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抵達戰場
戰後十六年十一月初，經過一周的集結和匯聚，高桌遊俠勞倫斯隨行的東瀛第1師團已經匯聚在買賣城東面三百公里的喀喇沁河左岸，一周之前間宮大隊受阻之地。工兵已經修築了臨時機場，在河上架起了三座寬闊的橋樑。
而迂迴包抄買賣城的東瀛第2師團，也抵達了買賣城南面三百公里的「后營城」。只等第1師團發起渡河戰役之後，便同時插入買賣城。
一百輛輕型坦克、數百門重炮，近兩萬的步兵，還有人體實驗經驗豐富的細菌部隊都在喀喇沁河整裝待發。
十一月三日，十餘架偵察飛機返回喀喇沁河營地，向司令部報告，有五千羅剎雇傭兵和二萬草原的混合部隊從買賣城向喀喇沁河右岸進發。
對面以騎兵為主，火炮匱乏，沒有坦克，更沒有偵察飛機。按照參謀部的情報，這就是鮑里斯一夥草原軍力的精華了。
唯一詭異的是，還有大批移動著的黑色樹木跟隨著敵軍前進，每株行走怪樹的高度普遍在十米以上，數目約在百株，猶如百頭巨人。
但東瀛偵察飛機的飛行員並沒有理智值崩潰，順利地帶著情報返航。
——細菌部隊已經給師團全員注射了高濃度鎮定劑，在藥效期間豁免普通魔物影響。至於部隊藥物戒斷，是「演習」以後的問題了。相比奪取整個草原的豐功偉業，這點後遺症可以忽略不計。
「移動的樹木，終究只是樹木。我們已經保證了士氣高昂，那麼，一切有機物都無法阻擋火炮！」
軍司令荻野中將命令第一師團當即發起戰役，勇猛突進，三天之內抵達買賣城下，生俘鮑里斯。
100輛坦克為進攻的箭頭，率先渡過了喀喇沁河。
步兵隨後跟進。而高桌遊俠勞倫斯也召喚出了《七智柱》中的「城牆惡魔」
——蒼白六目馬頭柱的底部也生長出八條巨大的馬足，以20公里/小時的速度隨軍移動，同時展開一公里半徑的守護結界。
勞倫斯和那日本武士魔劍雷藏共乘一輛視野開闊的卡車跟進，應對敵方可能出現的魔星。
卡車上還坐著一個新人物——銀髮藍瞳的二十青年，A級人造人格里夫——此時，它已經套上了板甲戲服，一口雙手大劍「高地人」枕在膝蓋上。
它的謎式矩陣可以調用協會最強武人沃坦·雷文的戰鬥模式，近戰能力超過了非A級暴力系。
「從鮮卑利亞鐵路下車之後，鮑里斯就再也捕捉不到我們的行蹤。
林洋調查員南下搜索陸澄觀察員的蹤跡，他們隨時會進入戰場吧。」
格里夫向勞倫斯彙報道。
「現在的唐國只有『托塔天王』和『玉麒麟』兩個能人，『林洋』和『陸澄』兩個無名之輩，能在我的劍下走三合嗎？」
那魔劍雷藏只是冷笑。
「鮑里斯再強大也分身乏術。他總需要可靠的軍隊維持治安，擴張勢力。草原的僕從軍也罷了，但他不可能把有限的羅剎軍力當誘餌全部拋棄。
下面的戰鬥會是惡戰。即便鮑里斯本人不降臨，他也會派遣最重要的A級手下。
我們要盡量削弱魔星的數量。」
勞倫斯也不理睬那東瀛瘋子，指示畢恭畢敬的格里夫。
「轟！轟！轟！」
前方遠處，交火的聲音響起。
草原羅剎聯軍的騎兵前線像多米諾骨牌般地在東瀛的火力網下傾垮，
後邊的騎兵撤入上百株樹木組成的黑森林之中。
——從林中各種怪聲呼嘯大作。每株樹木都達到了B級魔物的程度，散發著恐怖光環，枝條如同黑繩，如同鞭手，到處攫抓敵方的血肉。
但東瀛軍隊處在勞倫斯城牆惡魔的一公里覆蓋範圍之內，又注射了高濃鎮靜劑，無需擔憂心智影響，只需防禦怪樹的物理攻擊。
見槍擊怪樹無效，東瀛步兵後撤，鐵皮坦克入林索敵。
而此時，師團的一百重火炮也過了河，每十秒一發炮彈，飛掠1公里以上，不要錢地傾瀉向黑森林。
怪樹上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它們只能像鬣狗那樣捕食落單的人類，可在人類現代鋼鐵工業和化學工業支持之下、忠君愛國的軍隊面前，真是螳臂擋車，可笑之至。
此時，調查員所在的卡車上，雷藏豁得拔出魔劍，他的劍並沒有斬向任何人，而是斬在一片小小的雪花上。
不知道何時，戰場的天空已經密閉起層層疊疊的陰雲，有雪花飄散下來。
