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巧妙應付
好在曾一飛的反應也算夠快,在氣氛一陷入尷尬的狀態,心頭馬上就想到了應變之策。
“哎,嬸,我的確不清楚若蘭的生日是什麽時間。”曾一飛歎了口氣道,“您是不知道啊,我若蘭認識這兩三年個月來,若蘭光是生日禮物,就向我要了兩次,一次是元旦那天,她說那天是她生日,非得向我要禮物,我就給她買了一直布娃娃。還有一次是三月二十日,她還說是她的生日,當時我記得是給她買了九十九朵玫瑰。哎,說真的,被她這麽一頓折騰啊,我還真不知道到底是元旦那天是她生日,還說三月二十日是她生日了。”
曾一飛這一番解釋,讓剛剛陷入尷尬境地的包廂裏的氣氛一下子又活躍了起來。周家的親戚們都笑開了,說曾一飛這孩子單純,若蘭古靈精怪,兩個人在一起也算是珠聯璧合,一定可以碰出不一樣的火花等等。
周若蘭見氣氛又活躍了,就撅著漂亮的小嘴說:“哼,誰讓你對我這麽小氣來著,人家男生追求女生,禮物都是跟納粹德國轟炸盟軍陣地似的毫不間斷,你倒好,我不給你說個由頭,你都不主動給我送禮物,所以我當然要騙幾個禮物啦。”
中年女人說:“嗬嗬嗬,還是我們若蘭懂得如何做一個小女人,你不知道,你叔叔跟我結婚到現在,送我禮物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遊英也接腔說:“若蘭你這孩子真是的,怎麽老是欺負一飛啊?一飛啊,你記住了,若蘭的生日在五月二號,每年五一勞動節的第二天,你可別再被她給騙了。”
一桌子的人又樂淘淘地鬧了起來,大家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菜的吃菜,該向老太太敬酒的敬酒,氣氛毫不活躍。
到了大約晚上八點半,一頓飯局也就差不多結束了,周家的親戚們也開始做了鳥獸散。
送完周家的親戚和老太太回去休息,曾一飛看著杯盤狼藉桌麵,本以為自己也可以走人了。但周正望卻突然道:“一飛啊,你接下應該也沒什麽事吧?給我當個臨時司機吧,我剛好想去買點東西,你幫我參謀參謀。”
曾一飛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心想周正望肯定把自己當未來女婿了,不然他怎麽會讓自己給他當司機?甚至,曾一飛還有一種明顯的預感,周正望此番要自己給他當司機,肯定是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的。
既然周副書記指定要自己給他當臨時司機,曾一飛除了照辦,又還能幹什麽呢?
曾一飛跟著周正望走出酒店,看著頭頂上黑漆漆的天空,又看了看遠處朦朧的霓虹,心裏頓生出無限的遐想。
“知道友誼商店嗎?”走到停車位上時,周正望語氣沉穩地對曾一飛問。
“哦,知道。”曾一飛小心翼翼地回應。
“走吧。”
曾一飛心神不寧地走到車子後座,打開車門用手掌輕輕擋在車門頂上,說:“周書記,您上車。”
周正望卻沒有鑽進車裏,而是自行打開副駕駛室的車門,說:“我還是坐這裏吧,現在就我們兩個,別把我當領導。”
“周書記,那您……”
周正望像看穿了曾一飛的顧慮一樣,說:“怎麽?我坐這位置不行?我就喜歡坐在這裏嘛。”說完,他就很幹脆地鑽進了副駕駛室。
待和周正望一起上了車子,曾一飛開始小心翼翼地開車,一路上甚至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他從周正望那張處事不變的臉上捕捉到一絲可怕的東西,他感覺周正望已經洞察到他跟周若蘭之間的真實關係。
“一飛啊,這路上老是悶著也沒什麽意思啊,要不咱們聊會兒?”車子開了一半的路程後,周正望突然找起曾一飛聊天。
“嗬嗬,好呀,能跟周書記一起聊天,肯定是能學到不少東西的。”曾一飛心虛地回了一個笑臉。
周正望在車廂裏欠了欠身體,說“前兩天,你們家陳市長在市長會議上提過龍島大橋的建設提議對吧?我聽說在場的副市長們沒幾個同意?”
曾一飛說:“周書記,是有這麽個情況,好像以錢市長為首的幾個市長都不太同意陳市長的提議,都是圍繞在資金問題上進行反對的。”
周正望“哦”了一聲,說:“我倒覺得陳市長提出關於龍島大橋項目建設的提議就挺好嘛,一條龍島大橋能不能建設起來,那是我們幾屆領導的心願,要真能把這個項目建設起來,那是能造福一方百姓的大功德啊。那些副市長們不同意陳市長的提議,看來眼睛都是在盯著經濟條件這個梗上啊。”
曾一飛順杆上爬地說:“周書記,想不到您還能理解陳市長的一片苦心,謝謝您對陳市長的理解。”
周正望突然籲了口氣,說:“一飛啊,現在就咱們倆,你跟我聊聊你們家陳市長如何?你覺得你們家陳市長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曾一飛說:“周書記,我是給領導當秘書的,當然是腳踏哪條船希望那條船行的遠啦,跟陳市長相處了這麽長時間,我發現她是一個真正為人民群眾做事情的好領導好幹部。”
周正望說:“你說的是真話?”
