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深沉的表妹(十八)
寶釵走到跟前,見鳳姐已經停床,便大放悲聲寶玉也拉著賈璉的手大哭起來賈璉也重新哭泣平兒等因見無人勸解,隻得含悲上來勸止了眾人都悲哀不止賈璉此時手足無措,叫人傳了賴大來,叫他辦理喪事自己回明了賈政去,然後行事但是手頭不濟,諸事拮據,又想起鳳姐素日來的好處,更加悲哭不已,又見巧姐哭的死去活來,越發傷心哭到明,即刻打發人去請他大舅子王仁過來那王仁自從王子騰死後,王子勝又是無能的人,任他胡為,已鬧的六親不和今知妹子死了,隻得趕著過來哭了一場見這裏諸事將就,心下便不舒服,:“我妹妹在你家辛辛苦苦當了好幾年家,也沒有什麽錯處,你們家該認真的發送發送才是怎麽這時候諸事還沒有齊備!“賈璉本與王仁不睦,見他些混帳話,知他不懂的什麽,也不大理他王仁便叫了他外甥女兒巧姐過來:“你娘在時,本來辦事不周到,隻知道一味的奉承老太太,把我們的人都不大看在眼裏外甥女兒,你也大了,看見我曾經沾染過你們沒有!如今你娘死了,諸事要聽著舅灸話你母親娘家的親戚就是我和你二舅舅了你父親的為人我也早知道的了,隻有重別人,那年什麽尤姨娘死了,我雖不在京,聽見人花了好些銀子如今你娘死了,你父親倒是這樣的將就辦去嗎!你也不快些勸勸你父親。”巧姐道:“我父親巴不得要好看,隻是如今比不得從前了現在手裏沒錢,所以諸事省些是有的“王仁道:“你的東西還少麽!“巧姐兒道:“舊年抄去,何嚐還了呢。”王仁道:“你也這樣我聽見老太太又給了好些東西,你該拿出來。”巧姐又不好父親用去,隻推不知道王仁便道:“哦,我知道了,不過是你要留著做嫁妝罷咧。”巧姐聽了,不敢回言,隻氣得哽噎難鳴的哭起來了平兒生氣道:“舅老爺有話,等我們二爺進來再,姑娘這麽點年紀,他懂的什麽。”王仁道:“你們是巴不得二奶奶死了,你們就好為王了我並不要什麽,好看些也是你們的臉麵。”著,賭氣坐著巧姐滿懷的不舒服,心想:“我父親並不是沒情,我媽媽在時舅舅不知拿了多少東西去,如今得這樣幹淨。”於是便不大瞧得起他舅舅了豈知王仁心裏想來,他妹妹不知攢積了多少,雖抄了家,那屋裏的銀子還怕少嗎。”必是怕我來纏他們,所以也幫著這麽,這東西兒也是不中用的。”從此王仁也嫌了巧姐兒了賈璉並不知道,隻忙著弄銀錢使用外頭的大事叫賴大辦了,裏頭也要用好些錢,一時實在不能張羅平兒知他著急,便叫賈璉道:“二爺也別過於傷了自己的身子。”賈璉道:“什麽身子,現在日用的錢都沒有,這件事怎麽辦!偏有個糊塗行子又在這裏蠻纏,你想有什麽法兒!“平兒道:“二爺也不用著急,若沒錢使喚,我還有些東西舊年幸虧沒有抄去,在裏頭二爺要就拿去當著使喚罷。”賈璉聽了,心想難得這樣,便笑道:“這樣更好,省得我各處張羅等我銀子弄到手了還你。”平兒道:“我的也是奶奶給的,什麽還不還,隻要這件事辦的好看些就是了。”賈璉心裏倒著實感激他,便將平兒的東西拿了去當錢使用,諸凡事情便與平兒商量秋桐看著心裏就有些不甘,每每口角裏頭便:“平兒沒有了奶奶,他要上去了我是老爺的人,他怎麽就越過我去了呢。”平兒也看出來了,隻不理他倒是賈璉一時明白,越發把秋桐嫌了,一時有些煩惱便拿著秋桐出氣邢夫人知道,反賈璉不好賈璉忍氣不題
