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新的來客

  「『酒神因子』在宿主受到傷害的時候才會進行修復，平常的時候處於隱性狀態，無法被已知的任何手段檢測。

  融合300ml的『永生之酒』含有的『酒神因子』，可以讓宿主在不發生任何顯性異變的前提下，無病無傷、保持身體和頭腦的巔峰狀態地，延續到本身細胞代謝的自然極限，也就是宿主的天年。

  除非砍頭和刺破心臟，無法殺死『酒神因子』宿主。

  一瓶『永生之酒』的三個必要原料是：

  四分之一顆『金蘋果』；

  一株『馬里奧毒蠅傘』，一種有白點的紅蘑菇；

  120cc帕那刻亞果血液。

  ——『帕那刻亞果』，貓這趟有了丁博士的指點，才知道就是出現在泰西的『馬佛地仙』的異名。

  ——養著小馬佛，我們不止有無限量的治療血瓶，還掌握了合作『永生之酒』的三分之一原料的血庫。

  想來，舊唐的虛境地大物博，未必沒有『金蘋果』和『馬里奧毒蠅傘』，或者等同的東西。

  ——老闆，我們不是還有一瓶B級『蟠桃酒』嗎？」

  白貓興緻勃勃道。

  ——那是陸澄失憶前庫存的八件B級品之一，陸澄從來沒有用上的機會。

  這一趟調查，丁霞君受陸澄之邀利用他的靈光物倉庫，如入寶山，極大刺激了他的求知慾。白貓也不當他外人了，直接當面透了點陸澄的底。

  「泰西傳說中的『金蘋果』，以調查員協會的觀點，是一種擬態成『薔薇科』的虛境植物。

  ——很巧，舊唐傳說之中『蟠桃酒』的『蟠桃』也擬態成『薔薇科』。陸澄，也能讓我化驗分析下嗎？」

  丁霞君道。

  陸澄見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稍想了下，把自己那瓶碧油油的『蟠桃酒』從倉庫冰庫里小心取出來，交給丁霞君，叮囑道。

  「蟠桃酒據說可以起死回生，但只對貓眷有效。一半研究用，一半替我留著。」

  白曄終於肯把小馬佛交給白貓財主——這成精的人蔘有手有腳，就此躲在財主身後，成了這貓的跟班。

  「陸澄，我們簽訂一個長租的協議。在你們弄出『永生之酒』之前，我只要定期的『帕那刻亞藥劑』，也就是『馬佛血瓶』。

  ——我的確聽說過有些超級罪犯服食過『永生之酒』，可以無限自愈，連『酒廠』派出的世界級刺客總是殺不死他們。

  壞蛋可以用，我們也可以用。還能保持青春，太棒了，女人，總是愛美的。

  平常什麼巧克力、咖啡、牛排……別吝嗇喂我的小馬佛。你是老闆，你出錢。」

  「等完畢這次調查，我還會聯繫採購『馬里奧毒蠅傘』的渠道。如果真的研究出唐國版本的『永生之酒』，我的『採藥C』也可以晉陞『採藥B』。」

  丁霞君躍躍欲試。

  ——如今，他的火系鍊金術只是擔當陸澄隊伍里的輔助攻擊，丁博士憑全能煉金師百科全書般的知識轉型肩負起了隊伍的科技後勤。

  顧小姐聽著也是有點砰然心動。她也是站在青春的尾巴上，和某些開花般的小姑娘比起來，總不免暗自感慨紅顏易老。

  忽然，她問了眾人一個問題，

  「按照調查員的常識，人類濫用虛境之物，一般會轉化為虛境的存在。

  為什麼『永生之酒』的『酒神因子』只會給人類正面的效益呢？」

  ——不是濃度不夠——按照白貓的介紹，「永生之酒」的虛境成分遠超汪掌柜體內的馬佛地仙濃度。

  丁霞君沉吟道，「還是要看實驗的結果，現在純粹是我的假說

  ——單一一種虛境原料，如果不控制劑量，的確可能讓人類淪為虛境之物。

  ——但如果把複數原料混合到適當的比例，各種類型的虛境力量平衡，負面效果就會隱性化。

  ——像一個鎖，把負面全鎖，只釋放正面。」

  顧易安凝望起陸澄。

  陸澄和他愛人心有靈犀，兩人想的都是陸澄目前三成貓眷化的體質的解決之方。

  ——陸澄始終想擺脫他的貓眷化，尤其是某個部位礙事的棘刺。

  ——但隨著越來越強的敵人出現，陸澄能剋制自己維持在三成貓眷化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果換一個思路，在臨界點鎖住陸澄轉化為虛境生物，把負面效果隱性化呢？

  ——丁霞君對永生之酒的研製也能提供一些可行的路徑嗎？

  「財主，你是聽哪一位買家介紹『永生之酒』配方的？」

  陸澄問——那些泰西的神奇藥材已被丁霞君證明存在，憑和陸澄一樣只懂藥學皮毛的白貓是編不出來。

  「嗯，嗯——貓是聽『龐氏』說的

  ——就是那個『龐氏』，『永生之酒』是龐氏許諾的高回報項目，貓就是給這個項目投了錢。」

  白貓滴溜眼珠子道。

  ——就是那個在虛境詐騙了白貓，也就是陸澄家幾十萬靈光貨幣的泰西騙子商人！

  「哈哈。」

  白曄忍不住笑起來，

  「我也知道那個『龐氏』，是『話術A』的商人！

  谷他是里拉國人，僑居花旗，平常全世界游竄尋找商機。他也是『酒廠』的智囊，與很多世界級黑幫的大頭目關係密切。

  最近十年，花旗國政府都在搞『禁酒令』，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國家，百姓竟然連一滴酒都不許買，比我們唐國過的還不如。

  結果只便宜了『龐氏』和他的朋友靠賣私酒大賺特賺。有陰謀論說是龐氏的力量已經滲透了花旗的議會，其實和他唱雙簧。

  沒想到現在龐氏的生意做到虛境去了。」

  「但是，貓真的覺得『永生之酒』這個項目有希望——龐氏成不了，說不定我們就能成呢?

