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三頂王冠
與「天蠍宮」的勞倫斯一戰之後，陸澄和唐人兩社開始搜集「黃道神殿」的資料。懾於陸澄王神的聲威，古拜誕和利建侯向陸澄他們描繪了十二座神殿的輪廓。
「天蠍宮」陸澄已知，占星上對應「冥王星」，領域是「死亡」；
而巫師土御門昴的「巨蟹宮」，占星上對應「月亮」，領域是「起源」；
獵人吉姆爺的「人馬宮」，占星上對應「木星」，領域是「通行」；
具體「起源」和「通行」領域的神能是什麼，則非古拜誕和利建侯所知了。
相比敵對的勞倫斯，招安陸澄的柯西莫倒也坦誠，直接承認批給了吉姆爺和土御門昴對應席位的「黃道神殿」，陸澄不會被暗地裡捅刀子——現在的情況是，他的對頭很可能把明晃晃的刀子直接扎到陸澄的心窩。
從紙面數據看，陸澄覺得自己這個調查隊名義第二，實際淪為了第三——動用一座黃道神殿的土御門昴無疑壓過自己。並且，自己還不知道土御門昴本身的超凡能力——唐人兩社沒有那個高桌巫師的任何紀錄，那個人不是在泰西總部開會，就是在東瀛本土鎮守，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國際上的異常調查。
而柯西莫的布置似乎就是讓高桌獵人吉姆爺鎮住場面，讓陸澄和土御門昴二股力量二士相爭，去趟那座南極超文明遺址最大的雷。
柯西莫的臉皮如此厚，陸澄要為唐人爭口氣，不能比他薄，向他提出了一個本來毫無可能的要求。
——陸澄也要索要一座黃道神殿。
——但他既非協會中人，更沒有高桌席位，索要黃道神殿完全不合規章。
吉姆爺臉色嚴峻，向林洋投以惱火的目光——她什麼時候多了這樣一個潑皮無賴的弟弟。
林洋戰術低頭，喝南洋咖啡去。
柯西莫倒在安靜傾聽陸澄的話術。
「如你所述，我們這個實境能夠行動的最強大的存在，無法逾越王神。
——但據我所知，正如公爵級神靈有三個檔次，王神也有三個檔次——小王神、普通王神，大王神。
也據我體驗，單一一座『黃道神殿』的持有者只是『小王神』。
按照你的布置，吉姆爺和土御門昴一共持有兩座『黃道神殿』，應付普通王神級的天災或許不成問題。
——但是，假設出現了最糟糕的情況，在超文明遺址里存在的是『大王神級』的邪神，我們人類的精英反而要陷入莫大的危機之中。
——萬一這隻調查隊出現了損失，我想是現在的協會無法承受的——如果協會還有餘裕的力量，也不會把我這個協會外的人也叫過來吧。
——那麼，最保險的方法，再授予調查隊一座『黃道神殿』。
——你們已經聚集了那麼多精英，那就不應該允許任何閃失。」
陸澄言辭懇切，好像真在擱置私心，認真為協會出謀劃策，
「在我獲得協會的A級觀察員資格時，我就讀過協會的章程，我似乎不符合申請黃道神殿的具體規則。
但我不是在和只能照章辦事的科員糾纏，你就是制定規則，能夠改變規則的人。
——唐國把自己1/2的地脈靈力貢獻給了協會的十二黃道神殿，佔了全球靈力的相當部分，但唐人卻沒有一座屬於自己的『黃道神殿』，我們無法接受。
況且，調查隊剩下的成員里，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有承受第三座『黃道神殿』的力量了。」
——秀帥的時代，唐國所有靈脈靈力都輸向了協會，唐人在協會卻一個高桌候補的席位也撈不到；如今，陸澄撈回了一半的靈脈靈力，還要爭高桌的席位和神殿——本來唐國出的靈力，就該有唐國的份額。
「的確，用我們的協會說法，『小王神』是戴著一頂王冠的神，『普通王神』是戴著二重王冠的神，『大王神』是三重王冠的神。
——這次南極考察，一切未知，我們必須預備瘋狂山脈那裡封印著『三冠王神』的風險。
看來，是我過於樂觀了。」
言辭間，柯西莫竟然也在認同陸澄的判斷，
「本來，依據您和『天蠍宮』對抗的戰例，我以為陸先生的力量就可匹敵『一冠王神』，加上吉姆爺的『人馬宮』和土御門昴的『巨蟹宮』，哪怕瘋狂山脈封印著『三冠王神』，你們這隻團隊都能克服。
看來，離開了唐土，你的力量已經衰減了。——我不該用自己的標準要求你——我不該認為所有『半神』都像我一樣，即便離開本土，沒有神殿，仍然持有『一冠神力』。」
到此，柯西莫的話鋒忽然一轉。
