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五大壇
如果玄都之行最終能促成唐國從協會收回所有50%的唐土靈力配額，陸澄可以擱置對秀帥的復仇。他不會再像巫王之墟面對李俊義時那樣被複仇沖昏頭腦，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談判之外，唯有一件事需要留心。
——秀帥從去年以來在玄都修復「五大壇」的真實目的。
——由於秀帥爭取到了25%的鎮海站配額，馮織雲和陸澄的秘密通信就沒了下文，她也想觀望情勢。
——陸澄無法得知更多「五大壇」的修復進度和後續情報，這件事他務必也要提醒隊友,
陸澄向著咖啡館眾人展開了這二個月他精心研究，做了特別標註的玄都地圖。
按照前朝和泰西公使團簽訂的國際條約，玄都城中除了數百人左右的使館衛隊，不得駐紮任何其他軍隊，也不得設立任何軍事設施。
在玄都以北到關外沿線，倒駐紮著受泰西公使團調動的1萬國際聯軍，其中東瀛也有一支聯隊；
而在玄都以南的100公裡外，則駐紮著秀帥的一個陸軍師。
玄都城的治安實際全靠玄都警察局維持，目前玄都警力都被秀帥的心腹A級獵人朱潛龍控制。名義上是警察，其實是一隻改穿警服的秀帥陸軍團。
不過，時代不同了，畢竟不是前朝的時候了，泰西公使團雖然心知肚明，但也沒有點破和抗議。
協會的鎮海站在玄都以東100公里的鎮海自由港，但靈力配額談判的地點定在玄都城西郊山上一座比較隱秘冷僻的佛寺「玉淵寺」。天文社、營造社和協會都接受了這個地點，屆時勞倫斯會離開鎮海老巢趕來。
而「五大壇」全部在玄都城中。
以皇城為中心，「社稷壇」貼著皇城；
祭天的「圜丘壇」在皇城南；
祭地的「方澤壇」在皇城北；
祭日的「朝日壇」在皇城東；
祭月的「夕月壇」在皇城西；
參考《靈光秘殿》，陸澄推斷，在舊唐古代「五大壇」真正的祭祀對象是五大帝神：
夕月壇為白帝、
朝日壇為赤帝、
圜丘壇為青帝、
方澤壇為黑帝、
社稷壇為黃帝，或者祂的配偶長生天佛母。
不過，讓陸澄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如今這個帝神隱遁，不再回應人類的時代，即便秀帥臨時抱佛腳修復成五大壇，也不可能召喚到帝神了。
——甚至在二千年前《靈光秘殿》原本編撰的時代，皇帝已經無法用五大壇召喚到所有帝系神靈了。
首先,是被青帝和白帝驅逐出唐土的赤帝和黑帝眷屬，不再回應召喚；
到了前朝,青帝和白帝也不再回應召喚。而長生天眷屬，也至多只有毗沙門金剛級別的神靈為前朝服務；
現在這個時代，秀帥哪怕連毗沙門金剛都召喚不出來，就算勉強拼湊一些侯爵級神靈，根本不夠大公爵陸澄看的。
陸澄向隊友說了他的疑惑。
丁霞君思索道，
「按照前朝和泰西的條約，玄都的非軍事化，也隱含了排除虛境力量。
所以，從數十年前泰西人對前朝的懲戒性戰爭之後，和金陵類似，玄都雖然有靈脈靈力，但沒有靈力裝置，更沒有虛境神靈。
或許秀帥只是想在玄都打擦邊球，用五大壇為他手下的超凡勢力獲取一些侯爵神『周知』、『回春』的輔助力量，而不是一個大殺招。
當然，談判之餘，我們還是應該逐個調查五大壇。」
「那你準備在哪裡下榻？」
林洋則問陸澄另一個問題。
——考慮到玄都可能已經遍及秀帥的普通耳目，和超凡耳目，他們在玄都要找一個安全據點難上加難。
「我們住這裡。」
但對陸澄,這倒完全不是一個難題。
不住佛寺，不住道觀，不住洋館，不住四合院，他手指城西「夕月壇」附近的一個小廟。
——「萬安寺」，佔地1平方公里的草原薩滿教寺廟。
「玄都在名義上排除虛境力量，但仍然有不少漏網的『幻夢境』——并州之行，『盛天魁』贈送了我『萬安寺』的使用權。」
——儘管陸澄是白帝行走，但在玄都，他也要用一用「通天巫」的身份，託庇在一座長生天的神廟下。