草原的氣候變幻無常，東瀛根本無法給出準確的天氣預報。但是如今尚在秋中，即便下雪，也不過是一場稍縱即逝的小雪吧。
但勞倫斯卻皺起了眉頭——他只知道戰前資料上鮑里斯那些應付協會審查的超凡技藝，沒有掌握鮑里斯收藏的神職情況。
但和冰雪之靈達成誓約，確是羅剎超凡者的傳統收藏品。
格里夫捏著越來越大的雪花，不咸不淡地感慨，
「我們忘記提醒東瀛人準備冬衣了。」
谷格里夫的活動有賢者之石支持，他自然無關痛癢。
雪已經變成了白毛糊糊的狀態，瀰漫在縱深十公里的戰場上，瀰漫了所有人的視線。
冰風暴四起，那「城牆惡魔」，並不能守護東瀛人免於凍死。
東瀛火炮的轟擊聲漸漸稀落。本來燃燒的黑森林則火焰漸漸熄滅，樹上到處結起了冰掛。可它們在冰雪之中移動如常！
那些東瀛官兵即便吃了精神性藥物，他們的身體還在普通人類範疇，火炮和坦克熬得住冰雪，可炮手和坦克手呢？
卡車上，勞倫斯從《七智柱》里又選擇了一柱惡魔，「保護傘惡魔安布羅」，附加在他的瓦邦波紋鋼打造的雨傘，雨傘上多了一個傘狀的徽記。
只要持有此傘，勞倫斯能幸福地保持正常人類環境下的活動。
他拿出水銀溫度計在空氣里測了下——攝氏零下三十度。
——戰場範圍里的所有東瀛人都不幸福了——
「冬季軍服恐怕無濟於事了，得準備極地軍服。」
勞倫斯遺憾道。
「現實而言，我們還是討論準備制棺木料的問題吧。」
格里夫更遺憾道。
東瀛人那邊響起了撤軍號令。
——十餘分鐘之內，方圓數公里的戰場，數不盡多少人死了。雪來得太快太猛，一個大隊接一個大隊的昏睡、凍僵、凍斃。
除了有限的機械化部隊，步兵們只能在零下三十度靠自己的腿奔跑回河對岸的營地，至於那些過了河的重炮根本無法運回來，東瀛人挽炮的馬隊已經在一片片的凍死。
鮑里斯顯然違反了《永久和平條約》，使用超凡能力屠殺軍隊。這也是當年戰勝國不敢深入羅剎雪境，點到為止的原因。
「殺，殺光幕後召喚雪妖的魔星！」
雷藏跳下了卡車，飛奔向了黑森林裡。他運起了東瀛秘學「火之呼吸」，在零下三十度一切如常。
「我們也去吧。希望林洋他們趕的上。」
勞倫斯望望天空層雲，只有雪，沒有雷霆。
他召喚《七智柱》的有一隻惡魔，「飛毯惡魔」。
——一條天方魔毯如同雲彩從《七智柱》浮現出來，他和格里夫躍上飛毯，以跑車的時速沖入黑森林。
那裡還被困在100輛坦克。坦克手們靠坦克發動機的餘熱還存活著。他們的神智仍然清醒著，得眼睜睜看著噩夢繼續進行。
黑魆魆的林中，原來的五千羅剎騎兵開始變形——他們的人臉逐漸化成了狼頭，肌肉組織增生，表面覆蓋起濃密毛皮。
現在零下三十度的寒風對這些人狼只是微涼。
騎兵人狼紛紛跳上林中坦克，直接用爪子在鐵皮上撕扯，「嘶——嘶——」
坦克里的東瀛兵竟然看到子彈都打不穿的坦克護甲出現了明顯的割痕裂紋。
「嗤！——」
一把雨傘的尖端伸出一口波紋鋼軍刺，從一頭人狼背後刺入，穿過心臟，透出前胸。
「看來，是『雅噶眷族化』了。羅剎皇帝都沒有把他的禁衛軍雅噶化，鮑里斯真是大手筆，一次性把五千羅剎兵都變成了C級魔物。」
勞倫斯道，他把雨傘把那死了的「雅噶」抖開，又是嗤嗤兩下，清空了爬上一輛坦克的三隻雅噶。
「豁！——雜兵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我至多達成百人斬，得儘快接近林中那個喚雪者。」
格里夫臉不喘心不跳，單手握高地人大劍，也把一輛坦克上的雅噶全數腰斬。
「勞倫斯，你哪裡也休想去。我要在這裡拿你的頭顱，祭奠我們瓦邦的先祖，還有被你們米旗鬣狗殺死的所有族人。」
此時，黑森林裡躍下一頭人立的雌黑豹來！
——不，是一個人，只是套著雌黑豹的戲服，這戲服也全是用瓦邦波紋鋼編織而成！吸收和反彈動能。
「是德西瑪嗎？瓦邦末代公主，國際恐怖分子。」
勞倫斯望著那雌豹手中的兩口瓦邦波紋刀，閃過了協會的通緝目錄，報出了女人的名字，立刻給她定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