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重建女神像

  根據古拜誕的情報，毒島光瑞這次攜帶的私人團隊有三人——

  其一，「藤光」，二十歲，與毒島一道來咖啡館的那個女僕兼貼身保鏢。

  3B1C級遊俠，暗殺B、雜技B、亡命B，偽裝C。

  持有一對B級兵刃「乙事主牙」和「唐獅子牙」。

  ——已動用過的「唐獅子牙」嚼鐵，未動用的「乙事主牙」嗜血。

  其二，「烏丸宗蓮」，四十歲，毒島伯爵的專業收容顧問。馬克國醫學博士，先後在東瀛生化研究所、細菌部隊任職。

  1A3B1C級煉金師，毒物A、煉金B、採藥B、手術B、演繹C。

  其三、「島田芳子」，三十歲，毒島伯爵的收容所特遣隊長。

  2A級武人，武技A、煞氣A。東瀛當世第一劍豪「島田保昭」的關門弟子和養女。

  以上是毒島光瑞向古拜誕報備的成員名錄。更多的東西，毒島就無可奉告了。

  另外，嗜武的古拜誕，還發覺島田芳子持有一口唐風寶劍。可惜不曾見那女子的寶劍出鞘，未睹風采。

  看來，毒島伯爵這番來幻海，集結起了不小的陣仗——這是套職業互補的強大調查員陣容，即便討伐不了高桌級人物，在幻海自保卻不成問題。

  ——毒島選擇的基地A級收容所，也恰是陸澄在幻海唯一不能掌握的地方。陸澄親身經歷過,連曾經的東區之神培理都要用黑船在外炮擊，米戈內奸在內配合才能攻克。

  如果陸澄貿然去毒島的基地,收容所大門一關,陸澄就失去了最大依仗幻海靈脈的支持,實土神的優勢便蕩然無存。

  但是，東瀛蟠桃亞種的誘惑不小。

  ——那個「烏丸」,陸澄想起來曾經聽八仙會的方存仁先生提起過——據說是當今東瀛最好的煉金師，此人曾經向方存仁請教舊唐「縮骨丸」的煉製方法——當然，被方存仁一口回絕。

