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第二輪談判之前
古拜誕是親陸澄的協會派系，陸澄必須籠絡古拜誕，才能順利得到他在這個階段要為唐國爭取的利益；
但也正是因為古拜誕，他不能在幻海主場給予毒島光瑞團隊毀滅性打擊，那將超過協會的底線，陸澄也還沒有和協會全面開戰的實力。
收容所一戰，陸澄沒有教會毒島如何做人,那麼，毒島光瑞算是在幻海站穩了腳跟。他盤踞的濱江一塊區區彈丸之地，反而是一根拔不去的眼中釘。
在陸澄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和勢力，能夠破解毒島的底牌，向協會施加更大的壓力之前，這種狀況會一直持續下去。
陸澄心裡悻悻,和隊友們下了一片狼藉的幻海站長層——媒體自然會報道是和平飯店頂層發生了煤氣泄漏，意外爆炸的事故。
在幻海站的科室層,本站的官方調查員們早就雲集在電梯口
——陸澄環視此樓里的人物——
站長助理兼收容科主任丁霞君,B級煉金師；
情報科長梁仲發，B級商人，南珠十三行傳承。徐述之推薦，從協會「南珠站」調入；
行動科一科長黃顯，B級武人，南拳傳承。徐述之推薦，從協會「江漢站」調入；
行動科二科長柳子越，B級獵人，灌口神傳承。
還有眾多更加年輕的唐人基層調查員面孔。
經歷了多次危機的消耗，幻海站的骨幹基本換血成了唐人，也都是徐老籌建的「天文社」的成員。
沒有他們，古拜誕無法在幻海做任何事；
也正是因為有他們，毒島光瑞的觸手無法伸到收容所外的其他地方。
他們都同仇敵愾站在陸澄這一邊，但礙於協會的條例，無法直接登上站長層助拳,如今陸澄脫險，都來瞻仰,表示他們的慶祝。
陸澄感謝地和丁霞君握了下手。
丁霞君也知道,自己釀製的新版虎蛻酒奏效了，陸澄借給自己的【酒神】把「採藥·釀酒」的技藝加持到了B級極限。
那麼，憑目前的虎蛻酒原料儲備，此後一年內，陸澄可以不必擔心徹底眷族化，自由來去唐國的任何地方。
然後，陸澄和其他幻海站的成員一一招呼過來，接著道，
「我並不反對泰西人重建幻海的靈力樞紐女神像。
——古拜誕站長解釋過，這屬於人類隔絕虛境魔物的『防火牆』計劃的一部分。
我們唐人是人類的一分子，為人類的和平和安全作出貢獻是理所應當的。
各位也是代表唐國，為了人類的和平和安全，才加入這個國際性機構貢獻各位的能力。
但是，靈力屬於唐人主權範圍內的神秘資源。國際社會調用唐人的靈力，必須經過唐人的同意。
我這次和協會談判的目標，是要為我們唐國拿回50%的幻海靈力樞紐配額。
——同時，也意味著，以後沒有我們唐人的同意，泰西人就不能調走我們唐國的靈力。」
就像一個股份公司，兩大股東各有50%股權，除非達成一致，否則做不成任何事情。
陸澄向著這裡所有人宣布了他的主張。
禮儀性伴隨陸澄下樓的毒島光瑞面上如常，心中波瀾起伏。
——唐國這個弱國，憑他們的軍力，根本沒有資格要這50%的分額。
但是現在唐國有了白帝行走陸澄，就不一樣了。
古拜誕聽了這個數額，沉吟不語
——協會在遠東的統治會尊重事實和實力，但讓出49%的份額給協會外的勢力是極限。
還剩下關鍵的1%的出入，委實難辦。
陸澄向柳子越使了一個眼色。
行動科二科長柳子越帶頭使勁鼓掌——
「還是唐人明白唐國事，唐國人才能管好唐國事呀！」
