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家庭聚會

  戰後第十六年十一月中旬，幻海，凌波咖啡館。

  闊別三月，陸澄順利回到了他的老巢。

  虛境巫王之墟與實境摘星村的通道當時被丁霞君徹底炸毀。但有蘇神以陸澄交換的「摘星山神」之能，另開了一個跨越兩界的臨時通道，送陸澄眾人返回勞倫斯鞭長莫及的唐國腹地。

  怙主夫婦與陸澄就此別過，向長生天佛母繳回九旄大纛，帝神當可禳解怙主的黑泥。

  經歷了培理之難，經歷了鮑里斯之災，對於連這兩個魔星都幹掉了的陸澄，任何勢力都不敢下討伐決心。

  更何況，如今陸澄的身邊還多了一個同樣強大的青帝行走。

  ——林洋也暫住在了幻海，一個來到了海邊的龍眷，和在草原時不可同日而語了。

  ——林洋，3A3B級獵人。

  馴服A、獵獸A、追蹤A、嚮導B、開荒B、探寶B。

  縛靈兼坐騎：A級神龍滄月公分靈

  靈光物:

  金蛇劍，B級。

  記憶指針，B級。

  五成龍眷化臨界點，持有「二公五侯」神力：

  「雷將」（公爵）。製造和役使雷霆之力。

  「南洋龍王」（公爵）。

  侯爵五：

  「擾龍氏」——馴龍者。

  「三寶城主」——南洋林家的基業爪哇島三寶城的靈脈主宰者。

  「巡海大夜叉」——海域支配。

  「捕鯨船大副」——功用不明。

  「浮星者」——功用不明。

  ——雖然不如在南洋時那樣無可匹敵，但在唐國的東海，她這個「龍王」和「大夜叉」依然可以控制綿延上百海里的海域，掀起海嘯、風暴和暴雨，水淹港城，沉沒軍艦。

  陸澄帶著大美人林洋回家的時候，咖啡館里的其他店員一時驚呆。

  女招待婷婷對陸澄崇拜之至，從沒想過陸澄任務失敗的可能。

  她的心裡忐忑，關注點在另外方面——什麼時候林洋董事和老闆糾纏不清了，居然追著老闆，從泰西去而復還？！

  那顧小姐可要吃虧了……可顧小姐的神色為什麼還那麼平靜，彷彿已經接受了既成事實？！

  ……老闆，一定不是那種人……可是，林洋董事這樣有錢有勢又美貌的女人，又和老闆一道經歷了那麼多，可也太考驗老闆做人的道德了。

  「店裡都是我信任的夥伴，你們都已經知道我的母親，上任老闆娘凌波是『紅蓮』的『智多星』。

  但有些朋友還不知道全部。

  ——現在，我對你們全無保留——林洋是智多星的女兒，是我的親生姐姐，也是這店最早的店員。

  ——好了，我就這一路外國親戚，沒有更多驚嚇給你們了。」

  陸澄向咖啡館店員平淡道。

  香雪見到陸澄和林洋終於不再是劍拔弩張，心中釋然。

  王嘉笙不禁有些飄然，那麼香雪姐也是這富婆乾親，此後吃穿不愁。

  婷婷也放下心來——原來不是那樣的。她又想，自己過去可以和易安姐鬧彆扭，但以後可千萬不能頂撞洋洋姐了。

  周綿見林洋身無餘物，愁道，「我們這裡沒有多的床位給林洋董事，老闆，要不我睡到太歲殿去？」

  陸澄白了一眼他沒見過世面的徒弟道，

  「林洋董事的錢遍布世界各地，幻海的泰豐銀行就有她的戶頭，不需要為她的住宿問題犯愁。」

  林洋已經轉悠完了凌波咖啡店從實境到虛境的任何一個角落，她也看到了婷婷和雪姐的那個雙人間卧室——張筠亭的床位是過去自己的那張。

  ——一年前，擔任幻海站長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踏入這個母親的咖啡館一步；

  反而是現在，被協會嫌疑，離挑明自己與智多星關係只差一層紙，她卻走入了這家度過自己整個少女時代的地方，和陸澄聯合了起來。

  但她並沒有和陸澄完全和解。

  她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林家的延續，過去封印陸澄的記憶和能力是為了林家；如今也是為了林家，她才用違逆協會意志，顯示自己實力的方式，來迫使協會寬赦自己和陸澄。

