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阿暖,對不起
“爸爸!!”唐暖無奈的朝愣住的唐父喊道,唐父這才回神有些茫然看向唐暖。
裴綏江把補品都遞給了劉媽。“唐伯伯,好久不見了,身體比之前倒是硬朗了很多啊!”
唐父有些敷衍的應和兩句,望向伊凡的雙眼閃過複雜的光芒。
“這位是?”
“朋友,正巧在路上碰見了阿暖,想著一塊來看看您。”
裴綏江開口解釋道,顯然跟其他人一樣奇怪,唐父怎麽一直把眼光店都放在了伊凡身上。
“唐伯伯好,我叫伊凡,你叫我小凡就好了。”
伊凡乖巧的打了招呼。
唐父連連點頭應和,混沌的眼裏有急切又有困頓。
江景臣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唐暖在外麵露台裏澆花,裴綏江在旁邊倆人不知道談論起了什麽,那叫一個熱烈。
江景臣臉色一僵,走進倆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今年君子蘭不知道怎麽了,一個勁兒的出新葉子,就是不開花。”
“不缺水不缺養料的話,試試澆一罐啤酒,效果說不定會很好。”
看著唐暖雙眼冒星的樣子,江景臣一陣胸悶,這些知識上百度不就知道了?至於裴綏江隨便說句話,她就跟看神似的看他了?
上前把唐暖拽進懷裏,裴綏江一愣看著滿臉不爽的江景臣,無奈的挑了挑眉頭。
“你來幹什麽?”
語氣甚是不善,甚至可以聽出些許的暴躁。
“又不是你家。”
裴綏江像是故意再氣江景臣,拿了唐暖手裏的花灑,對準一盆虎皮蘭說著。
“阿暖,這花應該是這樣澆才對,千萬不能……”
唐暖一把甩開江景臣的胳膊,湊到花跟前,她就說為什麽每次都覺得別人的虎皮蘭葉子油綠油綠的,她的看起來卻幹燥的很,原來澆水也有學問啊!
看著倆人相依偎的模樣,江景臣就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緊,怒火中燒的上前抬手就把倆人正在研究著的虎皮蘭給掀到了地上。
“看!好好看!”說完轉頭朝屋裏走去。
唐暖心疼的看著根都給破土而出的虎皮蘭,心疼的都要掉眼淚了。
“不可理喻。”裴綏江搖了搖頭,看了眼唐暖不忍的安撫道:“那個……我那裏有盆長得很好的,改天讓人給你送過來。”
江景臣一進屋裏就聽見有陌生女聲的笑聲傳了過來。
“真的嗎?唐伯伯真厲害呢!”
伊凡聽見門口有聲音後,抬頭看見進來的江景臣便立馬站了起來,撫了撫額前的碎發,笑著點頭。“江先生。”
江景臣沒有不經意的一蹙,疑聲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我帶來的,不行嗎。”裴綏江也隨著推門而入,後麵唐暖一言不發的走進來,手裏還托著虎皮蘭的屍體。
“這是怎麽了?花盆碎了嗎?”伊凡立馬上前。
唐暖悶悶不樂的點了點頭,誰也沒看一眼的就到處的找劉媽,怎麽也要再換個盆試試,說不定就能活過來。
“怎麽碎的?”唐父最看不得女兒這幅可憐兮兮受委屈的樣子,他知道有些花唐暖看的重要的。
“不小心打碎的,我給她再買一盆就好。”
江景臣看著唐暖的背影,就覺得她對一盆花都比對他上心的多。
“恩,愛花花草草這一點隨了她媽媽。”
唐父眼底湧著慈愛,又帶了些追憶。
“真羨慕唐小姐,能享受這麽多的疼愛,還有您這麽好的父親。”
伊凡的話適當的插了進來,惹得眾人又把目光轉向了她。
江景臣鷹眸陰晦不明,帶著濃鬱的審視。
“小凡家是哪裏的?父母是幹什麽的?”
唐父問這話的時候語氣略顯焦急,眼神更是迫切的很,裴綏江跟江景臣疑惑的相視。
“老家是L市的,父親前些年去世了,母親還算健康。”
伊凡乖巧伶俐的回答。而唐父眼中的光澤卻因為她的答案而漸漸熄滅,點了點頭。
“L市啊,離著C市不遠……不遠。”
劉媽找了新的花盆幫唐暖栽進去,抬頭瞥了眼房間裏跟唐父侃侃而談的伊凡納悶的問道。
“這伊小姐是裴先生的女朋友嗎?跟老爺子話題還挺多的。”
唐暖拍了拍新鮮的泥土,有些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倆人的關係,不過確實爸爸蠻喜歡她的。”
不然,剛剛他們一塊在屋裏的時候,自己跟裴綏江都插不進話去,最後倆人一起到露台看花了。
“我覺的老爺子喜歡她有一部分原因是跟小姐長得很像。”
劉媽說著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眼屋裏餓的伊凡。
唐暖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像嗎?哪裏?”
