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紅雲(五十一)
疑惑的望了兒子一眼,皇上隻道:“弱點,李愛卿有何弱點,朕怎麽不知。”
說著,目光又刺了過去,太子隻覺得自己心裏苦的很,不得不道:“這世上誰人不知,李大人重情,若是有人抓了李大人的家人,到那時,兒子實在不敢保證,他的心還是向著父皇的。”
氣急的將手邊的東西再次扔了出來,皇上隻氣道:“放肆,李愛卿,是朕的臣子,誰敢對他動手。”
太子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皇上不說話,可卻是讓皇上自己收回了目光,便是說的再疾言厲色,可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有人敢,且都是他的兒子,慢慢靜下心來,李大人最終言道:“罷了,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愛卿這輩子戰功赫赫,若是無緣無故將人給換了位置,不知他可會對朕心存怨憤之情。”
搖了搖頭,太子忙道:“兒子淺薄,隻覺得,若是李大人與父皇真的君臣相得,定然能明白父皇的無可奈何不是嗎。”
此言一出,皇上揮了揮手,示意太子先出氣,要說的都說了,太子自然沒有二話,轉身便離開了。
皇上深吸口氣,最終言道:“罷了,果然啊,都長大了,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誰又會在意我的心情呢,來人,將五皇子喊來,朕有話要問他。”四福晉聞言,隻冷笑言道:“的確,我竟是不知道府中還有你這麽一個胡言亂語的東西,不過不要緊,如今既然知道了,我定然不能再讓你留在府中了,若不然,豈不是讓他人寒心不成嗎。”
這話一出,四福晉不由嗤笑言道:“什麽叫做全無半句虛言,我看你分明是想變著法的將於馨給趕出去,隻是你卻不知道,我信她如同信自己,弘暉交到她的手中,我比誰都放心,如今,你卻來跟我說這些,我看你才是那個有問題的人吧,那我倒是好奇極了,你身後站著的到底是誰。”
正說著話,就見於馨走了進來,小丫頭更是嚇得厲害,於馨隻是淡淡的望了小丫頭一眼,便站在了四福晉的身邊道:“何必為了這麽個東西生氣,福晉若覺得有疑慮,隻管讓人審審便是了,我想應該很容易就能有個答案吧。”
小丫頭聽了這話,當即炸毛道:“福晉,福晉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於姑姑的房中,真的藏了不少的好玩意,若隻憑她自己,哪裏來的這些東西,還不是外頭人收買給的。我看,她就是想害大阿哥呢。”
看著小丫頭到了現在都在執著的模樣,於馨有些無語的言道:“我說你這丫頭怎麽回事,我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你怎麽就揪著我不放呢,是,以我的出身,的確是不可能有那些珍品,可你別忘了,我是跟著四福晉進宮來的,四福晉待我如何,你們都是看在眼裏的,我房間中珍藏的那些,都是當年,福晉賞我的嫁妝,另外還有多年以來我積攢下來的東西,來路絕對正,若是不信,你隻管去對對便知道了。”
這邊於馨話音剛落,四福晉便臉色難看的言道:“你何必跟個小丫頭認真,事情到底怎麽回事,我清楚便是了,她是個什麽東西,也輪得到她在這裏大放厥詞不成,再者說了,如今她自己都沒洗白呢。”
明白四福晉的意思,於馨便順勢應道:“福晉說的是,小丫頭,你若是真有腦子,還是想想,眼前這關自己怎麽過吧,如今都已近走到這一步了,還是別想著攀扯我了,這個天底下的確很多人想大阿哥不好,可唯獨我,希望大阿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知道為什麽嗎。”
話到這裏,不等小丫頭開口,於馨便搶先言道:“因為,從我跟了大阿哥的那天開始,一身榮辱都係在了大阿哥的身上,你也不想想看,若是大阿哥有什麽,我這個他身邊第一任能討的了好。”
小丫頭聽了險些跳起來,隻狠狠的瞪著於馨道:“你少在這裏說這些話糊弄福晉,我知道,你想害大阿哥的,我看分明是你怕被發現,這才臨時改了主意,若不然的話,你定然將那東西下到大阿哥的吃食中了。”
