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 真相
大賊梟徐大牛的證詞被記錄在案。
所有人聽完他的話之後都是呆立當場。周瑛？當年年僅十歲大的周瑛，竟然是縱火案的真凶，實在叫人難以相信啊。
況且徐大牛……隻能算是汙點證人，他的證詞有幾分可靠還不一定。
徐茂清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立刻宣召了第二個證人——陳群，少數在香楓裏縱火案裏存活了下來的幸存者之一。
陳群瘦弱的跟猴一樣，兩個眼窩深深凹陷下去。來到大堂之上，還沒有拍驚堂木，他就哆哆嗦嗦地跪下了。
“大、大人的什麽也不知道啊！求青大老爺放過的吧。”
徐茂清重重咳嗽了一聲，“陳群，本官審案，隻想問明事情真相。你不是凶手，何以如此畏懼？此案你是受害者之一，等查明始末緣由，該給你的賠償一分也不會少的。”
陳群這才顫抖的抬起頭，“賠償的不敢想了，隻求青大老爺趕快審好案子，放的回家去吧。”
“好，本官問你縱火案發生前後三，你都做了些什麽。”
陳群肩膀不停的顫動，“的，的，當年是跟大少爺了，大少爺讓的去縣城裏定了很多酒水。”
“的本來很是奇怪，因為莊子裏夫人當年存了不少的好酒。為什麽還要到縣城裏去買呢？可是大少爺等給夫人停靈出殯，還要請不少人喝酒。裝置上的那些好酒留著送人或者販賣都是好的，請鄰裏莊戶人喝酒就沒有必要用特別好的，隨意到縣城裏買幾盆幾壇的酒就行了。”
“的一聽覺得有道理。就親自去了縣城，拉了五車的酒壇子回來。”
“的還記得，當時大少爺誇的會辦事兒，還賞了一兩銀子。”
徐茂清麵色嚴肅，“之後呢？發生了什麽？”
陳群呆呆的，忽然悲傷起來，“那晚上，大少爺忽然令人開了幾壇子好酒，然後帶著大管家，還有二管家他們，在夫人靈前哭訴。因為……姐發病了，大少爺為什麽老這樣不長眼？硬生生帶走了夫人？”
“大少爺哭得好傷心，所以大管家和二管家他們都去安慰了。的親眼看到，大管家和二管家和大少爺喝了不少的酒。”
徐茂清道，“在金氏的靈位之前喝酒？”
“是的，大老爺，往常夫人並不拘束大家飲酒。隻要不耽誤事兒就行。起夫人，她在的時候，大家夥和和氣氣的。誰想她一走，大管家和二管家就鬧得不可開交。大少爺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還有姐的事情……其實不隻是大少爺喜歡喝酒，煩悶的時候，大家都有去夫人麵前哭訴的。”
徐茂清就不先計較細微末節，先問出事情發生的過程最重要。
“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麽？”
陳群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大少爺和大管家二管家喝完酒之後，就回去睡了。但是，的看見二管家給大少爺使了一個眼色。大管家也看見了，還問莊子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不成？”
“二管家，大管家多心了，大少爺是曾經私下召喚過他，但那是問其本家的事情。”
“大管家和二管家私下又拌了幾句嘴，各自吩咐底下人早點安歇。”
“的那夜酒是喝多了，起夜，才看到有好幾個人影，晃來晃去的。當時嚇死了還以為是鬼影，後來才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的承認，是的貪心了。那些酒是的，親自去縣城買的，十文錢一壇子，寡淡無味，有什麽好喝的。所以的偷偷的在地下酒窖裏換了一壇子出來，自己偷偷的喝了好酒。”
“當時曉得喝的醉眼朦朧，分不清是大管家的人還是二管家的人，反正看到那些鬼影，到了好多酒之後就走了。的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想參與大管家和二管家之間的紛爭裏。反正的是大少爺身邊的人，怎麽弄也弄不到的身邊來。”
“可能是的傻有傻福吧。大少爺衝出去的時候還叫上的。的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好多哭喊聲，求救聲，又看到滿的火光，跟無頭蒼蠅似的，要不是大少爺救的出門，的可能也就死了。”
“陳群！”徐茂清喝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你現在回想當日發生的情形，那打破酒壇子四處倒酒的，到底是誰的人？”
“你一直生活在香楓裏，上下的人你都很熟悉，就算在半夜中聽聲音看身形，總能分辨一二吧。”
“的，的不敢啊！”
“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敷衍推脫？若是不招，直接將你下獄，當成朝廷命犯處置，與那幕後真凶一樣下場！”
陳群哆哆嗦嗦的，“青大老爺在上，這跟的真的沒有關係啊！”
“你既然喊冤，還不從實招來？”
“嗚嗚，的那就了吧。大管家的人，一多半都是被燒死的或者熏死的。二管家的人也死了，不過身上有很多和山賊戰鬥過的，不是被燒死，而是被砍了，被刺死的。”
“好一招奪命連環毒計！”徐茂清深深一歎。
經過兩個證人的證詞，基本上可以拚湊出當年縱火案的真相了。周瑛利用兩個管家之間的矛盾，同時引了山賊入場，將家裏下人幾乎一網打盡。
那可是一百多條人命啊。
活生生的就被他陰謀算計而死。
徐茂清還想再召喚一個證人，但是這個證人不大配合。
這個人就是周至柔。
隻要她一口咬定了，那真凶周瑛就翻不過身了，案子就能辦成鐵案。
可惜，周至柔也姓周，可能還顧念那一絲絲血脈親情，而且要想到周家的名譽可能會受到的損害，周至柔不會上堂作證的。
雖然有一點點遺憾，不過有兩個證人的證詞，被告周瑛可以拉出來，讓公眾見一見他的真麵目了。
道貌岸然，一表人才的周瑛，背地裏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陰謀毒計多端的罪犯！
他也好意思讀聖賢書？