“眼睛啊!簡直是一模一樣。”劉媽立馬指出相似之處,唐暖聳了聳肩膀,不甚在意的把花盆搬到了花架上。
打開露台的門,正好與要到窗口接電話的江景臣麵對麵的撞上,唐暖瞥了他一眼,要繞過他往前走的時候卻是被他手又給拽到了跟前。
江景臣無奈的接起,朝那頭說道:“等我下。”
然後才擦掉唐暖臉頰上剛剛她不小心沾上的泥土,擦完還順帶著揪了揪她臉頰,這才放行繞開她打開露台的門走出去。
唐暖緊抿嘴唇,邁腿抬頭就看著伊凡正麵無表情的盯著她看,隨即朝她展現出一個極燦爛的笑容。
“老板,結果出來了!”李助理拿著手裏的鑒定書,也隨著激動不已。
“說。”
“結果是百分之百斷定為父女關係,劉醫生說了,上次兩個點位不同的,應該就不是基因突變,如果再從兩個點位入手檢查的話,按現在來看,那跳跳跟唐軒是沒有關係的。”
李助理邊說邊想象那頭老板要高興成什麽樣兒了,畢竟他真真切切看見過老板得知跳跳不是自己女兒後,那種悲痛欲絕的樣子。
“恩。”結果李助理等了半天,竟是江景臣這麽簡單的一個字回複。
“就……就這樣?”忍不住的又問了一遍。
結果江景臣又是提前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這麽多年的相處,他怎麽能讀不懂自己助理的語氣,接起來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了結果,不然他肯定又是猶豫的該怎樣跟他說才更為合適。
唐暖剛剛洗完手就被人從後麵給擁進了懷裏,抬頭看著鏡子裏的江景臣。
“放開我。”不耐發的掙紮了身子,他又犯哪門子神經病?
江景臣手卻是越來越收越收越緊,臉湊到白淨的脖頸,輕聲喃呢。
“還生氣?”
唐暖詫異的瞥了他一眼,這裏與客廳隻是一牆之隔,還可以聽見客廳裏伊凡銀鈴般的笑聲,一有人過來肯定能看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
“沒有!鬆開我!”
“別鬧,我當時是一時氣急了,我再賠你一盆更好的。”溫熱的呼氣撲在唐暖的鎖骨上,激蕩起一層輕融的汗毛。
“好!賠我,我看你能賠我多好的!”不要白不要,江景臣賠給一定差不了,如果到時候他給的普通了,自己才要好好的羞辱一番。
江景臣輕哼著應了一下,高挺的鼻尖一點點的蹭著唐暖的下頷。“那既然不生氣,就讓我親親。”
“你神經病是不是!”之前還是連諷帶刺的,現在就這樣膩歪了,唐暖把臉朝旁邊一撇。
江景臣仍舊是窮追不舍的把臉又湊了上去,聲音有些發悶。
“阿暖……阿暖,對不起,對不起。”柔的都要掐出水來,唐暖一聽心口像是被一隻大手猛力的給攥住了似的,多多少少明白了些什麽。
神情諷刺的看向鏡中的江景臣。“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對不起我也受不起。”
江景臣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傷了唐暖的心,聽著她冷冰冰的說著這話,就更難受了,甚至連淩厲的雙眸都換上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阿暖,我錯了,好阿暖,我明天就去把那家醫院給砸了,明明做出了兩個點位的不同,為什麽不再進一步的檢測,你打我罵我都行,就別對我這樣說話好不好?”
江景臣把唐暖擠在洗手台的位置上,祈求的說著。
唐暖霎時嚴肅起來,也不掙紮也不動,一本正經的盯著鏡子中印出來的江景臣。
“如果你真的覺得有愧於我,想補償我的話,江景臣我們好聚好散,別各自連累著,以你的本事你也不會企圖CIN這個公司的,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沒有關係。
CIN本來就是因為你的能力才壯大的,我相信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了,爸爸也會給你很好的補償跟職位,爸爸會公私分明的。”
江景臣好似沒有聽到唐暖的話一樣,伸手摟住唐暖的纖細的腰部,巧力的一提,把她給抱上了鎏金洗手台,拿起她的手就朝自己臉上打。
“我知道我混蛋,你打我吧,狠狠地打我,我一聲都不吭的,好阿暖,你想怎麽都行,可分開你想都不要想,我們都結婚了啊,怎麽能分開呢?除非你今天就是把我給打死了,說不定爸爸還會讓你改嫁。”
江景臣的力氣也不是虛的,拽著唐暖的手使勁兒的朝自己臉上扇著巴掌,何止扇巴掌他甚至連給自己腦袋一個槍子的想法都有了,恨不得一槍斃了自己。
唐暖無力的看著他的胡鬧,手被他控製著收不回來,她真的不想打他,她真的想分開,這一年她過的像十年一樣艱辛,江景臣就是她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浩劫,而她現在想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