此言一出,於馨立時忙道;“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難不成,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四福晉聽了這話,臉色簡直難看極了,當即便道:“原來你真的想要害我的兒子,既然如此,我更留不得你了。”
小丫頭沒想到又把自己牽扯了進來,忙解釋道:“四福晉,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分明是這於姑姑硬要將這事壓在奴婢的身上啊,奴婢對著府中忠心耿耿,哪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望福晉明察,福晉明察啊。”
見四福晉望了過來,有些不由冷笑一聲言道:“你說你是冤枉的,那不知道你能不能解釋解釋,你是怎麽知道,我要對大阿哥的吃食動手動腳的,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這些事情,大阿哥自己都有些稀裏糊塗的,你為何知道的在如此清楚,是誰將消息傳給你的。”
小丫頭嚇了一跳,幾次張口,卻找不粗一個合理的解釋來,當即整個人都不好了,忙再次懇求道:“福晉冤枉,福晉我冤枉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求你相信奴婢啊,於姑姑確實可以,你就該將人調開,不然,大阿哥遲早遇害。”
最後二字一出,小丫頭的臉色難看極了,當即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尤不解恨,一腳又踹了過去,這才言道:“我撕了你那張嘴,竟敢在這裏詛咒大阿哥,就憑這一點,我就饒不了你了。”
就在四福晉下令要嚴懲的時候,去被於馨給攔了下來,四福晉臉色有些難看的言道:“你這是做什麽,別忘了,這丫頭以往是怎麽對你的,你如今,竟然這樣向著她講話,到底是為了什麽。”
屈膝行禮,於馨隻道:“福晉,剛剛大阿哥的態度你也瞧見了,對這丫頭的確是上了心,若是你真將人給處死了,難免傷了你二人的感情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話一出,太子徹底冷靜了下來,臉色一變,趕忙笑道:“五弟,瞧你說到哪裏去了,你是我的好兄弟,咱們身上都流著父皇的血液,說白了,這親兄弟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我便是再混蛋,也不會真對你做什麽的,五弟可千萬不要多想,你放心,有二哥在,定然保你此生富貴,你有什麽想要的,跟二哥說,二哥能找到的一定給你尋來。”
聽聞此言,五皇子臉上卻沒有絲毫欣喜之色,而是言道:“二哥,說實在的,我這個人,從來就不是個會坐以待斃的人,比起讓兄弟們坐上那個位置我更希望的是父皇長命百歲,這樣,我才能有好日子過,畢竟不論是哪個男人對兄弟的容忍度和對兒子的容忍度永遠是不一樣的。”
這話一出,太子便明白了,這個弟弟想要表達的意思,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最終閉眼應道:“你若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寫一份文書,蓋上自己的私印,保你之後的榮華富貴,你看如何。”
五皇子聞言,當即欣喜的應道:“那自然感情好,若是太子真能給我這個,那我能幫忙的地方還是有些的。”
可是如今,太子根本摸不準五皇子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將自己的事情交給五皇子去做,所以隻是言道:“等我想想再說,畢竟,我的人都各司其職,要從他們手中分些出來,也不可能是當下就能成的事情。”
五皇子聞言,點了點頭,本就沒計劃幫忙,如今聽了這話,自然便又是說了兩句,算是將這件事情揭了過去。
