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神秘山穀
林木四處打量,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還比較平坦的小山坡上,這裏植被茂盛,到處都是蔥蘢連片,略有高低起伏的泥地上也都被綠意覆蓋,而且她目力所及都看不到任何有被踩踏過的痕跡。
這裏很靜,靜到一絲蟲鳴鳥叫也無,林木剛落下的心又微微向上提了提。
這是哪個山穀嗎······?她暗忖,不經意抬頭,當看到天空時林木不由一愣。
整個天空白煙滾滾,她立刻就想到了從前在電視上看過的某核爆炸後天空中升起的巨大蘑菇雲,眼前的天空就與它極其相似,但不是某一處而是整個天空都被蘑菇雲所覆蓋。
林木愕然,仰頭看了半晌,發現與一般的蘑菇雲還是有區別的,這裏的蘑菇雲並不存在上大下小,幾乎是一樣的,而且始終沒有變化,好像是靜止的一般。
林木看過蘑菇雲的視頻,知道它在上升時形狀是會慢慢改變的,最終也會消失,但她眼前這個,林木直覺應該會一直這樣······!
林木又坐著休息了一陣,這裏植被很茂盛,她一直坐著,所以視野很局限看不到周圍太遠,因此她在自覺體力稍微恢複一些些時就決定繼續走。
不管如何,隻有走著她才感到能有活下去的希望不是嗎?
況且不知是林木的錯覺,還是這地方真有它奇異之處,因為她感覺並未休息太久,但她的身體各機能卻都在迅速恢複當中,早就沒有饑餓感的腹中也隱隱傳出了咕嚕聲。
她終於感到餓了!這種感覺讓林木有些欣喜,也更加迫切的想要去尋找能夠果腹的食物,隻有吃飽了她才能更快的恢複,才更有活下去的把握。
這麽想著林木也咬牙吃力地慢慢從地上爬起,同時她一邊小步挪著一邊四下梭巡,向萬能找到一根樹棍什麽的能夠支撐她走得更穩也更快些。
估計是她的黴運暫告一段落,她突的眼前一亮,就在她右前方下坡路的中段橫著一根拐杖粗細拐杖長短的木棍,林木一喜,立刻一搖一晃地朝它走去。
抓在手上,林木更是喜上眉梢,這截木棍並不很重,表麵雖然不算光滑有些凸起,但並不尖銳不會戳傷,最多硌手,和林木之前的那些苦難相比,這算個啥?
於是林木雙手撐住它健步如飛,呃,這是跟她之前蝸牛慢跑來比較的······!四處轉了轉,林木發現了異樣。
首先,這裏所有的樹都非常矮,但卻很粗壯。據她目測,這裏所有樹的高度都不會超過兩米。你能想象一下一棵枝繁葉茂,樹幹足需兩人合抱的參天大樹卻隻有兩米高嗎?
反正林木沒見過!她站在這些“侏儒樹”前足足愣了有一分鍾······!!
奶奶的,她之前一直都以為這些是灌木叢哩!
林木走近一棵“侏儒樹”仔細地觀察,發現和普通的參天大樹並無不同,一樣的有枝幹有分叉,不過因為主幹太矮,所以枝幹非常少,多則四五根,少則兩三根。
她對樹木完全沒認識,以前連大路兩旁常栽的梧桐水杉她都不識,自然眼前的這些“侏儒樹”她就更不清楚是什麽品種的了。
或許她的世界根本也沒有這些品種吧!
突然她摸了一下青翠欲滴的樹葉,立刻就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指間的葉片,接著她改摸為抓,把她周圍所有的植被都抓了一遍,神情也隨之越來越驚愕······
這裏的植物居然有溫度,雖然很低,但她還是能感覺出手中那微熱的觸感。
怎麽可能······?林木呆住。
看著周圍這些幾乎將她包圍的“侏儒樹”,林木心裏漸漸升起一種毛骨悚然感,她忽然覺得眼前這些都是有靈魂,有意識,更加有溫度的綠色怪物,正冷冷地安靜地注視著她······!
這種想法讓林木渾身一顫,四肢都開始發僵。
就在這時她目光一凝,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林木壓下心慌,屏息去聽,好在這裏真是太安靜了,不一會兒,林木就聽出來那是什麽聲音······
那是汩汩的水流聲!林木眼中迸出狂喜,竟然找到水源了!這樣一來不僅能解渴清洗傷口,最重要的是——隻要跟著水的流向走,就一定能找到有人的居住地。
那樣她就得救了······!
想到此,林木真想插上翅膀立刻就飛過去。她努力忽略周圍仔細辨別它的方位,這裏看不到太陽,又沒有任何參照物,她對這裏又完全陌生,因此她分不清東南西北,那就更需她耳朵靈敏,萬一走錯了方向,那不僅找不到水源,更可能會迷路。
真到那時她可就進退維穀,再一次奔向死神的懷抱了!
林木凝神細聽,確認再確認,她微眯著眼手慢慢指向一個地方,那是她身後右方偏西一點的方位,那裏依然都是這樣的“侏儒樹”,沒有任何可供人走的道路。
這就意味著林木若想從那裏走就必須穿過那些“侏儒樹”,想到這她不禁頭皮發麻,心中直打退堂鼓,但一想到那樹後的水源她就又猶豫起來。
那水源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而且······雖然那樹後密影憧憧,但既然她能聽得見水流聲,說明水源離這裏一定不會太遠。
那就值得她冒這個險。
兩相權衡,林木最終決定往水源處前進。她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拄著拐杖就朝那邊而去。
“侏儒樹”隻有兩米高,比一米六五的林木也高不了多少,遮住她的頭反而更覺壓抑。樹又異常茂盛,林木完全是整個人陷在樹裏。
光線暗淡,林木既要注意腳下盤根錯節的樹根,又要撥開阻礙她前行的枝葉,更要抵禦心理上的恐懼感,林木走得當真辛苦。
短短的幾十米她已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手和手臂更是新添了不少傷痕,都是被堅硬的樹枝給劃傷的。
她痛得直呲牙,但手上腳下的動作一點沒見緩,既然已經決定走了,那即便再困難再危險,林木也不會生出一絲往回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