——柳子越還想從行動科二科長更前進一步，但泰西人不抬舉自己。那麼，柳子越就徹底把陸澄當靠山，在幻海站為陸澄捧哏。
「啪啪啪，啪啪啪！」
有三分之一的年輕唐人調查員被柳子越帶起了節奏，公開表態支持。
毒島伯爵扳起臉訓斥道，
「協會的辦事人員，唯一關心的只應該是解決異常事務，不應該有任何在此之外的立場！」
——他的訓斥毫無力量，這個宣稱中立的A級調查員，又何嘗不是引入東瀛的勢力來對付唐人。
這層樓的掌聲變得更盛，每一下都彷彿在打毒島光瑞的臉。
卻聽到幻海站的新任情報科長梁仲發，向陸澄道出了一條機密，
「陸先生，我從某個渠道聽說，協會有高層人物向毒島許諾，重建女神像成功之後，把幻海15%的靈力配額分給東瀛人。」
——梁仲發，也是米旗國康橋大學畢業，「泰西同學會」一員，和米旗國的內閣秘書有同窗之誼，過從密切，消息靈通。
今天，梁仲發確認了陸澄有壓制毒島光瑞這種高桌候補級人物的實力，幻海的人心也在陸澄這邊，便當著眾人面抖落了出來。
——大不了是泄密處罰嘛。
古拜誕知道勞倫斯暗許毒島15%配額的密約，但為了協會，一直對陸澄和林洋按捺不言。沒想到，一個小科長居然發聲了。
陸澄望了古拜誕一眼，古拜誕攤攤手，沒有否認，就是承認。
——幻海49%的靈力配額，是可以讓出去的。至於讓給誰，勞倫斯派系的觀點是讓東瀛人和唐人互相爭搶。
科室層的調查員們更加嘩然！
——東瀛憑什麼拿走幻海15%的靈力配額！唐國的靈力可是保護世界，不是保護東瀛，還讓東瀛人來謀殺唐人的。
毒島光瑞厚著臉皮道，
「謠言，全部是謠言！——作為協會辦事人員，你們要接受處罰！」
陸澄玩味的冷笑——為了15%的靈力配額，毒島光瑞可是拼上命了。
「事情如果不是真的，就不是泄密，梁科長有什麼處罰可受？
不過，毒島，要是這件事是真的，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今天我是尊重你披著調查員協會的皮，才沒有把A級收容所掀開。
谷硜但你要是真敢拿唐國的靈脈，哪怕是0.01%，協會也護不了你
——古站長，到時是唐國和東瀛的兩國問題，請告知協會，立刻把毒島光瑞趕出A級收容所。不關你們的事，唐國人民會自發撕裂的毒島。」
「哪怕有0.01%的靈脈到東瀛人手裡，我們幻海站就集體罷工！」
柳子越大喝起來！
整個幻海站齊聲附和。
陸澄在和毒島的戰鬥中沒有收穫，但籠絡了整個幻海站。
「我堅決反對那些舊時代的暗箱交易。如果有那樣的事情，我古拜誕第一個向協會抗議！」
形勢如此，古拜誕順勢而為——他背後還有高盧國和協會三大家族的「蛇眼家」撐腰，倒不怕勞倫斯。
毒島怨毒地望了陸澄一眼，轉身而去，遁回了A級收容所。
陸澄暗自舒了一口氣——他把毒島光瑞的計劃徹底打亂，此人在重整旗鼓之前必然會消停一陣。自己要好好利用這段安全期。
……
在慈心醫院又做了一些醫療檢查之後，入夜，陸澄回到了凌波咖啡館。
他的皮肉傷輕，主要是攝入的毒物，已被幻海靈氣驅散了絕大部分。
林洋受的青冥劍傷稍重，滄月公急救后拉回了性命，但痊癒還需一個月的時間。
不顧疲憊，林洋把丁霞君從幻海站喚到咖啡館，連夜就和陸澄商議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顧易安仍然是秘書。其他店員旁聽。
