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賈崆峒(九)
林海聞言,對崆峒便更滿意了,隻覺得這孩子有學識有魄力,他是司徒星辰的心腹,對於司徒星辰雖然了解不到十分,但五分總是有的,總覺得這陛下對崆峒是十分有好感的,雖然林海如今也沒想明白,陛下心中再想些什麽,可這不妨礙他喜歡崆峒這個女婿,如今他是真的高興,將崆峒早早定下,不然,等崆峒成長起來,隻怕公主都想嫁呢。
想到這裏,林海便意識到自己走神了,趕忙收回了目光道:“好,好好,不過你年紀尚,隻怕處理起這種事情來,有些不妥。”
到這裏,林海轉向賈赦道:“起來,這國公府的繼承人是大舅哥,不知大舅哥可有想過要如何處理這些蛀蟲。”
賈赦尷尬一笑,趕忙解釋道:“妹夫啊,不是我這個當家人慫,實在是老太太憐弱惜貧,自來,那些伺候過的老人,日子過得比我兒子還要舒服,輕易都沒人敢惹的,若是我真將人辦了,老太太知道了,還不扒了我的皮,不如,如海,你交給老二,自,老二就討母親喜歡,若是他出馬,定然是事半功倍的。”
這番話,可將林海給雷的不輕,當即無語的言道:“大哥,莫非以後你還想躲在二舅兄的身後嗎。”
賈赦聞言,卻是傲然言道:“若崆峒,倒是還有可能,老二,他能做什麽。真出了事,隻怕他自己都要嚇趴下了。”
賈政聽到這裏,隻狠狠的瞪著賈赦道:“大哥,你真不當人子,胡襖些什麽呢,誰嚇趴下了,你這樣,未免有些太過分了些。”
賈赦聞言,隻淡淡地掃了家政一眼,連接話的意思都沒有,如此一來,家政便更生氣了。
林海見狀,有些尷尬的道:“兩位舅兄還請見諒,玉兒這一去,我們父女兩個不知多久才能相見,實在有太多的東西要收拾,請容許林海先行告退。”
賈政聞言,哪裏不知林海是給他們留著顏麵呢,當即便拱手道:“如海客氣,自去忙吧,這裏你便不必擔心了,我們沒什麽的。”
林如海聞言,忙退了出去。
且三人好一番準備,便乘船回到了京中,賈母一見崆峒與黛玉兩個,便心疼的摟在了懷中,“心啊,肝的”叫了起來。
屋內眾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王夫人聞言,忙言道:“老太太孩子們都來了,就不要再難受了,還是看看孩子可有什麽變化吧。”
雖這話的是兩個人,可黛玉自就沒見過幾次,這的是誰,自然是一目了然。
賈母坐直了身子,忙細細查看了起來,這一看,便心疼了,尤其是和寶玉一比,那就更心疼了,隻見本相像的兩人,如今崆峒簡直廋了一圈,比起寶玉的白白胖胖,雖多了幾分俊逸,卻也將將賈母心疼壞了,隻將人摟在懷中道:“我的兒,祖母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可做狀元這事真不著急,如今有你老子你大伯在,還用不著,你一個的人兒操心那樣的事情。”
崆峒聞言,當即拍著胸口言道:“有誌不在身高,我雖年紀,可既然有這樣的能力,自然要努力,為祖母和爹娘撐起一片。”
這話的賈母心中歡喜的不行,忙將崆峒摟在了懷中,便是王夫人此時也背過身子抹起了眼淚。
心中歡喜,王夫人扭頭言道:“你這孩子也太貼心了。”
賈母對這點倒是認同的緊,眼睛瞟過黛玉,忙將人摟在懷中道:“瞧我,光顧著你這猴子了,竟是冷落了你這妹妹,快過來,可憐見的,來到外祖母家,萬不要客氣,這些兒女中,我獨疼你母,隻可惜她是個狠心的,扔下我去了,好在留下個你,不然,可真不就挖了我的心肝去。”
到這裏,賈母便忍不住落下淚來,眾人見狀,忙上前哄道:“老太太,不要傷心,保重身體要緊。”