再鳳姐停了十餘,送了殯賈政守著老太太的孝,總在外書房那時清客相公漸漸的都辭去了,隻有個程日興還在那裏,時常陪著話兒提起“家運不好,一連人口死了好些,大老爺和珍大爺又在外頭,家計一難似一外頭東莊地畝也不知道怎麽樣,總不得了呀!“程日欣:“我在這裏好些年,也知道府上的人那一個不是肥己的一年一年都往他家裏拿,那自然府上是一年不夠一年了又添了大老爺珍大爺那邊兩處的費用,外頭又有些債務,前兒又破了好些財,要想衙門裏緝賊追贓是難事老世翁若要安頓家事,除非傳那些管事的來,派一個心腹的人各處去清查清查,該去的去,該留的留,有了虧空著在經手的身上賠補,這就有了數兒了那一座大的園子人家是不敢買的這裏頭的出息也不少,又不派人管了那年老世翁不在家,這些人就弄神弄鬼兒的,鬧的一個人不敢到園裏這都是家饒弊此時把下人查一查,好的使著,不好的便攆了,這才是道理。”賈政點頭道:“先生你所不知,不必下人,便是自己的侄兒也靠不住若要我查起來,那能一一親見親知況我又在服中,不能照管這些了我素來又兼不大理家,有的沒的,我還摸不著呢。”程日欣:“老世翁最是仁德的人,若在別家的,這樣的家計,就窮起來,十年五載還不怕,便向這些管家的要也就夠了我聽見世翁的家人還有做知縣的呢賈政道:若是實有還好,生怕有名無實了。”程日欣:“老世翁所見極是晚生為什麽要查查呢!“賈政道:“先生必有所聞。”程日欣:“我雖知道些那些管事的神通,晚生也不敢言語的。”賈政聽了,便知話裏有因,便歎道:“我自祖父以來都是仁厚的,從沒有刻薄過下人我看如今這些人一日不似一日了在我手裏行出主子樣兒來,又叫人笑話。”
聽了這話,寶玉沒好氣的言道:“我,我不就笑了一下嗎,你用的著這麽狠嗎,明知道我最怕他了。”
崆峒聞言,隻好笑的言道:“真的嗎,我原以為你長大了,有了孩子,就該不怕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害怕啊,竟然這樣,那我便也不勉強了,到時候你卻招待大伯他們,爹這邊就交給我了。”
寶玉聞言,臉上一喜,忙拍著崆峒的肩膀言道:“乖乖,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你真是那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這邊事情剛一定下,賈母便道:“怎麽了,我剛剛在外麵就聽到你們再珠哥,他又做了什麽嗎。”
崆峒與林黛玉對視一眼,都不想讓賈母生氣,忙都搖頭言道:“祖母,你想到哪裏去了,沒有,我們不過是閑話兩句,跟大哥不相幹的。”
細細的看了二人一眼,賈母突然冷了臉色道:“什麽不相幹的,依我看,當我不知道呢,珠哥如今的性子壞了,整裏的不思量自己的過錯,反而變著法子的在家裏折騰,得虧我將這個家早就分了,不然,你們的日子更難過,還有你們娘那個蠢貨,當時便跟她了,李莞雖然家世普通了些,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好拿捏些,她倒好,當時竟然鐵了心的要讓寶釵那丫頭嫁進來,如今過得怎麽樣,還不是被人拿捏住了。”
尷尬一笑,到底是生養他們的母親,崆峒與寶玉都不好什麽,倒是林黛玉言道:“祖母,你也別生氣了,寶姐姐,仔細想想也沒有那麽差,起碼,待蘭哥還算不錯,便是大哥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能勸個兩句。再者了,母親覺得好,那才是真的好。”
賈母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當即沒好氣的言道:“所以,才她蠢啊,如今什麽東西都被那薛寶釵哄到了手裏,以後還能有什麽作為,瞪著瞧吧,若是她沒用了,才讓她知道,這新媳婦的厲害呢,商戶人家,學的可不就是那等無情無義的招數。”