連咖啡館的陸澄隊友都意想不到這個選擇，他的敵人更想不到。
大家都沒有異詞，陸澄便開始分配玄都之行的眾人任務。
陸澄北上之後，天文社的事務交給陳袍哥和方存仁副社長主持，
另一個副社長黃才子，和霍振聲大俠留守幻海，陸澄麾下的柳子越副警督也要留下來看家。
雪姐并州之行的測試順利，手握A級飛將軍，瞬殺了A級暴力系的雷藏。她和機師小王都上玄都，擔任陸澄保鏢。如果秀帥敢派玉麒麟來暗殺，這一回陳香雪可要用飛將軍和金蛇劍雙劍合璧來會他。
丁霞君負責接洽營造社嚴駿人的泰西同學會派系，從幻海站請假北上。
白曄不肯錯過這個盛會，向報館申請報道五大壇修復項目，也一道北上。
易安自然作為秘書，全程陪同陸澄。
同時，丁霞君、白曄、易安要替陸澄留心東瀛方面，尤其是那個J機關的影武者石原在玄都的秘密活動。
這二個月，顧易安又完成了三張唐風塔羅牌：「正義」、「惡魔」和「塔」。
「正義11」——卡面是一座天平，天平的雙秤上各是一口對稱的劍。
這張牌的功能是配平「飛將軍」和「金蛇劍」的靈光和級數，使得雙劍合璧得到最和諧的狀態。同時，「正義」也有呼叫飛劍的作用，可以把兩口飛劍全部瞬移到持卡者所在的位置，實施正義的制裁。
「塔16」——卡面是「吉祥結」。「力量」專門儲存一發翻天印，易安把一張凌波級靈力的吉祥結存入「塔」內，也合乎「塔」的鎮壓之意。
「惡魔15」——卡面是一隻山羊鬍須的獸角惡魔。這張卡和陸澄的「通天巫」頭骨聯繫，當持有此卡，可在實境世界變身為一個羊角男子，也就是第三十世「通天巫」，同時發揮「通天巫」頭骨剩下的神職力量。
目前這張卡，僅限陸澄持有——他唯恐其他隊友的精神承受不了「通天巫」頭骨，反而淪為頭骨的傀儡。
「老闆，能帶我和周綿去嗎？
——你們的精力都放在談判上，要調查五大壇就人手不夠了，我和周綿都是B級，也能派用場，不會成為老闆負擔的。」
張筠亭自告奮勇道。
并州沒去成也算了，玄都的盛會錯過就是終身遺憾了。
周綿也跟著小雞啄米般點頭。
「上學期考試都及格了？」
陸澄問道。
「嗯。」婷婷道。
「會影響大二上課嗎？」陸澄又問。
婷婷想，比她爸都啰嗦，嘴上道，
「回來補課唄——而且，顧小姐常說，玄都有我國最大的古書交易市場，玄都大學還收藏著前朝的大內秘本。
去玄都領略一番，對我的專業也有幫助嘛！」
「好吧，你們全跟我走。看來，我這家咖啡店又得關張兩個月了。」
陸澄拗不過兩個徒弟，終究許可他們同行。
最後是林洋，無須多言。玄都之行，她的責任是保護自己的弟弟，提防秀帥，也要提防勞倫斯對陸澄不測。
如今營造社裡有相當部分與陸澄親和的成員，秀帥明面向陸澄發難的可能較小；反而是勞倫斯更危險，哪怕林洋已經是高桌候補，面對勞倫斯也毫無安全感。
「那麼，秋分一過，我們就上玄都。」
陸澄道。
——過了秋分，陸澄就在幻海賣了兩個季度的靈光酒，搖錢樹挖了兩個季度的礦，那時他就有七百萬靈光幣傍身。
「還有一件南洋時的小事，我忘記在電報里提了。」
林洋道，
「你在泰豐銀行的那個業務經理夏洛克沒有死在買賣城。
——高桌例會，我看到夏洛克坐在威勒家的代表席，代替威勒家那位女王發言。
沒有他在會上帶節奏，我爭取高桌候補或許不會那麼順利。」
——陸澄愣了一愣。
他知道夏洛克不會輕易死去，可他也完全意想不到，夏洛克居然爬到了那麼高的位置！
雖然，夏洛克在幻海就持有和女王直接通話的銀鑰匙；雖然，三大家族可以指定任何人在他們世襲的議席上發言，但是，陸澄心中還是不安。
「等辦完玄都的事情，我們爭取和夏洛克見一面，謝謝他的幫助。」
陸澄道。謝謝的同時，順便調查夏洛克，摸摸他的底。
當然，陸澄相信，高桌的其他調查員也會好奇那張新面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