一語未了,隻聽後院中有人笑聲,:“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黛玉聞言,忙抹了抹臉上的淚珠納罕道:“這些人個個皆斂聲屏氣,恭肅嚴整如此,這來者係誰,這樣放誕無禮?“心下想時,隻見一群媳婦丫鬟圍擁著一個人從後房門進來。這個人打扮與眾姑娘不同,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戴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係著豆綠宮絛,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Ё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聞。黛玉連忙起身接見。賈母這才笑道,“你不認得他,他是我們這裏有名的一個潑皮破落戶兒,南省俗謂作`辣子',你隻叫他`鳳辣子'就是了。”黛玉正不知以何稱呼,崆峒忙告訴他道:“這是璉嫂子。”黛玉雖不識,也曾聽見母親過,大舅賈赦之子賈璉,娶的就是二舅母王氏之內侄女,自幼假充男兒教養的,學名王熙鳳黛玉忙陪笑見禮,以“嫂“呼之。這熙鳳攜著黛玉的手,上下細細打諒了一回,仍送至賈母身邊坐下,因笑道:“下真有這樣標致的人物,我今兒才算見了!況且這通身的氣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孫女兒,竟是個嫡親的孫女,怨不得老祖宗口頭心頭一時不忘隻可憐我這妹妹這樣命苦,怎麽姑媽偏就去世了!“著,便用帕拭淚賈母笑道:“我才好了,你倒來招我。你妹妹遠路才來,身子又弱,也才勸住了,快再休提前話。”這熙鳳聽了,忙轉悲為喜道:“正是呢!我一見了妹妹,一心都在他身上了,又是喜歡,又是傷心,竟忘記了老祖宗該打,該打!“又忙攜黛玉之手,問:“妹妹幾歲了?可也上過學?現吃什麽藥?在這裏不要想家,想要什麽吃的,什麽玩的,隻管告訴我,丫頭老婆們不好了,也隻管告訴我。”一麵又問婆子們:“林姑娘的行李東西可搬進來了?帶了幾個人來?你們趕早打掃兩間下房,讓他們去歇歇。”
話時,已擺了茶果上來熙鳳親為捧茶捧果。
王夫人見狀,隻開口問道:“月錢放過了不曾?“
瞬間一愣,王熙鳳看了一眼,忙開口應道:“月錢已放完了,才剛帶著冉後樓上找緞子,找了這半日,也並沒有見昨日太太的那樣的,想是太太記錯了?“王夫壤:“有沒有,什麽要緊。”因又道:“該隨手拿出兩個來給你這妹妹去裁衣裳的,等晚上想著叫人再去拿罷,可別忘了。”
聞聽此言,王熙鳳忙道:“這倒是我先料著了,知道妹妹不過這兩日到的,我已預備下了,等太太回去過了目好送來。”王夫人一笑,點頭不語。
當下茶果已撤,賈母打斷二饒對話道:“行了,黛玉既然來了我這,自有我這個外祖母看著,再者了,玉兒是如海的獨女,她來,難不成,如海能給她少了衣服。”
賈母這話剛落,黛玉身旁的兩個嬤嬤忙笑應道:“老太太的很是,來此之前,林大人早已都備妥了,另準備了五千兩,做姐的花用,還望老太太收下。”
賈母聽了這話,倒是多了幾分惱意,當即言道:“這是什麽話,黛玉來我這裏,自然是我這個外祖母養著,怎麽,莫非我這個外祖母,連給我這外孫女花用的用不起了,林姑爺也未免太瞧人了。”
黛玉聞言,趕忙言道:“外祖母,是給我的花用,還不是父親借著名目孝敬外祖母,外祖母可不能拒絕,不然,爹爹該覺得外祖母與他生分了呢。”
抱著黛玉又是好一陣揉搓,賈母隻道:“你們父子二人,還真是磨人精,罷了罷了,你話都到這份上了,外祖母若是不收著,隻怕你住的也不安心,鳳丫頭一會及得收到我的私庫去,你妹妹以後的花用,隻往我這邊走。”
