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代“嫁”羔羊
“大小姐，我們半注香的時間回來，你自己把衣服穿好。”紅柳摸著自己鼓鼓的衣袋，總算是抬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兒，今天她的心情大好，從這些嫁衣身上，她剝下來不少寶貝，她要趕緊回去藏好才的。
“是啊，是啊，大小姐，這衣服我已經幫你整理好了，你且穿上，我在門外侯著。”綠柳一臉歡喜，心想那慕容姥爺還真是有錢，不過是娶個五姨太，竟然這麽大手筆，腰間的玉佩就是上好的色澤，指定是能換個好價錢，再看那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是用金絲繡成的鴛鴦石榴圖案……可惜那些不能拆卸下來。
紅柳和綠柳雙雙出去，也沒有把門帶上，不久變從門外衝進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她穿著和丫鬟無二樣，隻是衣服更加破舊了些。
“小姐……”她進門後，就一臉愁容，先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後是重重歎了一口氣，看著被丟在床上淩亂的紅色喜服，她說道:“那紅柳、綠柳又來偷盜小姐的東西了……”
“你又是誰？”小鳳見到這個小丫鬟，就覺得莫名地有親切感，便迫不及待地詢問她。
“小姐……你怎麽了……我是你的貼身丫鬟，環花啊。”環花本就在抽泣，她可憐自己的小姐就這麽被逼迫著要嫁個歐陽老爺的五房姨太，而如今環花更是被自家小姐今日的異常反應給嚇哭了。“小姐，你不會病得……連環花都不認得了吧。”
“誒……你……你先別哭，我現在好著呢，你哭啥。”小鳳見床頭的小丫鬟哭了，她便急忙安慰道，想想自己在木屋裏麵病得起不了床，也沒有人表示半點傷感，自己的父母也沒有看過自己，現在自己好好的坐在這兒，這個小丫鬟反而是憐憫自己了。
“小姐，環花是憐你……”環花開始低估起來，“這門親事本是二小姐的，無緣無故就變成你的了，先下你病著呢，他們竟然也不放過你。”
環花實在覺得憋著慌，以往為了不讓古董兒擔心，這些怨氣她都憋在心裏，但今日見自家小姐大喜日子，依舊是被如此虐待，她著實是忍不下。
“環花……你說今日我要嫁人……而且是代嫁……”小鳳眨了幾下眼睛，她在盡力的捕捉著這眼前正在哭哭啼啼地小丫鬟的話中之意。
“小姐……你……”環花見自家小姐著實是有些不對勁，為何連今日自己的大喜日子都不記得了，“你怎麽了，不要嚇唬我……”
小鳳回想剛剛紅柳和綠柳所作所為，以及剛剛那個貴婦人的忸怩作態，她完全明白過來了，心想竟然老天讓我穿越到了這個小姐身上，那我一定不能辜負了老天……
小鳳這輩子最恨地就是別人欺淩自己，隻是以前她完全壓製了自己，隻為了順從父母之名，媒妁之言。
“竟然如此……這一次，我不會再逆來順受!”小鳳的聲音很低，但聲音很堅定，從她牙縫中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鏗鏘有力。
窗外射進的陽光越來越熱辣，似乎在回應著小鳳。
“環花，你且詳細說給我聽，關於我代嫁的事情。”小鳳猛地回頭，她抓住環花的手，如今環花就像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因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摸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姐……”環花還想說些什麽，今日的小姐讓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不是自己的小姐，而且小姐剛剛到反應著實是嚇壞了自己，她此刻話也說不出來，腦子一片空白。
“環花，你別問了，我問你什麽，你答什麽就是，時間寶貴，再這麽下去，我可真要代嫁了!”小鳳見環花還在猶猶豫豫，便放開了環花，雖然說話間是急促的，但她也盡量地遠離了環花，給她一個舒適的空間。
“哦……哦。”環花雖然覺得自家小姐性情大變，還沒搞清楚情況，但她一向對自家小姐都是唯命是從，竟然小姐吩咐了，那她便做了。
“二小姐從小就和歐陽家的公子定了娃娃親，但歐陽家的公子小時候就不幸夭折。原本以為這婚姻就算作罷，但歐陽家和咱們富家有生意上的往來，老爺為了籠絡歐陽老爺，就答應將二小姐嫁給富家老爺作為五房姨太太，誰曾想，老爺一年前就不幸去世，你二娘當家做主，這不知怎的，嫁給歐陽老爺的就成了你。”
環花一口氣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豈有此理!”小鳳倏地踢開被子，從床上起來，“這二娘定是剛剛進來的那個惡婦人，看著就和我家裏的那婆婆一個德行!”
“婆婆……惡婦人……”環花在站了起來，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家小姐，正在努力地理解自家小姐說的是何意。
“你且別管了，你再告訴我，老爺定親的時候，可曾留下什麽字據。”小鳳知道環花一定是滿肚子的疑問，不過現在不是和環花解釋的時候，眼見著吉時就要到了，她可不想再耽誤一點時間。
“這歐陽老爺可知道新娘被掉包的事情？”還沒等環花回答，小鳳又問了一個問題。
“歐陽老爺是個好色之徒，前些日子不知怎的二小姐的臉也毀容了，二夫人就借此將你推了出去。”環花說著，她實在是忍不住問道:“小姐……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病了一場，記憶力不好了。”小鳳隨口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我那個妹妹臉毀得真是時候呢……”小鳳嘟囔道。
“這哪裏是毀容，前些日子有婢女見她還和府上一個夥計出去廝混，好的很呢!”環花急忙說到，這事她看在眼裏，氣在心裏，隻可惜自己隻是一個丫鬟，而古董兒自從老爺死後，也再無依靠，即使古董兒平日裏被別人欺負和陷害，也無人幫。
“這個家竟然如此容不得她……”小鳳想起了自己在婆家受到的排擠，便更能夠體會到古董兒的處境，她嘟喃道:“她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