  ——畢竟，陸澄還沒有走到對抗協會的那一步。而她和他也只是智多星的孩子，並不是魔星。

  ——在調查員協會內部，也還有大量林家的人脈可以說情公關。

  「我會住易安的片爪書屋。不妨礙你們兩人吧。」

  林洋向陸澄道。

  龍與虎不共處一室，那她選擇和自己認可的林家媳婦易安處一塊兒。

  所有逆轉人形的雞尾酒已經用盡。在調製出新品之前，陸澄就是想和易安有什麼，也不能怎麼樣了。

  「你們兩個要有什麼，我也不妨礙。」陸澄一本正經道。

  接下來，陸澄環視店裡的所有隊友，包括白曄、丁霞君在內——當丁霞君在買賣城徹底拒絕留在勞倫斯一邊時，他已經屬於陸澄鍋里的人了。

  即便丁霞君是貨真價實的泰西人栽培的博士，陸澄也用人不疑。

  陸澄道，

  「先清點和分配戰利品吧。」

  從遠赴河洛到討伐鮑里斯功成，陸澄和三個隊友各有收穫：

  ——顧易安，1B2C級刀筆。

  畫符B：茅山派十種符法。

  妙筆C：唐風塔羅之第六鴛鴦牌、第十三死神牌。百貓保鏢。仙鶴圖（卿雲圖書館租借物）。

  多聞C（超級記憶力）。

  縛靈：B級補陀白鸚鵡（施咒復讀機）。

  繳獲寶物：B級百鬼靈簽、A級天師印。

  ——其中，A級天師印，是陸澄取自唐國叛徒章未濟，並交付顧易安讀取其中傳承。

  此後，他們會遵照天師印中的前代愛國天師的集體意識指示處理此印。但不管是否交還龍虎山一脈，都要狠狠勒索上一筆好處。

  而屬於章未濟個人的百鬼靈簽，一共由百枚C級萬泉的占卜靈簽組成，是白曄在搜刮羅剎教堂地下的某件貯藏室發現。

  這並非遊俠的專屬道具，白曄就全轉交給易安——這百枚靈簽，會是易安製作後續二十張唐風塔羅牌的寶貴原材料，大幅加快了易安突破妙筆B的進度。

  ——丁霞君，３B３C級煉金師。

  煉金B：基本鍊金術、土系鍊金術（理解自斯旺·雷文的原版A級土系鍊金術）。

  爆炸B：火系鍊金術、及爆炸物煉成。

  採藥B：靈光酒類製作（理解自「酒神」神職）。

  演算C（解析格里夫賢者之石后，逼近演算B門檻）。

  ——而斯旺·雷文本人的Ａ級鍊金術，丁霞君已經交易給陸澄，以及時雨菜譜契約的形式保存。他們有泱泱大國之人的氣度，會在合適的時候奉還給那個外國女人。

  ——白曄，２B４C級遊俠。

  賭博B：90％的單次投骰成功率。逼近賭博A門檻。

  暗殺B：汲取了鹿鼎匕首的武道經驗，並且在草原斬殺了眾多雅嘎、黑山羊幼仔，以及從A級武人海山之手生還之後，自然而然晉陞。

  縛靈：C級貓頭鷹好好。

  寶物：

  靈光匕首三把：鹿鼎匕首C級、孔雀匕首C級、拔都匕首C級。

  C級短刀一對：犀角、龍鱗。

  白煙羅，B級。移動，潛行用。

  小瘋和尚布偶，C級。

  靈光紙牌，C級。

  幽靈骰子一對，合計B級百萬泉。除了力量加成，另提供各種特殊加成，分「單牌」、「雙牌」、「三牌」三型。

  基本單牌特殊加成為：

  天牌=雙6（單牌最強力量）

  地牌=雙1（縮地移動）

  人牌=雙4（影子攻擊）

  鵝牌=1+3（斜月三星，破妄攻擊）

  谷認梅花牌=雙5（五分身攻擊）

  長三牌=雙3（步空移動）

  板凳牌=雙2（技藝或施法打斷）