王熙鳳可是個會來事的,一聽這話,當即便道:“哎呦,老祖宗,這妹妹,不止你喜歡,我們也是喜歡的緊,你可不能隻能自己稀罕,老祖宗放心,我會照顧著呢,保管養的和寶玉一個樣。”
聽聞此言,林黛玉隻羞的不行,忙窩在賈母懷中道:“外祖母快瞧,嫂子欺負人。”
“哎呦,我的好妹妹,嫂子這可是對你千好萬好,哪裏就欺負人了,依我看,指定是妹妹太廋了,才如此體弱,若是和寶玉一個模樣,那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賈寶玉聞言,當即高興了起來,之湊到黛玉的身邊言道:“就是就是,對了,妹妹,你可有玉沒櫻”
崆峒暗叫聲糟,正想開口,就聽黛玉已然言道:“你那物是個稀罕物,豈是人人能有的。我自然是沒有的。”
寶玉聽了,登時發作起癡狂病來,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罵道:“什麽罕物,連人之高低不擇,還`通靈'不`通靈'呢!我也不要這勞什子了!“嚇的眾人一擁爭去拾玉賈母急的摟了寶玉道:“孽障!你生氣,要打罵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寶玉滿麵淚痕泣道:“家裏姐姐妹妹都沒有,單我有,崆峒隻有金印,我沒趣,如今來了這們一個神仙似的妹妹也沒有,可知這不是個好東西。”賈母忙哄他道:“你這妹妹原有這個來的,因你姑媽去世時,舍不得你妹妹,無法處,遂將他的玉帶了去了:一則全殉葬之禮,盡你妹妹之孝心,二則你姑媽之靈,亦可權作見了女兒之意因此他隻沒有這個,不便自己誇張之意你如今怎比得他?還不好生慎重帶上。”著,便向丫鬟手中接來,親與他帶上寶玉聽如此,想一想大有情理,也就不生別論了。
黛玉嚇得直哭,崆峒無奈,隻將自己自帶的金印給遞了過去,黛玉見狀,不由疑惑的言道:“你拿這個給我這個做什麽。”
“妹妹別哭了,我也沒有那玉,寶玉自來對那玉有幾分癡性,並不是對你,我這金印也是從胎裏帶來的,也算有些神異,你帶著吧,若是寶玉再問你,你就扔給他,告訴他,你有我的金印呢。”
這話一出,眾人不由大笑了起來,隻王夫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當即厲喝道:“胡襖些什麽呢,還不快收起來,那樣的的寶貝,豈是能亂送的,還不快收起來,免得丟了。”
林黛玉此時也不敢哭了,忙道:“崆峒哥哥,你收起來吧,我不要,別真的弄丟了,又是我的罪過。”
崆峒搖了搖頭,隻將金印帶在了黛玉的脖子上,這才言道:“雖這來的神異,可到底也不過是個玩意罷了,與我並沒什麽用,你帶在身上,不定,身體就好了呢。”
賈母聽到這裏,想著賈珠的事情,便也跟著勸道:“既然你哥哥給了你,便帶著吧,隻心些,不敢弄丟了。”
林黛玉,忙應了一聲,見王夫人看了過來,忙將頭低了下去。
兩位嬤嬤對視一眼,忙問黛玉之房舍賈母:“今將寶玉崆峒挪出來,同我在套間暖閣兒裏,把你林姑娘暫安置碧紗櫥裏。等過了殘冬,春再與他們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罷。”寶玉道:“好祖宗,我就在碧紗櫥外的床上很妥當,何必又出來鬧的老祖宗不得安靜。”賈母想了一想:“也罷了。便按著寶玉的話,左右還,便讓他們多親近一些也是好的。”
賈母本是一片好意,隻兩位嬤嬤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隻見一位忙道:“老太太的主意本是好的,隻我家姑娘到底大了,如此住著,倒是與聲名有礙,還請老太太單獨收拾個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