——陸澄心裡一愣，柯西莫的意思是，現在這個男人，三大家族之一的族長，不假借任何外物，就可以匹敵持有一座黃道神殿的任何非半神高桌嗎？！他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意味著，柯西莫一旦回到他的主場，動用了他的『黃道神殿』，就可以和三冠王神匹敵，是這個世界所允許的最強者！
——那麼陸澄和他的差距就遙不可及了。
陸澄的眼神迅速瞥向熟知柯西莫的古拜誕和利建侯，這兩個人的神色看不出對柯西莫實力一絲一毫的懷疑。即便他們領略了陸澄在唐土的表現，都對柯西莫的強大無比自信。
陸澄再瞥向林洋——林洋眨了眨眼——戰後以來，柯西莫向來是高桌的召集人，可她也從沒有見過柯西莫出手，更無法確知。直到從與陸澄交手開始，她才開始窺見高桌的世界。
「柯西莫，您是當今高桌上的最強者，沃坦已老，那個女孩尚幼，你是正午的太陽，沒有人可以與你爭輝。
原諒陸澄的無知吧。
——陸澄既然承認他還弱小，為了南極的任務順利完成，不如我們尋求一個讓他持有『黃道神殿』的方法吧。」
古拜誕道——他在為陸澄解圍。
柯西莫叉起十指，沉吟道，
「黃道十二神殿，九座由每個職業的最強者持有。三座由三個家族持有，並且，三大家族的族長不但可以指定他在高桌家族席位的代言人，也可以選擇所持有『黃道神殿』的使用者。
——我作為蛇眼家族族長，持有家族席的『白羊宮』，作為高桌刀筆，還持有『天秤宮』；
如果，陸澄先生，願意成為我們家族的管家，我就能繞開協會的規章，直接授予你其中一座黃道神殿。
——『白羊宮』，還是『天秤宮』，隨你挑選。」
陸澄也聽古拜誕談及——
「白羊宮」，占星上對應「火星」，領域為「生命」；
「天秤宮」，占星上對應「金星」，領域為「契約」；
陸澄在直覺上就傾向於「天秤宮」，雖然是刀筆席的黃道神殿，好歹也是「商人」的鄰系，並且「契約」領域和陸澄的超凡技藝有相通之處。
但這一次，陸澄憋住了，他可不能像狗叼飛盤那樣應承下來。
——柯西莫分明是在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他並不畏懼陸澄的實力，陸澄休想在他面前擺「太歲公明王神」的威風。
他不但暗示自己有白板一冠王神的神力，並且一個人還持有兩座「黃道神殿」!
陸澄如果接受了柯西莫名下的「黃道神殿」，他就從獨立的唐人代表，成為了柯西莫的臣屬，在名分上低人一頭，也徹底失去了兩社作為獨立機構的靈活性，從此一切發言也唯柯西莫馬首是瞻。
——那不就又是一個秀帥嗎——不過秀帥投靠的是勞倫斯陣營，而陸澄則轉入了柯西莫陣營。
「我希望，我們是更加平等的盟友關係。」
陸澄道。
不必考慮多久，陸澄直接婉拒。
柯西莫的語氣略有遺憾道，
「我在高桌並非一手遮天，如果不採用這樣變通的方式，短期內，陸先生得到高桌授予『黃道神殿』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長期上，我樂於見到你們唐人爭取高桌席位和黃道神殿。
不過，近期的南極調查，你恐怕沒有任何指望獲取和其他兩位高桌相當的力量。」
——陸澄既然拒絕依附於柯西莫，那就要承擔在調查中被遠強於自己的土御門昴一方暗算的風險，柯西莫概不負責。
「我會儘力而為。」
陸澄道。那他只有獨力探索如何單憑「半神」之軀，就達到完全「一冠王神」的道路了——假如柯西莫能夠辦到，自己也該能找到門徑。
這個時候，在場的另一個高桌獵人吉姆爺卻不滿道，
「陸澄，剛才你還認為需要三頂王冠才能確保我們應付瘋狂山脈的危機——怎麼現在你倒出爾反爾，認為只憑昴和我的二頂王冠就足以解決問題了呢？」
「經過我的再次計算——在二頂王冠之外，憑我們團隊的超凡技能也可以抵得上一頂王冠。」
陸澄立刻推翻他之前的說辭，伶牙俐齒又做辯解。
「哼，你還不了解其他隊友的能力，怎麼出此狂言？」吉姆爺又問。
「我想，即便不考慮其他隊友，壓榨下我本人的潛力，也應該夠了。」
陸澄和柯西莫對視了一下道。
柯西莫冷冷地笑了。
「喀！」
吉姆爺推開了椅子，拔身而起，摩拳擦掌道，
「陸澄，你好大的口氣！——那麼，我作為調查隊的隊長，現在就來領教下你這個沒了主場的王神，還有多大潛力可以挖！」
——高桌獵人吉姆爺指名挑戰陸澄。
——陸澄，又要面臨一場他最苦手的暴力系遭遇戰。
「好。」
不待林洋勸阻，這一次，陸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