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煙花小王子
“爸爸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年後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國了,今天景臣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提起來了,正好可能會趕上公司收購‘靡妲’。”
唐父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唐暖聽得卻心底一慌,抬頭朝江景臣一眼瞥了過去,有些張惶。
“江景臣給你打電話了?!”
“一早就打給我拜年了,哪像你這個小沒良心似的,早上還在睡著呢,對了,你們年紀也不小了,這次年後我回去你們就把結婚的時候趁早辦了吧。”
唐父語氣裏顯然是對這江景臣這個女婿很是滿意,畢竟僅僅幾年的時間裏,他就已經把CIN做到如此成功的地步。
唐暖一時語塞,她不知道該怎麽跟爸爸說這一切。
他什麽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外孫女,唐暖懷孕的那段時間正好是唐父病情嚴重的時候,她怕一告訴唐父,唐父就會不顧一切的要回國,而她懷跳跳的時候體弱,也不能久坐,便一直瞞著唐父,想跳跳來之後再告訴,隻是沒想到後麵會發生這些事情。
“對了!哥哥今天參加了晚會,所以沒有跟我們一起吃年夜飯,他今天晚上肯定特別忙,估計沒時間跟您打電話了,所以還讓我在電話裏先問候您一下。”
唐暖連忙轉移話題,唐軒向來很是孝順,一般節日總是會最先想起唐父,唐暖現在也隻能撒謊隱瞞著唐軒受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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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你放出去的?”袁凱看著拿著一整瓶威士忌往嘴裏灌的江南溪,臉色生硬的問道。
江南溪雙眼微眯,眼尾勾勒出一水兒的妖媚,嘴角夾著一隻細長的女士香煙,笑的花枝亂顫。
“是我啊!我現在還怕什麽?魚死網破好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袁凱嘴角一斜,不耐煩的伸手拽住江南溪的胳膊。
“你當江景臣是傻子嗎?就你放出的那個消息,除了我們幾個還有誰知道?!他能不懷疑你?!”
江南溪窩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深吸一口香煙,順著過了肺,妖裏妖氣的把煙霧吐在袁凱的臉上。
“懷疑好了!隨他去啊!他連江煥不是他的種他都知道了!你說我還能在乎什麽?!”
說著說著江南溪突然的發起狠來,揚起威士忌就衝著嘴裏澆灌。
袁凱眼底湧起一片的驚慌,微微佝僂的身形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壓迫般,低垂的更加厲害了,戰栗的問著。
“他……他什麽時……時候知道的?”
江南溪冷哼一聲,她問誰去?江景臣心思沉重到這種地步,竟然是不動聲色的早就知道了。
想罷,江南溪柔軟的身體,滕樹般蔓延的盤上袁凱的後背,鮮豔的紅唇貼近他耳畔,幽幽然的開口。
“他不光知道江煥不是他的種,他有可能還知道了,你跟我的關係,畢竟江煥是我生出來的啊~”
袁凱渾身一顫,眉頭瞬間蹙起,若是江景臣知道了這一切,那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如意算盤打不響了吧?你的飯票沒有了。”
江南溪連續幾天的醉生夢死,幾乎酒精都要燒壞了神經跟大腦,講出來的話也猶如瘋子一般沒有邏輯。
“現在,我還是勸你,能喝多少喝多少,今朝有酒今朝醉!”
袁凱惱火的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酒瓶,往嘴裏灌了一口,對著在一直笑個不停的江南溪怒罵一聲。
“瘋子!神經病!”
罵完,伸手猛地扯住她的頭發,低頭朝自己懷裏拽了過來。
“媽.的!老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還忌憚什麽?”
說完抬手就要撕扯江南溪的衣服,江南溪卻一揮手朝他臉上猛地連續扇了一巴掌,清冷的雙眸裏滿是厭惡跟不屑。
“你算什麽東西?你配動老娘?惡心!”
這話說的好似剛剛趴在他肩膀上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袁凱冷笑一聲,手腕用力的扯住她腦後的烏發,撕扯著往沙發上一丟,鬆開後手縫裏竟有被他扯下來的縷縷發絲。
“我惡心?江南溪,你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之前我他.媽讓著你是覺得你還有用!你他麽真清高的還能上天了!罵江煥是雜種?罵我惡心?”
你不惡心你跟我上床生出了你口口聲聲罵著的雜種?你有本事上江景臣的床啊!老子現在還能動你就不錯了!你現在除了這點還有什麽其他價值?!”
袁凱說完,抬腳朝江南溪腹上就是狠狠的一腳,早就受夠了這個女人,現在可是要好好折騰一下宣泄自己壓抑許久憤怒!