曾一飛這下子徹底明白了,周正望跟自己聊起龍島縣大橋建設的事宜不過是拋磚引玉的一種做法罷了,其實他是想借著這個話題跟自己聊陳市長的為人啊。他這是出於什麽目的呢?
曾一飛自然不會當著周正望的麵去評價陳南音的為人,畢竟他現在是陳南音的秘書,在別人麵前評價自己的領導,則是最大的原則問題。
為了不讓自己的嚴謹姿態,被周正望誤認為自己是在防備著他,曾一飛幹脆就小心翼翼地反問道:“難道周書記認為陳市長不是這樣的人?”
周正望畢竟是官場上的老江湖,曾一飛的這一點小伎倆怎麽會逃得過他的法眼?他自然就不跟曾一飛繼續繞下去了,而是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來:“既然你說你們家陳市長是一個真正為群眾的利益著想的人,那寧清縣的問題那麽明顯地擺在她的麵前,她都不管呢?難道一個真正為群眾的利益工作的領導,會放任一群蛀蟲對群眾的利益繼續鯨吞蠶食?”
麵對周正望這番話,曾一飛聽了更是大為不解了:“周書記,您今天跟我說的這些話,我怎麽一點也聽不明白啊?”
周正望歎了口氣,說:“你應該還記得寧清縣公安局局長龍圖章吧?”
曾一飛心頭唏噓了一陣,說:“周書記,您怎麽突然跟我提起這個龍圖章了?”
周正望說:“龍圖章是個真心實意為群眾工作的幹部,前兩天他還特地到我的辦公室拜訪過我。他跟我說了寧清縣的事,還告訴我他在拜訪我之前就通過你向南音市長反應過寧清的情況,可是他通過你向南音市長反映情況都有些日子了,你們家南音市長為什麽就一點回應都沒有了?你們家市長這麽對待一個積極向上的好同誌,難道也是一個真正為群眾做事的領導該有的態度?”
看著周正望臉上一本正經的神情,曾一飛在心裏默默地念道:不管這一次周正望的話是在試探,還是想要通過自己向陳市長表達什麽,自己都應該保持淡定,千萬別在周正望跟前瞎起哄,免得多說多錯,給市長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嗬嗬,周書記,您今天找我談這些話,是不是什麽意思要我向陳市長轉達的呀?”曾一飛聳了聳肩道,“如果您是單純地想要跟我聊聊我對市長的看法,那我已經說了啊,在我心裏陳市長就是一個一心為民的好幹部。如果您是想通過我向市長轉達什麽意思,我覺得您直接去找陳市長談豈不是更方便更直接?”
周正望說:“我倒是想跟陳市長好好聊聊龍圖章反映的事情的,但現在時機不對啊。既然你知道我是想通過你向陳市長傳達我的意思,那我就直接把我的意思跟你說了吧。陳市長如果真心想為人民服務,我一定支持她到底,如果她心裏有對寧清當局進行整頓的想法,我肯定也會絕對支持他的。但是,我希望她能夠拿出真正的態度,讓我知道她是真正為人民群眾辦事的好幹部。”
曾一飛倒吸了一口氣,說:“周書記,您放心,雖然我不知道您和陳市長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但我一定幫你把意思向市長轉達的。”
話題進行到這裏,曾一飛原以為和周正望的交流也就差不多了,可沒想到卻突然又語重心長地看著他說:“一飛,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你對若蘭這一次被調到省裏一事是怎麽看的?”
周正望竟然就周若蘭要調到省城工作的事來問自己的看法,這又說明了什麽呢?是不是他知道自己跟周若蘭的真正關係,想讓自己跟他說實話呢?
“若蘭去省裏工作是好事啊。”曾一飛小心翼翼地握著方向盤道,“我當然是希望她在省城能獲得更好的發展機會啊。”
周正望目光如炬地看著曾一飛說:“可若蘭要是被調到省裏工作,你們還怎麽談戀愛?異地戀可不是那麽好堅持的,你不怕中間出現什麽問題?”
曾一飛說:“周書記,我相信兩個人要是心裏真的有對方,一定可以做到天涯若比鄰的,所以我對異地戀並沒有什麽可顧慮的。”
“你說的話很對,但是從今天你在宴席上跟若蘭之間的互動,我總覺的你們兩人之間有什麽地方不對。”話說到這裏,周正望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車窗外的世界,用一種威嚴到不可侵犯的語氣,對著車窗外說:“你和若蘭也交往了不短時間吧?可我怎麽看都覺得你們不像是一對情侶,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的情況可能沒那麽簡單。還有,你如果心裏真有若蘭的話,你怎麽會不知道她的生日在哪一天呢?雖然你向我弟妹解釋起你不清楚若蘭生日的願意看起來沒什麽毛病,但我卻從一個父親的直覺上發現,這是最大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