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購票入場

  但東郊米奇鼠遊樂場也並非想去便去——新開的世界級遊樂場一票難求，凡是有閑錢的幻海市民都要帶娃去軋鬧猛，沒錢的也可以向放高利貸的貸款。

  從靠譜的黃牛票販那裡拿到真票也需要一些時間。算起來，這比王嘉笙做假票效率還要高一些。

  陸澄給張筠亭報了幾個他熟悉的黃牛票販，讓婷婷拿他咖啡館的名片去問黃牛拿票。

  ——逛新開的米旗遊樂場只是陸澄的附帶目的，他的正經事是要在遊樂場里找那個斯坦尼。

  ——陸澄認為斯坦尼就在幻海，但是咒金幣里沒有留下那張羊面具之下斯坦尼本人的相貌。

  哪怕陸澄現在周知幻海一切，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走到他的面前，陸澄也認不出來——更何況，斯坦尼還可能在他周知不到的東郊，乃至船上活動。

  ——那就只有斯坦尼的馬戲團在米奇鼠遊樂場表演的日子才能把他逮個正著。

  在斯坦尼的馬戲團正式表演之前，陸澄還要預先踩點東郊遊樂場，同時避免打草驚蛇。

  ——遊樂場在幻海城區以東三十公里，過去只有114路公交車跑這段路。米奇鼠遊樂場一開，沃爾特財團又添了一個「樂園專線」，並且購置附近的地皮，開發成度假村。

  但現在，陸澄有了幽靈巴士，他就用鬼車來去，無論黑店還是黑車休想占他便宜——林洋在114路蹲點自己，陸澄一輩子都忘不了。

  於是，回幻海之後的頭三天，陸澄只派他的徒弟跑腿，自己仍然坐在凌波咖啡館不動。

  ——培理已除，幻海太平了一個月，小事情有幻海站，無須陸澄勞駕。

  票沒到手，貓巫面具暫時盼不回來，他也繼續回到自己調查智多星遺物的主線任務，整日在書房寫行動預案和調教隊友。

  他拿回了大部分的第四賬戶，自己可用的B級靈光物多了「飛劍飛將軍」和「白煙羅」、強化了不掛神職時的攻防能力；易安得到「五彩筆」。

  實力方面，接下來自己得回到A級。在此之前，陸澄先要把自己「借貸C」返回「借貸B」，在鑒寶B和交易B之後，成為3B級商人。

  ——他放過了白貓，那就要另找一個夠格的B級魔人作為他「收利息」的目標。

  而在「玉麒麟」和「托塔天王」的情報方面，他首先想到的調查目標卻是——徐述之。

  拿回的A級記憶里，陸澄知道

  ——徐述之並非「紅蓮」，也非「血滴」。

  幻海徐家是舊唐歷史悠久的真光教徒家族，對唐國內部的紛爭向來保持中立。

  青年徐述之曾經是真光教會一位有前途的傳教士，得到過真光祝福，如果他用心在教會鑽營，成就比米海爾只大不小，很有可能得到教會一人之下的樞機主教職位；

  但在晉陞的關鍵時刻，徐述之卻脫離教會，成為前朝某位赫赫有名的江南總督的洋務秘書。

  總督的洋務運動經歷了註定的失敗。丟了洋務秘書的徐述之回到了幻海，創辦卿雲大學，同時成了幻海站的情報科長。

  ——如其綽號「兩頭蛇」，徐述之是一個城府極深，左右逢源的人物——泰西人認為徐述之是自己人，前朝和紅蓮都和他沒有過節。

  ——甚至徐述之還掩護過智多星，這也是陸澄在過去十年和徐述之合作的基礎。

  紅蓮是長期地下活動的秘密團體，潛伏在前朝核心統治區的紅蓮北方分部更是神秘叵測，母親從來沒有告訴過陸澄那些人的底細。

  但以徐述之幾十年在泰西和舊唐調查員兩個圈子的閱歷和情報能力，陸澄認為徐述之至少有一些「玉麒麟」和「托塔天王」的蛛絲馬跡。

  ——然而，徐述之還沒有返回幻海。

  ——今年暑假還沒有放，才六月份徐述之就離開了幻海，完美地避開了幻海站和培理的決戰——顧易安說這是館長每年必有的假期田野考察。

  ——那陸澄要再見到徐述之，得到今年的八月底了。

  用B級貓腰鼓，為婷婷交換卿雲圖書館的B級紫玉之笛，也得等到八月底。