炙熱燃燒的煙火從空出炸出絢爛的花朵,似乎是要將塵埃都照亮,江南溪在袁凱身下婉轉輕泣,男人混沌汗珠順著滴到她潔白的胸脯。
扭頭望著窗外的煙火,眼角滑下一行的淚水。真美,可惜美得東西永遠不屬於自己。
像是要將天空都要炸開一道口子似的,窗外瞬間變得逞白,唐暖來不及穿上拖鞋急忙的小跑到窗前,一抬頭正好可以望見煙花的漫天飛舞。
唐暖莞爾一笑,嘴角高揚的像是一個終於嘴饞了許久吃到了糖果的孩童一樣,璀璨的瞳眸裏映射著競相綻放的姹紫嫣紅。
坐在沙發上的江景臣,遒勁的右腿懶散的搭在另一條腿上,單手撐住下頷,轉頭凝視著站在窗前被炸亮的煙花照耀出緋色氣息的唐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一暖。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家宜室。
電視裏哄哄鬧鬧,穿著喜氣洋洋的主持人,不間斷的說著各種祝福的話,房間外,原本淩寒冬季恍若變成了乍暖的明媚春光,漫天雪花伴隨著煙火比媚比嬌比舞,七彩斑斕、繁華璀璨。
唐暖盯著煙火而目不轉睛,江景臣盯著唐暖而神魂顛倒,人真真是個奇怪的生物。
盛放後的結束,全市再一次陷入暗沉中,幾乎大半個C市都看到了這一場的盛宴,無疑不在自家窗前而嘖嘖稱讚著搖頭,每年總會有一次,在政府嚴禁下,竟然也能如此囂張,也不知是誰有這樣的膽量。
唐暖心滿意足的又顛著腳的走回了沙發上,江景臣若無其事的轉回目光,盯著電視裏的節目無比的認真。
直到桌角上的手機響起,放下手中紅酒杯,拿起劃開。
“老板,您布置的那個任務完成了,看見了沒?”李助理在自家窗前自然也是看見了,忍不住的拿起手機給江景臣打了電話。
“恩。”江景臣輕聲應和了一下,那頭瞬間沒了動靜兒,不禁開口問道:“還有事?”
李助理心裏打著鼓的想問出來,可偏偏又沒那膽子,最終也隻是訕訕的一笑,為了不讓笑聲顯得尷尬還又補上了一句。
“新年快樂!老板!來年發大……喂?喂?老板?!”
那頭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給掛斷了,望著黑了屏的手機,李助理歎氣不止。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就單單每年這一場煙火來說,老板要打點多少的錢出去?煙花看起來是漂亮!可它也是美得稍縱即逝,最後不過也就是一撮的小灰罷了,倒是滿足了大半個C市的人的眼球了。
可這光這煙花的製造就用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成本就別說了,選用的幾乎都是頂級的燃料盡量的避免對環境造成汙染,重點是老板每年的年後,他都要為了這場煙花給政府無償投入,六千萬作為治理環境空氣汙染的資金。
這也真是有錢人!隻是連續的這麽多年了,這已經成了C市各家各戶的年夜飯時的必看項目,重點老板都當雷鋒無私奉獻了這麽多年了,隻有每次看的格外津津有味的那位,對此毫不知情!
所以,他真的很想問一句,唐小姐知道您是煙花小王子了嗎?
唐暖努力的讓自己窩進綿軟的沙發裏,江景臣轉頭朝她看去,那女人都快要把自己跟沙發糅合為一體了。
哈欠連連,她實在不想守這個歲了,頭昏昏沉沉的現在就想上樓去睡覺,可身子剛不安分的微微一動,江景臣冷峻的鷹眸就朝她直射過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這是唐暖的房子,可全家老小的命都在那個人的手上,唐暖還是硬生生的又坐挺了回去。
昏昏欲睡,朦朦朧朧之間都不知道跟周公相會了多少次了,往年不這樣的啊,怎麽今年都要困成狗了。
狗,一想起狗唐暖朝樂樂的窩裏看了一眼,今天過年劉媽網開一麵,沒給樂樂吃狗糧,小傻狗倒是吃了不少的肉,劉媽還怕它一時間消化不良,帶著它出去溜了一圈,現在整個狗生都圓滿的躺在窩裏睡的死沉死沉的。
唐暖竟然無比的羨慕起來。
眼看著就要十二點了,唐暖連看電視的力氣都沒有,把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的盯著牆上的鍾表,數著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眼前模糊一片,不知過了多久有熟悉的聲音在急促的召喚著她,一聲連著一聲的喊著。“阿暖,醒醒!阿暖!!醒醒!”
她也想醒啊,可眼皮就像是黏上了強力膠,使上吃奶勁的都睜不開。
那道聲音還不停的喊著。“阿暖!醒醒,我們去醫院!”
然後,她就覺得自己騰空了,隨即轉入一個溫熱寬厚的環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