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女領導的隱疾
目送馮良冰進了樓梯口,曾一飛突然想起昨晚送馮妙影回榮譽大酒店的事,心想馮副主任現在身體好多了沒有?現在給馮副主任發條信息表示下關心合適嗎?
猶豫半天,曾一飛拿出手機給馮妙影發了條信息:“主任,身體好點沒?”
馮妙影已經起來了,她休息了一晚,人也精神不少,看到曾一飛發來的信息,心裏就突了一下,臉也鬼使神差地滾燙起來。她將手機隨手往沙發上一丟,本準備不給曾一飛回信,但在一種莫名其妙的思潮驅使下,竟拿起手機給曾一飛回信。
“好多了。”回完信息,馮妙影陷入短暫的沉思。
看著馮妙影的回信曾一飛更加激動,心想照這麽跟馮主任接觸下去,以後靠上馮主任這座靠山肯定有機會。
“主任,您好好休息吧,有什麽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他激動地給馮妙影回信。
馮妙影的心微微動了下,按動鍵盤:“我現在還有事,回聊吧。”
曾一飛看著手機上的回信,心裏卻暖暖的,感覺像得到某種暗示。
離開地質大隊,曾一飛決定去附近走走,順便了解一下這座小縣城的風俗人情。從地質大隊向南行駛四公裏就是福康河,河兩岸林木繁茂,芳草青青、河柳掩映。
徒步行感受著福康河沿岸風光,曾一飛心情好了很多,但才走五六百米的路,他就突然看見五米開外的地方有好幾個人遠遠圍在一台散步機旁,圍觀著一個摔倒的老人。
摔倒的老人大約七十出頭,正臉色蒼白地抱著心髒的位置喘氣,旁邊圍觀的人很多,竟沒人去扶老人。曾一飛向在場的人了解一下,才知道原來老人晨練時被一個跑步的年輕人碰倒在地,年輕人怕出事當場跑沒影……
現場有人在指責撞人逃跑者;有人懷疑老人家是假摔訛人錢;甚至還有人直接就懷疑老人假摔,斷定一旦有人扶老人起來,肯定會賠的傾家蕩產。
躺在地上的老人穿著件深色的夾克,頭發梳理很整齊,多少有點退休幹部味道。看來人們已被那些假摔的老人騙怕,麵對一個真正需要幫助的老年人竟沒人伸出援手。
聽著人們麻木不仁的議論,曾一飛蹲下對將老人家從冰冷的地上扶起:“老人家,我的車子就在前麵的路口,您忍一下,我現在就送您去醫院。”
老人已沒力氣回應他,曾一飛隻好扶他往自己的車走。
“這年輕人真缺心眼,這老頭一看就是訛人錢的,他竟敢撞上去”、“就是,現在還有車子可以開,估計這次得賠的四輪換自行車了”、“哈,在這個時代還學雷鋒,真不知道這傻子是不是腦袋生鏽”,在曾一飛扶老人家離開時,耳邊傳來路人一陣又一陣議論。
將老人扶到車上,老人一直扶著心口說難受。曾一飛見過心髒病患者發作時的症狀,就問老人是不是心髒病犯了。老人點點頭,指著上衣說藥在兜裏。曾一飛就從老人兜裏拿出一瓶塑料藥瓶,取出一粒藥給老人家喂上藥。雖然沒水,但老人家卻很快把藥咽下去,吃完藥就雙手捂在胸口,閉著眼睛休息。
在開往醫院的路上,曾一飛心裏才多開始有些顧慮,萬一老人清醒過來後,一口咬定是自己將其撞到該怎麽辦?要知道當今社會人心不古,年輕人被訛詐的事兒可並不鮮見啊。不過,曾一飛很快就篤定心情,心說既然已經把老人扶到車上,再想其他也沒用,還是等老人清醒過來在說吧。
到了醫院,曾一飛幫老人交了兩千塊錢,總算讓老人進搶救室接受治療。讓老人進病房接受治療,他沒有馬上離開,畢竟老人家人還未到達之前,自己貿然離開也不合適。
半小時後,老人的家屬在醫院的通知下總算趕到醫院。當老人的家屬出現在曾一飛的麵前時,曾一飛不禁感慨這世界真小。出現在他麵前的竟是他之前在濱海路附近網吧幫忙解圍過的女記者陳瑩瑩。陳瑩瑩穿著紅色的格子襯衫,下身是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和一雙白色平底鞋,紮著馬尾,一副標準的文青裝束。
陳瑩瑩在護士站一見到曾一飛,就拍著他的肩膀說:“想不到是你救了我爺爺啊。”
“陳記者,我也沒想到在福康都能碰到你。”
“你好像沒告訴你我是記者吧?難道你真的是公安?你調查過我?”陳瑩瑩一連朝曾一飛丟來三個問題。
曾一飛淡淡一笑,說:“你猜猜看我是怎麽知道的。”
正和陳瑩瑩有說有笑地交流著,病房裏又進來一個女人,女人大約三十五六歲左右,穿著條粉紅色的連衣裙,胸前露出一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膚散發出一種健康誘人的光澤。
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和昨晚搞的曾一飛心猿意馬的馮妙影相比,有著明顯不同的味道,這女人看上去更知性更幹練,女人有著一雙標準的杏眼,泛著莫名其妙的神色,讓人敬畏卻又忍不住靠近。
少婦朝曾一飛道了謝,就說了她是老人的女兒,然後把那張俏生生的臉轉向了陳瑩瑩:“瑩瑩,你們難道認識?”