  丁博士可在我們這一邊。

  而且，老闆，你不希望顧小姐水靈一輩子？」

  白貓微弱地堅持道。

  這大實話說的顧易安臉都紅起來了。

  陸澄看來，是龐氏的話術A在貓的心靈里刻下了無法磨滅的「賣酒」的「心靈鋼印」。一提「酒」這個關鍵詞，本來鬼精鬼精的白貓就失了智。

  但顧小姐殷切的眼神卻讓陸澄燥熱，沒有反駁白貓——萬一成了呢，他的女人可很想要呢？

  Tmd，那個龐氏的人不知道在哪裡，「話術A」傳染到自己家了。

  「丁博士，我把『猛虎卣』也借給你研究——這是我們家祖傳制酒的利器——白貓會協助你。」

  陸澄道。他移交給丁霞君B級五十萬泉的猛虎卣。

  ——除了那個台山寺方丈發的陸家傳承證明，這青銅器和克雷格·威勒當年偷竊唐土的那盞猛虎卣竟然一模一樣！

  丁霞君無奈地搖搖頭，手指刀刀陸澄，百感交集地收下。

  ——兩人的合作關係和力量對比到了目前階段，陸澄完全不用擔心丁霞君代表官方來索要這個讓克雷格斷命的寶貝了。

  「七天後，我先等你修復的飛劍，要招待魔人。」

  陸澄最後道。

  ……

  巫王之墟深井的調查暫停了一周，地表的考古則繼續進行。

  夜深人靜之時，陸澄在王四小學宿舍讀取盛天魁傳承的商人禁忌知識——在深夢層以216倍的速度，學習一個合格夥計點點滴滴的專業

  ——除了放利錢，還包括草原語、羅剎語、草原地理、沙漠生存、茶馬百貨、駱駝牛羊的把式。

  到了白晝，他就去地表考古隊閑逛，聽年珠月給眾人講授契商王朝的歷史和青銅器的知識，也聽自家顧易安給考古隊授課講解甲骨文，釋讀甲骨上的占卜辭。

  除此之外，就是通過貓影時刻監視汪掌柜，通過汪掌柜監視斯旺和天師。

  陸澄沒有多的精力再接近那個秀帥的兒子少帥。

  ——到了第一次調查之後的第六天下午，從安北縣城來了一位新的人物，陸澄絕大部分的注意力不得不轉移到那個人物的身上。

  ——時已是十月頭上，秋高氣爽。

  來人是盛天魁的另一位有強大超凡能力的掌柜駱廣奇，綽號「駱駝」，是一個2A3B級獵人。隨行的還有八個夥計。

  駱廣奇掌握的技藝是嚮導A，開荒A，馴服B、探寶B、追蹤B。

  在盛天魁，汪天祥負責放利息和鑒別古董；而駱廣奇則組織商隊橫渡草原沙漠，開發新商路，草原的每條河流，沙漠的每塊綠洲，他都是了如指掌。

  盛天魁沒落之後，兩人奔走各方，為續命商號各逞才智。

  十年前，斯旺探索唐國西北的沙城，獲得世界級的學術聲名。駱廣奇就是她當時的嚮導，他也從斯旺的渠道換取了大量給盛天魁救急的泰西資金，還有一批世界上最先進的「仆爐司磚茶壓制蒸汽機」。

  前陣子，駱廣奇本來在草原和那裡的薩滿談判盛天魁的商號存廢，收到汪掌柜的電報，特來此地相助。少帥親上縣城迎接。

  到了摘星村，陸澄在內，所有的調查員都來為駱廣奇接風，擺起了陸澄都沒享受過的烤全羊宴席。

  夜宴上，斯旺熱情地和駱廣奇杯盞往來，回憶他們在沙城的友誼。

  「少帥，有了2A級獵人駱掌柜的加入，我們就有一個無比強大的四人隊。第二次調查，我們一定會取得遠比陸澄輝煌的成就！」

  汪掌柜也和駱掌柜碰杯，

  「難得老哥賣小弟面子，不計前嫌來幫我！」

  駱廣奇哈哈大笑，

  「我不是幫你汪天祥，是幫盛天魁。讓大帥知道我們的能耐！」

  陸澄凝視著這位「駱廣奇」的面目

  ——和他賬本里那位真正的「駱廣奇」一模一樣的濃眉大眼，神情舉止也是惟妙惟肖，不差分毫。

  ——這張臉之後絕對是千變萬化的A級樂師「斯坦尼」！

  ——在幻海，陸澄把斯坦尼砍的只剩一個腦袋。但是，依仗詭異的長生天之力，在一個月之後，斯坦尼竟然以另一個嶄新強大的人類之姿重新出現！

  斯坦尼帶的另外八個夥計，估計也是幻海時那些C級小丑一樣的戰鬥消耗品。

  「汪掌柜，我會監視斯坦尼和你的單獨秘會。摸他的底。」

  陸澄臉上不動，通過貓影已經下了指令。

  然後他向假「駱廣奇」敬酒——等著請君入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