天繼而冷淡的搖了搖頭,他要是知道怎麽回事兒也不會就這樣貿貿然的給莫念打電話了,重點裏麵那個生死未卜,看著他家老板這個樣子完全就是裏麵的人生他就活著,裏麵的人死他也絕對不會留戀人世的感覺了。、
莫念半個身子靠孟岩身上,大口大口得喘著氣,眼前越發的模糊起來,順著臉頰滑下冷汗跟淚珠的混合體。醫生出來的時候嚴凜琛想從地上爬起來,可看著醫生緊蹙的眉頭,他得雙腿就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祁天不忍的看著這樣的嚴凜琛,上前大力的攙扶起他來,這樣狼狽的嚴凜琛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醫生……怎麽樣了!”莫念氣若遊絲,仿佛她才是那個被搶救的人,聲音還未出口,眼淚就先齊刷刷不停的落下。
“現在沒什麽大問題,這次不過是氣急攻心,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導致,但是……她體內也存著很深的病根,平時到時看不出什麽來,但是就像這次一樣一旦誘發了就會有生命危險,她這病根不易清除,甚至可能會攜帶一輩子,但平時多注意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問題了。”
話還是帶了寬慰性的,而唐暖吐出來的那一大口血時刻在提醒著眾人,這病根到底是有多深多嚴重。
嚴凜琛沒有讓任何人進病房,自己獨自進去後還特意轉身把門給反鎖住,莫念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在門口幹著急。
“憑什麽啊他!憑什麽他自己一個人進去不讓別人進去?就他自己著急別人都不著急的嗎?”
祁天眼神溫柔的看著站在他麵前不停抱怨著的莫念,寬慰道。
“他是太著急了才會這樣,這大年初一一早給你打電話,是怕萬一唐小姐真的出了問題,還是來一個她親近的朋友比較好,嚇到你吧?”莫念緊緊透過透明玻璃緊緊盯著病房裏的嚴凜琛,聽到祁天的話後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電話裏祁天說的並不嚴重,她倒也真的以為隻是生病了而已,來了之後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看著,有事兒我再給你打電話。”
看著莫念青腫的雙眼,祁天是心疼不已。
還沒等莫念說話,早就看不慣一直在跟自己老婆搭話的孟岩一步上前,伸手就將莫念樓進了懷裏。
祁天眼神微微一變,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冷笑。
“我不想回去。”
被孟岩摟到懷裏,莫念還是緊盯著病房裏麵的動靜,唐暖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而今天卻差一點就再也看不見了,她當然不會回去,最起碼也要等著唐暖醒過來。
“不回去,我們下去吃點早飯,不走遠就在樓下餐廳。”
孟岩哄著把莫念拖離遠了一些祁天。
祁天繼而又是一陣冷笑,吃飯不過是一個很好的理由,更重要的是讓莫念離他遠一些吧?
“阿暖醒過來的話麻煩祁先生給我打個電話。”
似乎是還怕祁天再去聯係莫念,臨走得時候孟岩特意對祁天說道。
電梯裏莫念心心念著的還是仍舊昏迷不醒的唐暖,盯著前麵小護士的帽子看了半晌,突然對孟岩問道。
“你覺得嚴凜琛跟陸遠誰更值得托付?”
孟岩被問的一愣,左右衡量了一番。
|“托不托付是一回事,那你覺阿暖對誰更特別一些?”
這話完全都不用想,這麽多年了她對陸遠一直都是有疏有離,即使曾經雙方的關係都到了那種程度,可仍舊看不見唐暖在對待陸遠時有什麽態度上的轉變。
而嚴凜琛是真的不同,短短幾天功夫卻可以抵這麽多年的努力。
“但……我總覺得嚴凜琛有些奇怪……”
莫念說道轉頭看向孟岩,她相信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隻是她有的。
熟悉感,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明明從未見過卻可以在他身上嗅到曾經這兩個字的味道。
孟岩了然的點了點頭,他應該要比莫念的感覺更加濃鬱,莫念隻是有熟悉感,而他似乎隱隱約約的像是透過雲霧看到了什麽似的,卻又被細細的一層紗給掩蓋著。
電梯開了,站在莫念跟孟岩前麵的小護士快速的走了出去,可出電梯時腳下卻被絆了一腳,離她最近的莫念連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把她的側臉看清。
“江南溪?!”
莫念頓時發出一聲驚呼。|
病房裏,嚴凜琛緊緊攥著挨著唐暖最近的那一塊床單,雙眸裏比痛苦更甚的是空洞,床頭放著今天早上所有在病房裏的記者名單,七八個記者的名字他一眼就熟記於心。
剛剛祁天問他怎麽辦,他回答不上來,因為比起那些記者來說,似乎是他更加該死了一些,舊病複發,追根揭底還是舊病兩個字。
病床上的唐暖臉上毫無血色,嘴唇青紫的更像是沒有了氣息,能讓一個前一秒還生龍活虎的人,後一秒因為幾句話而吐血,這個“傷”曾經到底是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