陳瑩瑩說:“我跟他說認識也算認識,說不認識也算不認識,我也不知道我們算不算認識,而且我連這家夥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少婦溫柔地朝陳瑩瑩道:“你這丫頭,怎麽竟說些讓人暈頭轉向的話?”
“姑,我說的是事實嘛,我的確不知道他叫什麽。”陳瑩瑩咕噥道。
“瑩瑩,你對這位先生怎麽這麽沒禮貌啊?”少婦又溫婉地指責了陳瑩瑩。
“姑,我怎麽對他沒禮貌啊……”陳瑩瑩把臉轉向了曾一飛道,“對了這位先生,請問高姓大名啊?”
聽陳瑩瑩管少婦叫姑姑,曾一飛斷定少婦也姓陳,他沒去接陳瑩瑩的腔,隻是禮貌地朝少婦笑道:“陳姐您好,我叫曾一飛,其實和陳記者才隻有一麵之緣,所以陳記者方才那麽說也是對的。”
少婦大方握住曾一飛的手,俏麗的臉龐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曾先生,感謝你救了我父親,剛剛聽你和瑩瑩的對話,好像說你是公安局的吧?”握住少婦的手,曾一飛感覺那手軟沒一點骨頭:“不好意思啊陳姐,我是跟小陳記者開玩笑的,其實我不是公安人員,我隻是政府部門的一個小科員而已。”
陳瑩瑩一聽說曾一飛不是警察,就拍著他的肩膀說:“嗨,說半天原來你不是警察啊,快說,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姑姑姓陳呢?”
曾一飛尷尬地笑笑,陳瑩瑩的第一個問題他不打算回答,所以就選擇回答這丫頭的第二個問題:“你不是叫陳姐姑姑嗎?你姓陳,陳姐大致也就姓陳,我就是根據這邏輯猜的。”
少婦看的出曾一飛不好意思,便將話題轉開說:“不好意思曾先生,我今天帶的錢不多,你幫我爸交的兩千塊錢等下我讓人打給你,你把卡號告訴我吧。”
“陳姐,大家能遇到也是緣分,這錢算我一點心意,你留著給老爺子買點補品吧。”曾一飛淡淡一笑說,“再說卡沒在身上,我也記不住卡號。”
少婦以為曾一飛不好意思要錢,就說:“這樣吧,你把單位地址給我,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正準備說不用,手機突然響了,曾一飛馬上賠笑走開,將電話接起。電話是馮良冰打來的,馮良冰說他中午在老友家吃飯,可老友家酒沒多少,讓他馬上去老城區的第二市場買兩瓶地瓜酒,並且強調一定要買地瓜酒。領導的安排曾一飛隻有照辦的份,跟少婦和陳瑩瑩匆匆告辭,便離開醫院。
曾一飛離開醫院後老人終於有了意識。
老人醒來就捂著胸口對少婦說:“小妹,送我來醫院的小夥子在哪?我要跟他道謝,今天要不是那小夥子救我,估計我就得去向馬克思報到了。”
少婦輕輕地扶著老人說:“爸,您的病不是大問題,馬克思哪能說收您就收您啊?”
見女兒答非所問,老人又把話題繞回去:“送我來醫院的年輕人真不錯,別人都不敢扶我一下,就那小夥子把我扶上車子送我上醫院,這救命之恩咱能不說聲謝謝?”
陳瑩瑩說:“爺爺,你說的小夥子還幫你墊了醫藥費呢。”
老人激動地咳嗽道:“都說如今是世風日下,可這小夥子就是個好榜樣啊,那我更該當麵謝他了。”
少婦看著父親激動的樣子,忙說:“爸,那年輕人有事要處理,已經離開。我現在也在想如何找他。”
陳瑩瑩接過少婦的話,說:“姑姑,要找到曾一飛很容易啊,他不是在政府部門工作嗎?我想辦法查到他就是。”少婦說:“也對,隻要他真在政府部門工作,想找他也不難,這件事就交給你吧,等下把你的卡號給我,我給你打兩千塊錢過去,這錢你去還給他。”
老人確定還能找到曾一飛,才稍微放鬆了些:“嗯,一定要找到這年輕人,一定要替我跟這年輕人說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