  ——即便毒島這夥人沒有蟠桃亞種原料,也能從他們最好的煉金師拷問出蟠桃亞種線索。

  更何況，如果就在那個A級收容所給予毒島伯爵團隊最刻骨銘心的傷害，或許到了第二次談判，對方重建和平女神像的決心就會大大動搖了。

  不過，現在的陸澄身負團隊之望,不能一意孤行。

  元旦下午第一輪談判結束之後,陸澄又請來徐述之,與林洋,還有他的秘書易安共四人，在咖啡館關門討論了一番。

  「陸澄不願意協會的女神像在幻海重建。但我認為那是和我們要求的25%治安費，還有潛台詞里我們和協會長期和平的對等交換。

  當然，你們如果有能爭取到女神像不重建，還能與協會長期和平的方案，我會全力配合。

  ——不過,很難。」

  林洋表態。她向來直接，不屑於彎彎繞繞。

  林洋認為林家和協會淵源匪淺，和泰西人有幾百年共存共榮的交情，智多星只是一段不和諧的插曲。只要顯示了己方實力,表明了服從世界秩序的心跡之後,就可以翻頁揭過。

  陸澄卻認為這個姐姐對協會有幻想——歸根結底，她一切只為了林家——陸澄是給林家供應香火的,唐國是林家繁榮昌大的外援。

  但陸澄只對智多星有認同感,對作為智多星的女兒的林洋現在有在及格線徘徊的認同感，而對林家的認同感,他像一頭認不清買家人臉的種豬那樣十分稀薄。

  「協會的女神像重建之後，就是我們後院失火。

  我們從草原贏來的聲望又輸了出去，連天文社對唐人超凡者的號召力也一併減弱。」

  陸澄反駁林洋的意見。

  「那麼，我還要告訴你們一件事

  ——高桌向我坦率承認過,幻海原來的女神像的確屬於協會『全球靈力網路』的一大節點。

  其實，在每一個站點都有類似的靈力裝置。

  ——但協會的目的並非侵犯各國的主權,而是要集中全球靈力，建立一座『虛境防火牆』，最終阻斷虛境魔物的入侵。」

  林洋又道——這是她在麻喇加城「道標會議」述職時獲知的協會絕密。

  ——「虛境防火牆」，這是一個陸澄聞所未聞的計劃！竟然和他母親那個傳說里的「封神計劃」有相似的特徵。

  微妙的區別是，智多星的「封神計劃」是把實境既有的神秘力量和虛境襲來的神秘力量一併驅逐。

  而林洋口中的協會的那個「防火牆」計劃，只是阻斷虛境力量的增量；但列強已經獲得神秘存量不會動搖。

  ——這個「防火牆」計劃和《永久和平條約》固化已有世界的秩序的意圖完全吻合。

  不過，在「防火牆」完全建成之前，出現了一個「窗口期」

  ——各大勢力都會在關窗之前，儘可能多的發掘和搶奪虛境資源。

  當今世界大半是泰西列強的殖民地。泰西之外，能夠自立的國家寥寥無幾。絕大部分的虛境資源都落入了泰西列強之手。

  唐國，可能是世界上最後一塊虛境資源大肥肉。

  當然，唐國不是不可以在關窗前渾水摸魚——

  到現在為止，陸澄本人就摸來了不少。

  徐述之斟酌起來，道。

  「從秀帥和鎮海站那裡爭取絕大部分唐人超凡者的支持，是我們的首要目標。

  谷僮不過，天文社的發育和壯大也需要時間，但至少一段時期的外部和平是相當重要。

  小陸，你有沒有想過，像你要求分配幻海市的治安費那樣，也要求分配女神像汲取的靈力？

  ——外交是相互妥協的藝術，達到50%以上就是勝利。

  如果『虛境防火牆』確能建成，協會至少也完成了智多星一半的目標。

  那麼，把部分的唐土靈力貢獻於建牆，也是唐國對人類的貢獻，唐國可以接受。

  以唐國目前的國力，我們這個小社團要是能為唐國保留50%的靈力,就是極大的勝利了，遠勝勝過我們在北方的同行了。

  並不會降低我們在天文社的聲望,你的威望反而會更加提升。」

  徐述之的提議，是一個陸澄沒有想過的思路。

  對抗協會是陸澄的長期目標，還放在復仇秀帥之後。

  ——現在遠不是和協會兵刃相見的時候。如果陸澄把本來輸往協會「靈力網路」的半個唐國靈力拿回50%的份額,仍然不失為階段性勝利。

  他這個公爵會在幻海的靈脈之外獲得更大的靈力，也仍然可以抵消協會在幻海重新增長的力量。

  此刻，陸澄絞起眉頭。

  ——他隱約猜到了協會特意派遣東瀛背景的毒島光瑞對付自己的目的。

  協會必然和毒島光瑞有秘密協議，如果毒島光瑞重建女神像得逞，那個新女神像導流的唐國靈力就分配一定比例給東瀛。

  如果毒島光瑞和自己兩敗俱傷，也中協會下懷——非泰西的兩大東方國家的神秘力量都損耗了。

  「林洋，你能接受徐老提出的目標嗎？

  ——在我們『天文社』爭取到北方唐人之前，先獲得幻海站靈力節點50%的靈力配額。」

  陸澄問道。

  在這個階段，他暫且採納了徐老的建議。

  徐老的建議超出了林洋本來的心理預期，不過，比起徹底和協會對抗反對重建女神像，更加現實了。

  「有可行性。」

  林洋考慮了協會在唐國的布局之後道，

  「——導流靈力需要打通網路內的關鍵節點路徑。

  幻海一級站是南方連接境外的最大節點，但其實處於本國南方的靈力路徑下游。

  靈力的中游、上游從唐國的大江各口岸，一直深入到唐國的『蜀山』，都是協會的二級站。那裡協會無法深入，我們的本土調查員佔優勢——那些人也是『天文社』計劃拉攏的超凡人物。

  如果我們能在幻海挫敗毒島光瑞的氣焰，南方的所有二級站點就能跟著響應斷流，協會的幻海節點就沒有什麼靈力可導引。

  那麼，協會確有可能再讓步，讓我們支配半個唐國50%的外流靈力。」

  這點，三人的意見統一起來。

  「那麼，你們都支持我在第二輪談判前去A級收容所回訪毒島光瑞了吧。」

  陸澄道。

  林洋又沉吟起來，

  「勞倫斯是在唐國的唯一高桌之人，有理由相信毒島光瑞背後的指使者正是他。

  在草原討伐戰，勞倫斯完全清楚我們兩人的致命弱點。我們要有心理準備，毒島光瑞也同樣了解我們的弱點

  ——我們站在臨界點，抑制酒斷絕了。

  在A級收容所，我們會和實土靈力隔絕。

  如果對方的團隊在那個收容所施加給我們的壓力，超過我們非顯性眷族化的極限，我們就回不來了。」

  陸澄明白，目前毒島控制的A級收容所也可能是一個針對他們兩大行走的陷阱。

  「但恰恰毒島光瑞那邊最有東瀛蟠桃亞種的可能。」陸澄道。

  「或許你的虎蛻酒未必需要東瀛蟠桃亞種。」

  忽然，易安想到了另一個替代的方法，

  「我想起來片爪書屋的虛境就是狐狸五銖的桃林，結著百年的虛境桃子。

  ——過去，這虛境桃子只能給虛境生物吃，人類吃不得。

  ——但現在，陸澄是半虛境生物了。我們能不能請丁博士化驗下，能否作為『崑崙蟠桃』的替代品做虎蛻酒？

  ——要是行得通，陸澄去毒島A級收容所的把握就大了。」

  眾人眼睛一亮，真是燈下黑！

  陸澄記得那個虛境有上百株桃樹，上千枚桃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