  斧頭牌=6+5（流血攻擊）

  屏風牌（紅頭牌）=6+4（單牌最強物理防禦）

  鬼腳牌（高腳牌）=6+1（鬼步移動）

  銅錘牌=5+1（破甲打擊）

  最後是陸澄本人——

  陸澄，３A１B級商人，傳承型A級。

  鑒寶A，交易A，借貸A，話術B

  五成貓眷化臨界點，持有二公六侯神力：

  財神公。持有契商之爵、及舊唐江南商、海商二大傳承，邊商傳承失聯中，待搜尋鹽商傳承。

  幻海公。下轄折山侯，太歲侯爵二。

  其他侯爵神職四：

  風伯。

  酒神。

  死神（奪取與削減一百天年的許可權）。

  貓眷祭酒暨狐鼠殺手。

  靈光物：

  商人專屬道具：

  Ａ級古錢天寶金匱二枚，存款三十萬泉。其他同系古錢若干。

  Ａ級契約書《及時雨菜譜》（內附A級龍票，已撕毀，待易安修補）

  非專屬道具（如非通用道具，憑藉商人推銷權和不可告人關係試用）：

  飛將軍，B級飛劍，百萬泉，斬殺高桌級鮑里斯之後逼近A級品門檻（內附合體倀飛虎使者）。

  雷錐，B級。

  速凍槍，C級。

  鬼車，B級載具，已具九頭——七雉頭，鷹雙頭，只欠一頭，便可登A。

  猛虎啖鬼卣，B級，百萬泉，吞噬A級魔星恩維血肉之後，逼近A級品門檻。

  貓籠，B級。制約B級凶獸的緊箍咒。

  貓巫面具，B級。交付非眷族之人承負神力。

  小馗神，C級。

  隨從：

  黑貓。B級遊俠，隱形殺手貓。

  白貓。B級商人，精擅話術。持有貨郎擔。

  狗怪。B級。骨頭嗜好。穿梭角狀時空。

  牛怪。B級。花草嗜好。持有「雷公」侯級神職。

  ——現在，沒有任何一個調查員可以在陸澄的幻海主場制裁他這個虛境二等公。

  陸澄把一枚白色的角獸頭骨放在自己的書桌上——這個鮑里斯的殘留物無法定級，仍然充盈著神力，寄託著「通天巫」的知識。

  這是陸澄未來的功課之一，盡量消化這個人類最強巫師的知識，探索自己成為一等公的道路。

  剩餘的戰利品，他會分配給自己留守在咖啡館的店員。

  在這三個月內，張筠亭消化了大量家傳的超凡知識，還有她父親留下的布偶教導，突飛猛進，晉陞為了3C級樂師

  ——歌吟C、傀儡C，和扮演C。

  不止手頭已有的小生布偶「夢書生」，和旦角布偶「小花神」，她還親手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件靈光物，C級老生布偶，「猹公」。

  這個老生布偶的面上是黑白交錯的五道豎條毛紋，掛白色髯口。

  這是婷婷通過《綴白裘》記載的請神儀式，把她師弟周綿的縛靈「猹」請到了老生布偶上——這個布偶成了猹在周綿之外的第二宿體。附在布偶上的「猹公」已經能說人話，和周綿之外的人類交流了。

  ——並且，當「猹公」寄附在老生布偶時，佩戴此布偶者也可以獲得「猹公」的「地行術」，足踩大地的時候，也同樣獲得力量加持。

  張筠亭纖細的手臂套上猹公布偶，跑上咖啡館後街示範給眾人看。

  ——婷婷還緊張地閉上眼睛，她手套上的猹公兩個小獸爪子一抓，已經把後街停著的那輛陸澄家一噸重的小貨車高舉過她頭頂，拋了一拋，幾乎要到咖啡館頂樓的高度。然後小貨車從上面掉下來，被猹公布偶的獸爪穩穩接住，仍舊放回原處。