「我們給予毒島的極限壓力，現在也只能到這個份上了。
——雖然陸澄的口號響亮，也贏得幻海人心，但我認為如果沒有更大的突破，第二輪談判時我們只能爭取到34%-49%的靈力配額。
—49%是目前協會可以讓出的底線。
要達到50%，還要走兩步
——第一，唯有完全排斥毒島光瑞，才能拿回勞倫斯許給他的15%，達到49%。
第二，在幻海，陸澄必須強大到讓泰西人徹底死心，他們才會交出那徹底平權的1%。」
林洋道。
陸澄和丁霞君都承認這個現實。
陸澄思索道，
「強大不止是我個人，還有我們團體的。
——在幻海，暫時不可能有更大的突破了。
我已經獲得了行動的自由，接下來一個月，我會去『金陵』和徐老重聚，拿著我在幻海擊敗毒島的戰績，儘力網羅『天文社員』，帶到幻海顯示勢力。
我不在幻海的時候，這裡就交給林洋了。」
——陸澄並沒有在收容所真正擊敗毒島，但他可以像在幻海站時那樣宣傳成自己的完全勝利。
先上車，再補票嘛。
林洋贊同——她沒有抑制酒，也不能冒險離開幻海。
毒島光瑞的團隊經過陸澄的消耗，實力和氣焰都大大下挫。她不去收容所，還有城隍黃貓相助，足夠確保幻海局面穩定。
丁霞君也無奈地贊同——這和丁是丁卯是卯的科研不一樣，還得靠陸澄向新成員們畫餅，描繪最美好的未來。
「除了金陵之外，我還會順路去二個地方。
第一，是姑蘇。」
姑蘇在金陵與幻海之間。
——島田芳子的A級青冥劍出世，劍妖可以統御一切刀劍類兵器。林洋的B級金蛇劍，白曄的兩把B級匕首都無法對抗。
唯有陸澄的飛將軍是青冥劍的命中宿敵，不受劍妖影響。但B級飛劍遠遠不能與A級飛劍相比，絕不能冒然爭鋒，否則唯有折刃之禍。
他要去姑蘇請教青冥劍和飛將軍的B級鑄劍師眉間尺，尋找克制青冥劍的方法。
「第二，是廣陵。」
從金陵過大江，便是廣陵——那裡也是舊唐鹽商的核心大城。
丁霞君已經為陸澄與他的同學嚴駿人約了廣陵會面，定在二月中旬。
陸澄要爭取嚴駿人和他背後北方唐人調查員的支持，順便調查「鹽商傳承」和林洋的抑制酒原料「萬年鹽」。
此外，廣陵靠近舊唐道教大派「茅山」所在的「勾容縣」，陸澄也要跑一趟。
陸澄沒空去大江中游的龍虎山歸還天師一脈的A級印可「天師印」，顧易安建議，不妨把天師印交給「茅山派」，由茅山派的掌門代為還印——如此可免尷尬，以免龍虎山追究起他們和章未濟的過節。
陸澄也想，順便遊說茅山的超凡人物也入伙天文社。
丁霞君和林洋同意。
那麼，陸澄就確定了第二次談判前，和他同行金陵的必要人物：其一丁博士，其二顧易安。
小王要陪雪姐留在幻海，不能離開。
但咖啡館的其他成員也躍躍欲試。
「老闆，我放寒假了，可以帶我和周綿，一道去金陵增長見識嗎？——總比買賣城的風險少多了。」
張筠亭替自己和周綿報名。
「幻海已經沒有什麼新聞了。我要去金陵報道天文社。陸澄，你點個頭，我馬上就向報館老闆申請外勤。」
白曄也當仁不讓地報名。
陸澄想，隨著唐國南方的超凡人物雲集金陵，他也會獲得無數舊唐失落傳承的信息。
他不指望自己的隊友能成為開闢性的A級調查員，連自己都不是；
但如果他們能獲得某些舊唐A級傳承的認可，晉陞為傳承型A級，那何樂不為？——尤其是丁霞君、白曄，還有顧易安。
陸澄道，
「那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