話鋒一轉,便接著言道:“隻是二哥,我怎麽覺得,你對碧蓮,未免有些太關注了,不管怎麽說,她是我的心上人,雖最近在二哥的宮中養著,二哥也該與其保持些距離才是,如今我怎麽總覺得,有些不對呢。”
溫碧蓮身子一抖,不等太子開口,便連忙言道:“哪裏有什麽不對,分明是你多心了,不說這些了,我看外麵風景實在不錯,不如咱們下去看看,有什麽好玩的。”
溫碧蓮開口,眾人自然便應了下來,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花海,李馨不由高興了起來,李恒見狀,趕忙抓著妹妹的手道:“馨兒,你可不要胡鬧,乖乖跟在我身邊,別被李馨給暗算了,那可不時好玩的。”
李馨聞言,沒好氣的瞪了李恒這個哥哥一眼,這才道:“哥,我拜托你好不好,我的模樣,難不成看起來像個傻子不成,就憑她,能對我怎麽樣,左右,好好玩便是了,若是真有什麽事情,我會好好護著你的。”
這話一出,李恒當即翻了個白眼,無語的將人落在了身邊,低聲言道:“我怕的是她嗎,是那兩位,行了,總之之後的事情,你不要管,隻記得仔細跟在我身邊,萬不可自己不聽話,那樣,我以後絕不和你一起玩了。”
聽了這話,李馨不由翻了個白眼,心中無奈,卻順著李恒的話點頭應道:“是是是,我一定聽哥哥的話,哥哥這總放心了吧。”
點了點頭,李恒滿意的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話落,兩人見溫碧蓮在一棵花樹前停了下來,閉上眼睛,無數的花瓣從樹上落下,紛紛揚揚的在溫碧蓮身邊飛舞著,隻將她襯托的更是美如天仙,仿若要登天而行一般。
太子眼中癡迷,臉上的表情,完全傻了。
倒是一旁的五皇子,似乎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看著眼前這一幕,李馨心中咯噔一聲,看著無皇子的探究更深了。
顯然這樣灼熱的視線,五皇子又不是死人,自然不會感覺不到,可他似乎絲毫不以為意,還衝著李馨揮了揮手,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這可將李馨嚇得不輕,當即便傻了眼,隻往李恒身後一躲,當做自己什麽都沒做過。
見此情景,五皇子眼中也染上了笑意,又被專注觀看的李馨看了個正著,一時間李馨的心情複雜極了,此時她早已明白,其實五皇子對溫碧蓮並沒有上心,不過是演戲呢,可正是演的太真,李馨才不敢靠近,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完全猜不到對方在想什麽,若是真要對李家動手,自家是覺得防不住的。
一想到這裏,李馨的眉頭便皺的更緊了。
若是五皇子能聽到李馨心中所想,隻怕要覺得自己冤死了,畢竟他最在意的便是李馨了,至於其他與李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想此時溫碧蓮隨意一掃,竟然將這種對視看在了眼中,隻覺得是李馨勾引了五皇子,要知道,之前,溫碧蓮可是將五皇子當做自己的獵物的,如今見此,如何能不怒,隻見其,當即便道:“太子殿下你瞧,五皇子與李馨是否十分的相配,我看他們含情脈脈,倒是相見恨晚的模樣,不如太子殿下做主,讓五皇子娶了李馨可好。”
沒想到溫碧蓮說出這樣的話來,太子心中惱怒,麵上卻是一派平和的言道:“按說,溫姑娘第一次托我辦事,我實在不該拒絕,隻是有些事情真不是那麽簡單的,與我不同,太子妃已定,父皇不會太在意,我府中又進了誰,五弟如今連個正妃都沒有,隻怕這個提議怕是不成的。”
溫碧蓮聞言,當即轉向五皇子的方向道:“太子殿下的話,殿下可是聽清楚了,若是對我家馨兒無意,就不要往前湊,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重要,你應該是最清楚的,若是我馨兒因你這些不合適的舉動,沒了未來,你計劃怎麽辦。”
本來還挺高興溫碧蓮懟自家五弟的太子,此時也聽出來了,這裏麵的醋意,當即眉頭一皺,抓著溫碧蓮的手勁不由大了起來,隻聽溫碧蓮一聲呼痛,太子忙將手撤了回來,緊張的言道:“你可傷到沒有,對不起,我剛剛實在是下手重了,我有藥我給你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