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心機
莊母出了飯店的門，腦子裏還想著剛剛那個女服務員的話，心想，真放假了的話，莊慕男為什麽不回家呢？一個女孩子，不回家能去哪裏？
她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這裏逛來逛去，最後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打了一輛車，去了一中。
到學校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九點多鍾了，她以為一定是黑燈瞎胡的什麽都看不見，誰知道，學校裏亮堂堂的，她眉開眼笑的找到了正門，還沒走進去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保安給攔住了：“你要幹嘛？這是學校，閑雜人等不能隨便出入。”
莊母擺了擺手：“我不是閑雜人等，我是來找人的，我女兒在這裏上學。”
保安問：“哪個年級哪個班的？叫什麽名字？出什麽事了？怎麽大晚上的過來找人？”
“高三的……哪個年級我不知道，就知道讀高三，叫莊慕男.……”莊母結巴著道：“我想找她一下，我不進去……你讓她出來。”
那保安看了莊母一眼：“大媽，你找錯人了吧，高三的早都離開學校了，東西都搬走了，你現在到這兒找不著人的，我們這個學校裏啊，現在隻有高一的和高二的，高三的老師都不在了……你找的人不是你女兒吧？”
莊母咬了咬牙，道：“她又沒地方去，肯定會在學校的！不行，我要找她班主任，我要找她的任課老師，”莊母看著保安，眼睛骨碌一轉，想起了一個好主意，她叫道：“都放假那麽長時間了，我女兒也沒回家，也沒和家裏聯係，我女兒失蹤了，我要報警，我要找老師！”
保安一時間頭大如鬥，再次跟莊母解釋道：“大媽，高三的宿舍都封掉了，沒有高三學生在我們學校了！你要找班主任也行，莊.……莊慕男是吧？她是哪個班的？我們這裏有學生班主任的聯係電話，她是哪個班的？”
莊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是哪個班的。”
保安狐疑的打量著莊母，“莊慕男是你女兒嗎？你女兒你不知道她是哪個班的？”保安隻差沒把那句你這個母親是怎麽當的給說出來了，他總覺得莊母是個騙子，故意來這裏鬧事的，看著她的眼神便警惕了起來，言語也沒那麽客氣了：“你要是真不知道，就先回去，等弄明白了再過來，我們沒時間和你墨跡這些。”
莊母道：“我真不知道，我女兒……”她吞吞吐吐的，要說要不說的：“我女兒又不聽我的話，在外麵總是瞎搞，你看，放假了她也不回家，也不告訴我，我一直惦記著她高考的事情，誰知道她老早就考完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實在登不著了，就從家裏跑來了，她脾氣不好，人又難管教，動不動就是再管我我就不上學了，再怎麽怎麽樣我就不來了，我就離家出走，你說她這個樣子我怎麽能知道她是哪個班的？她來學校的時候啊，都不讓我和她爸送她，唉。”
保安聽的直皺眉：“那這麽說，你這孩子挺不懂事的！那腦子挺好使的吧？要不這個樣子怎麽可能考上一中呢？好吧，我打電話讓教務的老師給你問一下，她在哪個班，是哪個班主任底下的學生，來，大媽，你進來做一下吧。”
莊母這才看到黑黢黢的邊緣上有一個小房子，她跟著保安鑽了進去，看著保安打電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著，莊母心裏也計劃好了——如果，莊慕男很聽話，一知道她來了，就跑出來迎接她，她就不那樣鬧，如果.……那她就撒潑打滾的，在學校裏鬧開，實在不行，就去公安局報警，說自己聯係不上莊慕男，說她失蹤了，到時候警察掘地三尺，也一定能把莊慕男找到。
那找到她之後呢？
莊母問自己。
找到了之後——就問問她是不是考上了a大，然後再和她商量商量借錢的事情.……如果她敢不聽自己，嗬嗬，莊母抬起眼角嘿嘿的笑了起來。
……
接到高三班主任電話的時候，莊慕男剛下班，剛脫了防護服，還沒來得及換上自己的衣服，就被領班叫了過去，當時，這個廠裏的工作就是班主任介紹的，因為她沒有手機，她就留了廠裏的電話和領班的電話，以便班主任能聯係上自己，不至於自己錯過了學校的什麽消息。
接過電話，隻聽了兩句，莊慕男就皺起了眉頭。
她不知道莊母怎麽會跑到學校裏去，她不是從來都不管自己的死活麽？
莊慕男就問：“那她有說過來找我做什麽麽？”
她班主任道：“你媽說時間長沒見想你，讓你回來和她見上一麵。”頓了頓，他補充道：“等你年紀大了，你就會發現，家人其實是很重要的，慕男，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更能體諒父母的心情才對，老師知道你是想打工賺學費，但是，a大的學費是真的很便宜，再加上你能拿到的各種補助和獎學金，你沒必要這麽拚的，慕男，放輕鬆點，你就是給了自己太大壓力。”
莊慕男笑了笑，道：“我自己家裏的情況，我自己清楚，謝謝老師的提醒，請老師轉告她，我在廠裏簽訂了合同，暫時回不去，不過，等到開學的時候我會給她轉一千塊錢，算是提前支付的利息。”
她班主任聞言，愣住了，反應過來想追問的時候，莊慕男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無能為力，看著眼前這個撒潑打滾極為難纏的女人，克製著自己的語氣，緩緩的把莊慕男說的話轉述了一遍，然後又解釋道：“她簽了合同，總不好違約，要是真的什麽都不管不顧的回來了，可能工資一點也拿不到了。”
本以為很難纏的莊母聽了，沉默了會兒，追問道：“她真的說會先給我一千塊錢嗎？”
班主任雖然不是很明白莊慕男和莊母在打什麽啞謎，卻還是點了點頭。
沒想到莊母接著問：“那你能幫我再問問，她大學畢業後欠我的錢能三倍還給我嗎？不，四倍.……五倍！好歹是考上了a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