  ——一個C級布偶賦予了婷婷隨意拋擲上噸物體的力量，可以媲**級暴力系調查員。

  ——只要婷婷許可，這個C級布偶同樣可以轉讓給其他咖啡館成員使用。

  顧易安有些慚愧，本來是她應允了為婷婷做一個老生布偶，但陸澄在河洛省出了狀況之後她心思都放在自己男人上，後來是升妙筆B的唐風塔羅，把婷婷的盼望拋得遠遠的。

  她有了補償的念頭，望了陸澄一眼，道，

  「親愛的，現在，婷婷手頭已經有旦角、老生和小生布偶——我看把凈角『小馗神』和丑角『小瘋和尚』一併交給婷婷。

  ——生、旦、凈、末、丑全齊了，可以作為五大套件組成B級傀儡。

  ——婷婷，當你這個樂師能完全操縱五個傀儡——包括掌握你之前不會的小丑戲和花臉戲——你就能晉陞『傀儡B』。要多久我不清楚，看你的天分和努力。」

  「嗯。」

  張筠亭想，自己25歲時，可要努力超過顧小姐25歲時。

  陸澄已經自帶小馗神的辟鬼靈光，就把閑置已久的凈角布偶交付給婷婷——婷婷也要學「馗神啖鬼儀」了。

  白曄也只好忍痛把「小瘋和尚」交出來給婷婷，「婷婷，我也祝你進步神速」——她的潛台詞是：「儘快用完還我」。

  「過幾天，我會聯繫卿雲圖書館徐老——把館藏的B級『紫玉之笛』給你，替換下C級牧笛——這本來是張家的靈光物，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婷婷的懷裡五系布偶全齊，可以共享萬五千泉的總靈光量。

  陸澄向婷婷交代完，檢查周綿的進度。

  ——不像婷婷在過去三個月是傳承積累的變現期和上升期，周綿已經進入實力瓶頸

  ——現在這孩子是2C級巫師，祝詛C與通靈C。

  這三個月，他的念動力從控制小物體，發展到可以凌空抬舉成人重量物體，自幼的末鎮廟祝傳承完全變現，然後再度進入漫長的積累。

  陸澄勉勵周綿，這再正常不過，他繼續按照唐國台山宗的精神訓練法修鍊神足通就行了。等陸澄自己理解了通天巫的最高巫師知識，再來扶周綿。

  最後是王嘉笙。

  三個月後，小王也晉陞為4C1D級匠人，除了陸澄預期的巧手C、度量C、機關C和贗作D，小王還獲得了「營造C」。

  ——原來凌波咖啡館下面的虛境工棚已經被一座具體而微的嶄新貓殿取代——仿照《白帝殿圖紙》，依靠留守幻海眾神怪，還有雪姐、猹公、周綿的念動力等相助，太歲殿修復完畢，小王建造了人生第一座神殿。

  小王版太歲殿，比起潘逸民曾經的B級城隍殿還遠不如，但陸澄終於可以在自己家向幻海的各路神怪發號施令了。

  陸澄這就給小王加了1毫的咖啡店股息，然後又分派了一個任務

  ——他把從章未濟那邊繳獲的B級百萬泉的黃巾力士交給了王嘉笙研究修復。

  「丁博士仍然會和你一道研究。」陸澄道。

  ——這是幫助小王突破「機關B」的素材，也是雪姐再去泰西魯道夫博士那裡恢復肉體前最後一具機體。

  ——陸澄已經向調查員協會彰顯了智多星之子的身份，他可以在幻海保護自己的朋友，但是如果出了幻海，則是風險重重。

  而雪姐要復原肉身，非要出幻海遠行泰西不可。

  那麼，唐國最強的機關黃巾力士可以保護雪姐復原的最後一段路——有了這個極限狀況可以和A級暴力系抗衡的機關，雪姐能重現出事前九成的戰力。

  香雪不禁感慨，

  「弟弟，林洋，我的泰西之行不是眼前的事情，反而是你們。

  ——那米旗國特工在草原發現了你們身份的端倪，你們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這才是眼前的難關。」

  陸澄平靜著舉起咖啡館的電話，邊撥號碼邊道，

  「已經分配好戰利品了。

  接下來，我就要打電話。打二個電話，被幻海站監聽也無所謂

  ——第一個電話，我要打給卿雲圖書館的徐老。他期望白帝行走和青帝行走為唐國效力，現在我和姐姐已經站了出來，徐述之必須出來表態。

  ——第二個電話，我打給幻海站長古拜誕。

  我和林洋沒有絲毫摧毀幻海站的意圖。希望熱愛和平的古站長能做好我們與協會總部溝通的橋樑，保證世界仍然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