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衣負劍再入江湖,白衣乘馬秘出梁都
王子闡站起身舔了下嘴唇:“味道當真不錯。”當然這句話說得是榛子酥還是其他的南淩兒自然無從知曉。 南淩兒紅著臉低頭躥向門口。 “下雨了,你要去哪?”王子闡伸手拉住慌忙逃竄的南淩兒,按在床上。“你先在我這睡會兒,蓋好被子,我去找爺爺談點事。” 王子闡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突然下起的大雨,自言自語道:“風刮了太久,也該下雨了,隻是這場雨大概會比幾年前那場雨更大些吧!” 藏劍山莊藏劍閣,守閣的老人佝僂著身子站在黑衣男子身後,嗓音沙啞又帶著聲帶撕碎般的感覺,“公子,當真要去?” 背著竹劍的男子裹了裹身上的長袍,眉頭緊蹙,其實無論在誰看來這都應該是一位英俊的俠客,是那種應該在江湖上攪弄風雨,在情場上俘獲芳心的男子,隻是眼前的這位男子20多年來隻出山一次,那一次去江湖曆練之時,眾師兄都拿這位一直在山裏長大的小師弟打趣,讓他小心別被山下的狐媚女子騙去了魂。一向羞澀的小師弟撓了撓頭,生平第一次和師兄們開了玩笑,那一日他說他要在山下擄一個最美的姑娘回山。幾年後,他確實抱了一個極美的姑娘回山,隻不過懷中的美人卻早已斷了心機,沒了呼吸。那一天,雖年紀輕輕但早已同輩中立於不敗境地的男子身上卻插滿了箭矢;那一天也是如今天一樣的雨天,男子的白衣已變血衫;那一天,男子未和一位師兄師叔打招呼,徑直走進藏情穀;那一天,藏情穀內有人用手挖出一座墳,葬下一個人。也是在那一天,皇室最精銳的錦衣衛被一人一劍斬殺過百,皇宮大殿前留下血書:我的徒弟還未曾流過這麽多的血,更未曾這般傷心過,這筆賬,遠遠沒完。自此之後,白衣劍客著黑衣,寸步不出藏情穀。 男子收回思緒,望著身形佝僂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要去的,淩爺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得勞煩您老人家幫我陪陪婉兒,她最怕沒人陪她說話了。” 老人遠遠地望著男子遠去的背影,長劍在背,卻再無瀟灑風骨。 與此同時,梁都城門口,一輛樸素馬車徐徐駛出,馬車上有一人俊美如妖,生得一雙狐媚勾人眼,兩片輕啟涼薄唇。車上之人,正是被世人稱作詩文鬼才的奇公子唐清,一本《頭場雪》不知勾了天下多少貴婦少女心,據傳言,梁都城內有不少豪門大小姐曾出手巨資要與唐公子共進晚宴,隻可惜均被一一婉拒,有人猜測,藏文閣閣主與唐家公子關係親密,而且唐清文中的竹馬亦是此人。藏文閣前幾日宣布《頭場雪》停文之後,一時之間關於《頭場雪》停文原因的猜測甚囂塵上,其中最廣為流傳的版本就是現今藏文閣閣主洛梁被家族相逼與某富家女定親,唐清一氣之下出走藏文閣,關於這樣的傳聞,車上的唐清妖豔一笑,不置可否。他說要走,他說會等,這就夠了,至於天下人怎麽看,他根本不在乎。 這一日,王孟霆和南楓收到的密信上隻有兩行字:黑衣負劍再入江湖,白衣乘馬秘出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