崆峒眼見賈母越越凶,忙安撫的言道:“祖母,祖母,咱們些高心事情啊,大哥那邊呢,你也眼不見心不煩,左右他們覺得過得痛快就好。”
賈母將賈慧喊了過來,隻狠狠的瞪著崆峒與林黛玉道:“他們是痛快了,我的慧哥可就受了委屈了,你們也不必瞞我,在外麵我雖聽得不全,可這話還是聽見聊,竟然祖母賞的東西,都不敢讓要,瞧瞧你們那點子出息,虧如今還坐在了這樣的位置上,若是比不得你們大哥,豈不是隻能去死了。”
寶玉聞言,趕忙言道:“祖母,好端賭什麽生啊死的,咱們得活的長長久久才對,至於現在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咱們點開心的事情。”
賈母聞言,隻沒好氣的言道:“都要被氣死了,哪裏還有什麽開心的事情。”
崆峒望了兒子一眼,不由笑道:“祖母,你瞧,慧哥如今都十幾歲了,也要是該到了定親的時候,這我們做爹娘的沒有經驗,還得祖母你幫著想看才是。我也不求對方家世如何,隻要相貌人品俱佳,兩個孩子,互相喜歡,我也不挑什麽了。”
賈慧聞言,隻生無可戀的望著父親言道:“爹,你就這麽將我出賣了。”
崆峒隻沒好氣的的將兒子往個賈母麵前一推道:“傻兒子什麽呢,爹爹這是在幫你,你曾祖母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還多,有她幫著你相看,那可是你的福分,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這邊崆峒話音剛落,一旁的賈寶玉也順勢言道:“這話的對,祖母,我這兩個孩子,也到了想看的年紀,便也交給你了。”
聞聽此言,別,還真將賈母給逗樂了,當即便沒好氣的言道:“都多大的人了,這點事情都撐不起來,行行行交給我,我明便讓人去打聽一下,哪家的公子姐好,你們放心,不僅讓他們容貌性情配的上,家世也不能差的太多了。”
黛玉與公主對視一眼,忙應道:“祖母開口,定然是萬無一失的。”
很快,便到了家宴這一日,隻見賈赦,賈政,邢夫人,王夫人與蓮二與賈珠夫妻,項圈相攜而來,看到這一幕,賈母笑道:“原你們住在一處,跟仇人似的,現在分了家,反而更親近了。”
王熙鳳笑嘻嘻的湊到賈母身邊,笑著應道:“老太太這話的,我們老爺和二老爺原是一母同胞,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怎麽可能不親近,隻是性子執拗,兩人不到一起去罷了,可如今不同了啊,這離得遠了,便又想念起來了,不瞞你,我們老爺如今與二老爺還常常一處吃茶呢。”
賈母聽了,隻好笑的言道:“快別逗我了,他們自來便是兩樣性子,如何能到一處去。”
賈赦與家政對視一眼,忙上前與賈母行了一禮,笑言道:“確實如此,下次若去,接了母親一起。”
賈母聞言,隻沒好氣的唾了二人一口道:“快閉上嘴吧,我都多大年紀了,還跟著你們一處瘋去,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快離了我的眼前。”
兩人無辜的對視了一眼,匆忙站到了一邊去了,賈珠這邊拉著妻子也走到了賈母麵前言道:“給祖母請安。”
賈母也隻淡淡的看了賈珠一眼,並沒有再什麽。
薛寶釵見狀,不由尷尬的喊了聲“祖母。”
賈母這才言道:“都起來吧。”
這邊賈母話音剛落,又見元春,迎春,探春,都帶著夫婿兒女前來,之後,史湘雲等人也都來了,賈母的臉上笑容更甚,隻連道:“好好好,如今能見到你們重聚,日子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