  那陸澄這幾天只好在家指導女友顧易安「學習妙筆」

  ——「妙筆」，「刀筆」的進階技藝，「妙筆C」起版。以舊唐的常規刀筆傳承，分「詩」、「畫」兩途，當然衍生的話，也能「詩中有畫」，「畫里有詩」。

  「妙筆C」或者創作有「言靈」效果的詠物短詩，或者繪製「幻術」效果的花鳥、人物小品。

  陸澄從圖書館借的C級道君「仙鶴圖」，束縛了十八鶴靈，就是典型C級的妙筆作品。

  「妙筆B」是體量更大的寓言詩，或者山水畫和城市畫。

  「妙筆A」則是最恢宏的史詩，或者是《清明上河圖》、《萬里江山圖》那樣的巨制了。

  易安幼功深厚，書畫兼通，沒有掌握相關技藝時候，就能和小王一道繪畫貓殿。

  陸澄就讓易安從畫貓開始學習妙筆。

  ——現在咖啡館有白貓、黑貓、十二樂師貓、十六匠人貓做模特。

  等易安以它們為原型，完成了「C級家宅保鏢」——升級版的「D級家宅保鏢」——不過不是縛靈，而是幻化的108隻貓——易安也就掌握了「妙筆C」。

  這一天白晝，兩個徒弟找黃牛買票。小王和雪姐在營業咖啡店。

  陸澄在書房寫預案，也陪著易安畫貓。

  ——從簡單到複雜，易安也從一隻貓畫到一百隻貓。

  她有B級刀筆的超凡能力和畫符的經驗，運用到畫貓上事半功倍。

  有了B級五彩筆，也省掉了無數名貴的礦物和植物顏料——不過數日，她凝聚新心神的「學習妙筆」已經創造了栩栩如生的十來只貓，只差貓的眸子未點。

  點上眸子之後，貓就要從宣紙上幻化而出了。

  白貓也在書房當這對男女的燈泡——哦——模特。

  除此之外，白貓不幹任何事情，就是泡一壺茶，戴一副小眼鏡，翻報紙讀新聞。

  「貓這是在研究你們的需求，尋找商機——所謂商人的修鍊，就是從你們察而不覺的日常行為里讀出你們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然後給你們。」

  易安問起白貓，白貓就這樣答覆。

  貓又瞥了一眼易安的畫，評論道，「別把貓畫的太真，修改下原型——否則，貓的魂魄要被你的筆勾走了——五彩筆比照相機恐怖得多了。」

  陸澄可不管白貓做什麼，只要到時交足錢，他隨貓自由活動，用貓的方式賺錢。

  「我接個電話。」

  ——咖啡館樓梯的電話鈴響了。陸澄自己出書房接，

  「好的，下午見。」

  ——不是婷婷購票成功的報告。

  「古拜誕下午要來，你既然空，提供些咖啡的原料。」陸澄回頭向白貓道。

  他又向咖啡館眾人道，

  「下午，幻海站長古拜誕要親自把我們上次調查黑船的酬勞——折山修道院的地契交給我。」

  大家歡呼起來，地價一漲，銀元百萬，誰不動心——陸澄分了他們人力股，這份地契可是人人有份。

  「古拜誕還要親自帶給我一張執照。

  ——調查員協會『A級觀察員』的執照。」

  電話里，陸澄聽明白了——「A級觀察員」算是協會的泰西人籠絡本地精英調查員的銜頭，類似玉皇大帝給孫悟空的「齊天大聖」。

  ——他當然要收下這個銜頭——拿下銜頭，就是向協會表明自己並不持魔星的立場，讓協會對他放心。

  在圖窮匕首見之前，為凌波復仇的陸澄當然要利用好目前這個身份，潛伏在協會，了解他的未來的敵人的底細。

  「正好，我還有一些事要古拜誕點頭。」

  ——還有一件小有難度的事情，陸澄要在古拜誕眼皮底下完成——把少司命催促的那個A級錄鬼簿從幻海站的收容所帶出來，把自己從司命殿還陽的欠債徹底清了。

  這顯然與陸澄要和古拜誕長期合作的要求衝突——沒有特殊情況，協會的A級收容物不容任何人使用，更不可能送人，哪怕陸澄是「A級觀察員」。

  陸澄寫的無數預案里也為此設計了一套方案——他準備用一本偽錄鬼簿替換掉真的錄鬼簿——那麼，他必須再度得到古拜誕許可，再訪A級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